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世
“非也，即便死面人也无法直接汲取面具内的灵韵，面具虽以鲜活面皮通过祭炼而成，然其中灵韵早已固化，无法汲取。”林蛛解释道。
“那如今我们该当如何？损失两张感灵面具又该如何交代？”负责测评的三喉教众问道。
林蛛皱了皱眉：“如实禀报吧，至于方白是何人带入洞天结界的，交由上面去查，我们无需再管。”
几人点头应允，商定完毕后，相继离去。
方白返回洞府，刚要关上洞府大门，这时，姬月在门外说道：“我可否进来说话？”
方白浅笑道：“进来吧！”
待姬月入内后，方白关上了大门。
姬月好奇的问道：“你今日测评之时，那面具究竟怎生回事？”
方白摇了摇头：“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
姬月紧盯方白双眸，未作回答。
方白亦直视姬月，目光平静，眼内毫无波澜，因他所言属实，确实不知其中缘由。
片刻后，姬月收回目光道：“好吧，信你便是！”
“那你究竟是何身份？我总觉你非寻常之人！”姬月半开玩笑般说道。
“早给你说了，我不过罗刹国一介草民，并无特殊身份，你呢？”
“我？我自是有的，你可要听？”
“听呀，你愿说我便听！”
姬月收敛笑容，稍作停顿后，娓娓道来：“我本出身夜叉国，母亲乃夜叉国贵族，因遭奸人陷害，母亲被夺爵抄家，赐自尽，父亲于流放途中遭遇意外身故。”
“因家变时，我尚在襁褓之中，并未受到过多牵连，于是，自小便被寄养在大姑家中，然寄人篱下，备受欺凌。”
“后来，我离家出走，在外闯荡，幸遇魔喉使者，将我招募为预备教众。”
“终有一天，我定要回到夜叉国，彻查当年之事，为双亲讨回一个公道。”
方白给了姬月一个坚定的眼神：“我相信你会的，若到时候我有此等实力，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且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姬月抹掉眼角的泪水：“下午我们一同去格斗场看看，听闻那边有人约斗，甚是精彩。”
方白眼睛一亮，“好呀！”正可借机了解一下异士的战斗方式。
“那我走了，你好生休息！”言罢，姬月便告辞离去。
方白岂会闲着，旋即出门，一头扎进藏书阁里。
罗刹国都城。
一座华丽的宫殿内，一位身穿蟒袍，头戴纱帽的中年男子坐在殿宇中间的浮雕座椅上。
其前单膝跪着一名男子，男子身披铠甲低着头道：“马户大人，通缉的越狱要犯暂时未找到，魔喉教尧城分舵矢口否认是他们劫狱，声称定是有人冒用其名号为非作歹，并说......”
“说什么？”马户声音不善问道。
“说......”男子顿了下，继续道：“说，若有线索，他们愿配合我们捉拿要犯！”
“混账！”马户怒火中烧，手掌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
“我命你们调查的那名叫方白之人，他的详细资料呢？”
身披铠甲的男子头埋的更低了，低声道：“回大人，查无此人，所有与此人相关的痕迹，皆被抹除了。”
“什么？”马户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微眯。
究竟是何人所为？抹除一个人所有痕迹，罗刹国中有此能耐者着实不多。
难道是......陛下？不太像，陛下无需抹去此人痕迹。
魔喉教暗子？嗯，这倒有可能，看来魔喉教有大人物潜藏于帝国高层，哼！有意思。
马户缓缓坐回座椅，陷入沉思。
那叫方白之人，究竟有何特殊？竟能令此人不惜代价，乃至甘冒暴露自身之风险也要抹除他的痕迹？
此时，一位太监装扮之人进入大殿，拱手行礼道：“柱国大人，陛下请您过去商议国事！”
“知道了！”马户起身往大殿侧门走去。
行至门口时，回头对身披铠甲的男子严厉吩咐道：“监视魔喉教在都城的一切行动，盯紧他们的暗子，另命血狼卫盯紧尧城分舵，只要有越狱之人现身，即刻捉拿，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遵命！”
马户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名叫方白之人除外，另将那几个越狱者的画像张贴于罗刹国各大城池，重金悬赏。”
“遵命！”铠甲男子领命离去。
太监见马户离去后，这才退出大殿，回宫复命了。
目城西郊，魔喉教分舵。
远在君子国的方白尚不知晓，自己已成罗刹国通缉要犯，且被某位大人物盯上了。
方白在藏书阁不停的忙碌着，恶补相关知识。
他先是依据堪舆图和一些游记杂文，给自己编造一个看起来很正常，却又无法查证的身世，诸如自己是罗刹国何地之人，早年经历何事，缘何来到君子国等，让自己身份正常化、合理化。
其次是有关常识和度量衡方面的信息，他熟悉的米、公斤等这些以后都不能讲了，只能按这个世界的度量衡单位来。
货币则是以金银来进行交易的，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士都一样，并没有想象中的“灵石”等此类物品。
不过方白在有些文献中看到，异士的高阶物品通常会用带有“灵性”的物品来交易，例如从异兽或异士脸上剥下来的“面皮”便是硬通货之一。
方白实难想象，自己揣着一大堆“面皮”进行买卖的场景。
至于时间，则是十二时辰制，每个时辰八刻钟，方白不时召唤出仍在倒计时的幸运转盘对比，感觉此地时间流速跟“家乡”相差无几，至少方白感觉是如此。
此方世界之人，说话方式也是一板一眼的，有些奇怪，方白也只得尽量模仿。
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姬月步入藏书阁，抬头瞧见方白，轻声道：“走，去格斗场瞧瞧，日日看书，你莫非不腻？”
“我觉得还好，挺充实的。”方白随意回了一句便开始整理书籍，将其放回原位。
整理完后，两人并肩走出藏书阁，往格斗场方向行去。
格斗场并不在洞天结界内，而是要穿过数条甬道，位于一片独立的地下空间。
此空间，乃是一个长方形场地，一侧设有倾斜向上的看台，其余三边皆为独立甬道，正中央笼罩着一个椭圆形的金色光幕，光幕内想必便是格斗区域了。
场地顶面为黑色岩石，其上镶嵌着数量众多紫色发光宝石，宛若黑夜中点缀着的紫色繁星，如梦似幻。
方白与姬月抵达格斗场时，看台上已有不少人，观其服饰，竟有半数是预备教众。
看见方白二人前来，那些预备教众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哎，你们瞧见那家伙没有？”
“便是那日损毁面具之人呗！”
“我听传教使讲，他可能是死面人！”
“什么？死面人？”
“嘘，小声些！”
“不然，你以为感灵面具为何失去灵韵？”
“但我听闻死面人只对鲜活的面皮感兴趣呢！”
“他来了，莫要再言！”
看见方白二人往这边来，几人随即停止了交谈。
方白并未理会那几人，与姬月寻了个石阶坐下，往格斗台的方向望去。
台上有两人正在激烈交锋。
一人赤裸上身，周身弥漫着蓝色电弧，肌肉球结，其面容似人豹混合，还生着一对尖尖的兽耳。
另一人则手持长剑，不停躲闪劈砍，时而取出一张黄色符箓，往豹面人身上砸去，局面对其稍显不利。
方白一眼便认出，具有野兽特征之人乃异士中的兽面人，当初在刑场所见的牛头人巡查使，应该也属兽面人。
观斗片刻，方白向旁边的姬月问道：“他们之中，一人是兽面人，另一人我怎么看不出来是什么路数？”
“因为另一个乃方士，而并非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