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寸芒》爆火香江
《星岛日报》董事长办公室。
秘书泡了咖啡进门，老板何英杰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询问道：“昨天的报纸销量多少？”
“何先生，14万都卖完了，发行部汇报说，明日要加印到16万。”
“都卖完了！”何英杰惊喜万分，即便是苏蓉蓉和楚留香绯闻炒的最凶的时候，报业也没这么高的销量，想不到小说《寸芒》的连载，不过才三日功夫，便已经在冲击16万销量了，这个大陆仔还真是有一手。
何英杰兴奋的搓起双手，这些日子被《明报》死死压一头的郁闷之气，终于是一扫而空，他激动道：“召开部门会议。”
“是。”秘书立刻去通知。
会议室内，老板何英杰开心的合不拢嘴，召开表彰大会：“诸位，为我们的郑总编鼓掌，多亏他的慧眼识猪，签下小说《寸芒》，才令咱们报业销量大增，感谢许总编为报业做出的贡献。”
啪啪啪……
雷鸣般掌声在会议室内响起，在座的都是《星岛日报》的骨干，有些人更是为报业奉献了青春，但是近年来颇为郁闷，《明报》凭着小说连载的热度，老是压他们一头，这让他们很不服气，但是偏偏打又打不过，只能委屈的憋着，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可以很自豪的对外吼上一句：“我们《星岛日报》也是有大作家的！”
郑宇朗也是笑的合不拢，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鼓掌完毕，何英杰继续道：“发行部，报纸销量如何？能不能拿到周销售冠军？”
发行部经理立刻道：“从市场反应来看，绝对没问题，我提议，明日直接增印到16万份，不愁销量的。”
何英杰立刻拍案定下：“好，就印16万，广告部，有没有人联系投广告。”
广告部表示道：“已经有四家联系我，言明，只要小说持续热度在，他们愿意投广告，未来我相信，联系人会更多。”
“好，好！”何英杰很开心，投资报业，可不单单是为了娱乐大众，关键是为了广告费啊，没有投资收益，谁还傻乎乎的开设报业，傻子才会为爱发电。
突然间，会议室被打开了，秘书急匆匆进门，将一份《东方日报》递给他：“何先生，您先看看这则报道。”
何英杰扫过新闻：“大陆才子，《寸芒》作者，以千字1200元稿酬续写于本报。”
这新闻标题起的不好，有些主题不明，但是仔细一看内容，何英杰脸色顿时白了，气急的对郑宇朗喝道：“郑总编，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
报纸甩到他面前，会议室众人齐齐一愣，纳闷前一刻才表扬总编，这一刻怎么翻脸无情了？
郑宇朗看完了报道，脸色惨白，无奈起身，自我检讨道：“是我的工作失误，当初张扬来投稿时，开价就是千字1000港元，他是个新人作者，我不可能给他开这个高价。”
何英杰打断道：“你当时就应该套牢他，怎么可以让他转投《东方日报》。”
此刻，会议室的骨干方才意识到事业严重性，报业销量方才有了起色，眼看就要拿下周销售桂冠了，结果这时候小说方面连载出了问题，这下报纸销量还不得腰斩啊。
郑宇朗苦涩道：“我也想啊，可他坚持要千字一千元，我没办法，最后只能和他协商，最终定下连载第一卷小说，看一周销量如何，再重订价格，谁知道他还没给我谈价的机会，就这么直接转投《东方日报》了，何先生，这是我的工作失误，是我的低估了这大陆仔的能力。”
何英杰的脸色变了变，气的直咬后槽牙，可事情已经出了，必须想办法解决，瓮声瓮气问道：“人可以拉回来吗？”
“千字1200元，从无先例，这价码太高了。”郑宇朗言外之意是不划算。
何英杰拍会议桌喝道：“这时候你还门缝里看人，张扬有大才，他值这个价，立刻马上给我把人找回来。”
郑宇朗脸色瞬间惨白，怎么也没想到，老板这次如此雷厉风行，是铁了心要拿下张扬，可是他真的拿不下来啊。
当初投稿，是张扬主动来联系的，张扬家住在哪里，电话联系方式，这一概没有，对了，清水湾片场，他在那拍戏，那里一定可以联系到他。
郑宇朗急忙要奔出会议室。
何英杰突然间喊住道：“最多千字1200啊，可以承诺他下本书不会亏待他，高于这个价码还是算了吧。”
到底是生意人，不可能无限抬价，和对方打擂台。
