第3章 林冲终至白虎节堂
“我与那高衙内比如何?陆兄但说无妨。”吕布见陆谦不明所以,再度发问。
“这,不好比,比不得。”陆谦举酒尴尬掩饰。
“这,哪里比不得。”花和尚见到陆谦扭捏模样,到底是按耐不住:“我林兄弟枪棒无双,急公好义,当是在世张飞!他高衙内是什么,只是批了张虎皮,当得起洒家三拳么。怎么能比得上我林兄弟。”
“说得好!”吕布举碗,只是又为花和尚将自己比作那环眼贼而暗自苦笑。
“陆兄,你说是也不是。”
“也是如此。”陆谦。
“既然高砍那厮既比不得我,我便放心了。”吕布微微一笑。“还有一事需问得陆兄。”
“但说无妨。”
“说是三年前童相出使辽国,一回来便得大用。听闻高太尉九年前出使辽国也得大用,此事可当真?”
“自然,宋辽邦交乃当朝第一要务。你不见那蔡太师也曾使辽。”
“如此说来,小弟我便可高枕无忧了。”吕布举起酒盏邀饮,也不多说
陆谦,鲁智深见吕布打哑谜,也不多问,一人举起酒盏,一人举起酒坛皆是饮尽。却也将烦恼忘却。
不知不觉,日暮迟迟,吕布方才将二人送走。
望着陆虞候酒醉给自己画的当朝形势图,吕布对今后前程却以了然于胸。
也不曾想这衙内一闹,却让吕布激起死中求活,昂扬向上之志。
再回头看屋内娘子,对镜而坐,早已平复了心绪。
酒足饭饱的吕布施施然走入室内,从后一拥入怀,轻声抚慰怀中娇妻。
“夫君——今日虽事多——但我还是去那五岳庙求了,求了送子观音。”林娘子声若细丝。
吕布却未有反应。
“夫君?”
“夫君?”
林娘子一连几声,竟未得身后之人回应。扭头去看,自己丈夫竟然看着铜镜失神。
“我这月余,沉迷酒色,竟如此憔悴。”吕布看着镜中自己,不禁感叹,声音不自觉暗自发狠。
其实穿越而来,吕布也未曾有前世那般荒唐。
只是在这危机时刻,恍惚间镜中见到林冲模样,身形,不自觉在与前世巅峰时的自己相比,才有了危机之感。
“夫君?”林娘子一听自家夫君感怀酒色所伤,不禁声音变得高了一度。
“从今日起!”吕布听到林娘子呼唤,仍自表心意,只是缓了一句,“戒酒!”
“夫君!”林娘子巧笑嫣嫣推了一把吕布胸膛。
一时间屋内春意盎然,且不提这闺中乐事。
……
这日后,吕布便日日操练身体,不想前世演武之法用得林冲身体竟然更有效率。
吕布哪里知道,虽然林冲本身天赋并不如他,但是后天自小受那周桐指点,开筋扩脉,潜力更胜。
再加上吕布按照前世淬体之法,一时进步飞速,仿佛脱胎换骨。
吕布有时隐约觉得若在这么下去,有可能超越曾今的自己。
除却每天闲暇打熬身体,吕布这几日去各家坊市苦寻宝刀,终于在七日后寻得一把镔铁环首汉刀。
为了此刀,竟然花去了吕布一千贯家财。
吕布心道高太尉爱刀,府中更有一口宝刀,从不示人。自己得了此刀,正好可行那借花献佛之策,为自己谋算添些把握。
吕布本就对自己谋算有八成把握,此刀一来,更觉十拿九稳。
毕竟对这太尉之流心里揣摩,吕布自有经验。
主意定下,吕布便寻了一泼皮,去大相国寺递了口信。约了花和尚鲁智深,明日来自家院中喝酒,趁着献刀之前共同赏刀。
当晚,吕布便将其挂于壁上,再也不看着宝刀一眼。
次日上午,吕布刚用过早饭,便想操练身体,不想有两个差役在门口叫道:“林教头,太尉钧旨,道你买一口好刀,就叫你拿刀过去比刀。太尉府里专门等你。”
“此事不免有些蹊跷。”吕布听后吃了一惊。
毕竟从汉末腥风血雨中走了一生,吕布比那太平梦中活了前半生的林冲对阴谋更有嗅觉。
本想着买把宝刀,借献刀之名行献策之事,没成想居然被找了上门。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是那个多嘴的告诉了高太尉。”虽然心中揣测不停,但是吕布嘴上却假意埋怨多嘴路人。
两个差役不疑有他,催促不停,让吕布穿了衣服,拿上刀,和他们同去。
路上,林冲道:“我在府中不认的你二位。”
两人皆说:“小人新进参随,教头不认得自然。”
却早来到府前,进得高府厅前,林冲停了脚步,有些迟疑。
两个差役又道:“太尉在里面后堂坐着等教头。”
遂转入屏风,至后堂,又不见太尉。林冲再次站住不前。
两个差役又道:“太尉就在里面等你,叫我们引教头进来。”
又过了两三重门,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
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
林冲拿着刀,立在衙前,两个人自顾自进去了。一盏茶时间,仍未见其二人出来。
林冲心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牌匾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
林冲猛然醒悟:“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能无故进入!”
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本管高太尉。
林冲见了,执刀向前称喏。
太尉喝道:“林冲,你又无我召唤,安敢踏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本官?”
林冲躬身禀道:“恩相,恰才两个差役呼唤林冲,让我来比刀。”
太尉喝道:“差役在那里?”
林冲道:“恩相,他两个进去了。”
太尉道:“胡说!甚么差役敢进我府堂里。左右,与我拿下这厮!”
话音未了,旁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要将吕布横推倒拽,却不能推动其分毫。
恰如蚍蜉撼泰山,螳臂推虎熊。
无奈之下,这二十几人齐齐回首看向高太尉。
高太尉色厉内荏,佯装怒道:“林冲!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该知道。前有手执利刃,故入节堂,后有拒我左右,不服管教,当真是要反了邪?!”
吕布听高俅这次虽然加了一条指控,但却将行刺上官从指控中摘去,便微微一笑。
这高俅不愧是当朝太尉,却能瞬间分清形势。看来自己谋算该是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