郑宇朗一听这话，知道这人是难要回来了，但是老板有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匆匆赶往清水湾片场。
……
楚留香剧组。
王天麟发现，这几天剧组的风气不太对劲，以前大家都是忙着拍戏，鲜少胡扯其他东西，可这两天，大家都在讨论《寸芒》这本小说，对于小说中说的修仙，大家有种莫名的热衷。
就连他本人，他儿子王菁，还一边奶娃，一边天天在追报，俨然成为了张扬的铁杆粉。
在病榻上的郑绍秋，不用拍文戏时候，都不拿剧本背台词，改看报纸追小说了。
还有赵雅之，这位最近都怕见报纸，但是在汪敏荃的推荐下，拿起了报纸，看见张扬写的《寸芒》，她瞬间落泪了。
一个能为爱人而疯狂的男人，爱的很神伤，那份真挚到刻入骨子里的爱，正是她内心现在极度需要的，她看向张扬的眼神顿时变了，变得望穿秋水，带着一股子痴迷。
能写出这么真挚生死爱恋的人，必定是个内心十分懂女人的好男人。
想到储物间内和张扬的那一吻，赵雅之内心顿时有些许悸动，小鹿乱撞，和张扬演戏时候，看人的眼神，都快拉丝了，这让她更加贴合了苏蓉蓉这一人物角色。
“郑总编，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中午放饭时间，王天麟见到前来找自己的郑宇朗，不由有些奇怪。
郑宇朗赔笑道：“王大导演，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能把张扬叫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和他谈。”
王天麟被问的一愣，随即问道：“你要和他谈什么？先说什么事。”
郑宇朗尴尬癌都要犯了，这事说出来丢人，但是王天麟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想请他帮忙，只能硬着头皮告诉道：“没什么，就是关于小说《寸芒》后续稿酬的一些事情。”
王天麟眼前一亮：“原来是这事啊，《东方日报》我瞧了，这小子有出息啊，才来香江没多久，便成为大作家了，郑总编，不是我说你，你这次小家子气了。”
虽说不知道具体的稿酬多少，但是《东方日报》明目张胆的登报挖人，还报出天价稿酬，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是个人都能猜到事情原委。
郑宇朗满脸苦涩道：“王导，您就别揶揄我了，赶紧把人叫来，让我挽救一下吧。”
“他就在那边，正和赵雅之对戏呢，你过去找他就是。”
听到王天麟说张扬和赵雅之对戏，令他十分诧异，奇怪问道：“张扬不是龙虎武师吗？怎么要和赵雅之对戏？”
王天麟解释道：“秋官病了，没办法拍打戏，很多戏份都是张扬做武替演的。”
郑宇朗恍然大悟，不得了，能做郑绍秋的武替，这小子在剧组绝对的前途无量，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遍了。
张扬一边吃饭，一边和赵雅之对戏，汪敏荃也凑过来。
郑宇朗走过来，汪敏荃见到他，意外道：“郑总编，您怎么来剧组了，真是稀客啊。”
赵雅之也认识这位总编，见到他的到来，也挺意外的。
“三位好，我今天是来找张扬的，张先生，不知是否有空。”
赵雅之和汪敏荃齐刷刷看向正努力干饭的张扬，挺意外的，《星岛日报》的大总编，居然亲自来找张扬。
张扬一边吃饭，一边看向郑宇朗：“郑总编是为了小说后续连载的事情来的？”
郑宇朗苦涩的点点头：“张先生，说好了，一周后再商定后续稿费，你怎么都没和我商量，就先和《东方日报》谈了，你这样做，未免太没有契约精神了。”
张扬回道：“当初我和你要千元稿费，你都不答应，最后逼得我不得不低价连载，《东方日报》的老板亲自联系我，一开口就是千字千元的稿酬，人家给这么高的价码，我没必要再和你议价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小气，还不兴我另投明主了。
赵雅之和汪敏荃听明白了，不禁暗暗惊讶张扬的才能，同时鄙夷某个总编的鼠目寸光，明明是明珠，非要当鱼眼。
郑宇朗立刻道：“你要第一时间找我，千元稿酬我还是会给你的。”
张扬笑了，马后炮谁都会说，但是这可能吗？
告诉道：“马成坤给我的是千字一千二百港元，比你的千元稿酬还多二百呢。”
郑宇朗加价道：“我也给你1200如何？”
张扬笑着看他，赵雅之和汪敏荃则是笑而不语，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些轻蔑的嘲笑。
如果没有《东方日报》的喊价，你郑宇朗会如此爽快的加价吗？
看他们的表情，郑宇朗也知道说不动张扬，他咬牙道：“你下本小说，我也可以给你这个稿酬。”
“郑总编，你请回吧，一会儿我们还要拍戏，请别影响我们拍摄。”张扬闷头吃饭，下了逐客令。
“张先生，再考虑一下呗。”郑宇朗恳求道。
张扬继续闷头吃饭，赵雅之开口道：“郑总编，除非你能报个无法抗拒的价码，否则张扬是不会答应的，你这是在挖坑给他跳，他要答应你了，便是得罪《东方日报》，得罪了他们后，无疑是自绝后路，而你这边难保不会事后撕毁协议，进行压价，到那时候，张扬亏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这不是钱给多少的事情，而是做生意得讲诚信，张扬没有对不起《星岛日报》，要怪就只能怪《星岛日报》当初门缝里看人，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马成坤伯乐识人，赏识张扬，张扬不可能因为对方的抬价，而做墙头草，出尔反尔，这样做是在得罪业界大佬，最后他只会什么都捞不到。
郑宇朗哪里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他还想争取一下，见张扬是晓得如何维持自身利益的人，他知道事情难办了，也就不自讨没趣，道了句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吧，然后便灰溜溜的走了。
他一离去，汪敏荃便八卦的好奇追问道：“张扬，你和《星岛日报》的稿酬当初没谈拢吗？”
张扬嗯了声：“是没谈拢，他觉得我要千元一千太贪心了，就没答应，后来双方便各退一步，就连载小说的第一卷，等周销售出来再议价。”
汪敏荃问道：“那你怎么没和他先议价啊？”
赵雅之替张扬回答了：“先议价也不会给千元一千的，倪匡的稿酬才500而已，张扬一个业内新人，如果不是《东方日报》慧眼识人，给了高价，郑宇朗只会继续压价，才不会给个好稿酬。”
张扬点头：“是这样，所以我也不傻，有人给好价，我就爽快的答应了，至于某些人，就让他慢慢懊悔去吧，等尝够了苦果，下本书要发布前，肯定会来争抢，到时候我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
“千字1200元啊，张扬，你这次可真是火啦，你这一天写一万字，就是一万二啊，比姐拍几个月戏赚的都多。”汪敏荃满脸佩服的看向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才呢。”
张扬笑了笑，谦逊道：“哪里，我也就是随便写写，没成想就火了。”
“才不是呢。”汪敏荃不信他就是随便写写，随便写写就能火，那人人不都可以当大作家了。
赵雅之看着张扬，眼神拉丝，心潮澎湃的很，就在数日前，张扬还是一个才进组，什么都不懂的大陆仔，如今已经成为新潮大作家了，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
王天麟和台里通完了电话：“好，好，张扬的剧本我一定拿下，这事就交给我吧。”
挂断电话，王天麟立刻奔过来，当着赵雅之和汪敏荃的面，他告诉这个好消息：“张扬，我和台里通过电话了，你的剧本《上塰滩》，台里买了。”
“你还会写剧本！”汪敏荃和赵雅之齐齐吃惊的看向他，实在是太惊喜了，果然不愧麒麟才子之名。
张扬询问道：“天麟叔，要还是就给1万，那还是算了吧，我的文字还没那么廉价。”
“不会，10万。”
“10万啊！”汪敏荃直接咋舌了，赵雅之美眸更是惊喜连连，剧本卖10万，这在业内已经是天价了，张扬难不成不是在吹牛，他真的有能力自己开公司拍电影！
张扬沉默片刻，看向赵雅之，问道：“雅之姐，你觉得10万价码合适不？”
赵雅之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啊？”
张扬点点头：“对，这本来就是为你写的剧本，你要说价码合适，我就卖。”
“为我写的剧本！”赵雅之再度感到惊喜，难以置信的看向张扬，随即意识到汪敏荃还在旁边了，俏脸不由泛起一抹尴尬的羞红，脸红的低下头，不好意思问道：“你怎么想到给我写剧本的呀？”
“因为我喜欢你呀！”张扬毫不掩饰的表露爱意。
“哇！”汪敏荃直接get了一个大瓜，吃惊的指着他们两个：“你们在拍拖？”
“没有的事。”赵雅之急忙否认。
张扬补充道：“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喜欢，我也喜欢荃姐你好不。”
汪敏荃开心的伸手捏了捏张扬的腮帮子：“这还差不多。”
赵雅之看着亲密的二人，脸上有些发呆，心里不知道为何，竟有丝丝的空落，怅然。
王天麟着急签下剧本，对赵雅之猛使眼色，见她发愣，没反应，只能开口道：“雅之，帮我说说好话，10万买他的剧本，已经是很高了。”
赵雅之回过神来，诧异自己怎么感到失望，得了这么厉害的才子弟弟，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张扬，10万的确是很高了，你别贪心，卖了吧。”
“你说价钱公道，肯定不会骗我，我卖。”张扬开心的答应，询问道：“天麟叔，主演人选方面……”
王天麟回道：“周闰发和赵雅之做主演，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张扬开心的咧嘴。
赵雅之提议道：“要不张扬你也在里面演个角色，就当历练了。”
“他就算了吧，我另外有安排，张扬，你是真心要拍电影？”王天麟郑重询问道。
张扬嗯了声，目光坚定。
王天麟要求道：“你来做这部戏的助理编导吧。”
汪敏荃吃惊道：“天麟叔，你这不厚道啊，人家可是编剧，你不能这么黑人家吧，居然把全剧做累的活抛给他，你想累死我们大才子啊。”
赵雅之也不禁皱起眉头，觉得王天麟太狠了。
张扬倒是眼前一亮，由衷感谢道：“天麟叔，多谢栽培。”
“嗯？”赵雅之和汪敏荃齐刷刷看向他，闹不懂他怎么这么兴奋？
张扬见她们疑惑，解释道：“二位姐姐，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职务身份低、工作重、讨人嫌、薪水低。”
汪敏荃和赵雅之齐齐点头，助理编导属于制作部最基层的职位，身份不但低微，而且工作量大。
在剧组内，要与道具、服装及剧务等部门沟通联络，而在剧组外，则要找外景与截车、截人等现场控制。
所有拍摄过程，助理编导都要参与其中，大至与演员协调时间，小至一张纸巾的使用，助理编导也要预先安排妥当，稍有错误便是被痛骂的对象。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特别有能力的人，在这个岗位上呆一个月就会受不了，情绪崩溃是不可避免的。
张扬继续解释道：“我可是立志要单独拍电影的存在，导演助理什么的工作，轮不到我一个新人，但是这助理编导就不一样了，从基层做起，可以熟悉拍摄的各个环节，锻炼协调组织能力，可以这么说，我才是这个剧组真正的导演，离开我，整个剧组可就转不开了，你们天麟叔是不是在刻意栽培我，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他。”
不但如此，他还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接触无线台的布景师、道具师、化妆师、美工等等职工，觉得技术不错的，等他拍电影的时候再借出来用，绝对要比直接瞎拍要顺手得多。
可以这么说，王天麟是在给张扬开后门，让他去凭本事拉人。
赵雅之和汪敏荃这才意识到这个职务的重要性，齐刷刷感激的看向王天麟。
王天麟咳嗽两声，否认道：“我才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单纯想省钱，臭小子，这工资就算在剧本里了，接下来的拍摄，准备当牛马使吧，哼！你小子就受着吧，让你知道拍电影有多吃力不好听，还是趁早和我签约出道吧。”
嘴硬完，王天麟便离开了。
汪敏荃和赵雅之瞧着他肥硕的背影，感慨天麟叔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