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现在我可是继承人
第10章
说起这件事,也得怪楚塬的那位大哥,听说他花了10年时间才追到楚塬嫂子,珠玉在前,导致楚塬一直认为十年八年才是追女生的正常时间。
“近些年从北方和东北流出的古董不少,在北方设个藏品部门不会亏的。”楚塬回道。
钟艾回忆起之前彭闪闪似乎也有提过类似的事,雁镇的确有几家小公司,专门做一些从农户手里收古董的行当。
北方不比南方,秋收完毕,大部分农户都会闲下来,没了收入,一部分农户便开始琢磨起新的收入来源。
大概十几年前,雁镇周围的农村忽然起了挖墓之风,有些古董贩子会开个面包车,在雁镇周围农村挨家挨户收“老货”。
每隔几年,雁镇的民警都会集中抓捕一波。
“但愿吧。”钟艾闻言也不再多说。
不一会儿,他们站在东花园最大的那株海棠花树前。
海棠花树上的花已经开始凋谢,整个东花园只剩下一些矮小的四季海棠还开的正艳。
破奴雷打不动站在他的老位置,一动不动看着花。
“每天都一个姿势不累吗?”钟艾突然问道,全然不管身后的楚塬,盯着破奴。
破奴缓缓转过头,看了看她身后的楚塬,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
有时候他也反思,是不是他的噩梦诅咒下的太狠,导致钟艾发了疯。
但回想起她从小到大做的所有事情,得出一个结论,钟艾从小就是个疯的。
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打坏主意。
“啊?我吗?我……有每天一个姿势吗?”楚塬站定,拿手指着自己问道,一头雾水的表情。
“不是,是他。”钟艾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楚塬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位置,更一头雾水。
“你没听过学校里的传闻吗?我能看到鬼,是真的。”钟艾眼中闪着狡猾的光,笑了起来,她的嘴巴很小,但唇色很红,此刻笑起来,被阳光衬得艳丽飞扬。
“钟艾,别闹了。”破奴想拦住钟艾,皱眉沉声道。
“学姐,你逗我呢吧……哈哈,哈哈,挺好玩的。”楚塬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笑声都干涩起来。
“我没骗你,你张嘴。”钟艾凑近楚塬,蛊惑般开口。
楚塬鬼使神差张开了嘴巴,钟艾拿出自己裤子兜里本有的的一把祠堂香灰,迅速扔进了楚塬嘴里,干粉和化学制品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楚塬的嘴巴。
楚塬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嘴里的灰喷出来,一阵风吹过,吹走了空中的灰土。
再一抬头,只见钟艾狡黠的笑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原本空空如也的位置居然真的站着个人,此人一身黑色汉服,长发束起,好看的眉目正皱眉盯着钟艾,一副幽怨之气。
楚塬的腿一瞬间就软了,跌倒在地,他眼中是惊恐夹杂着惊讶,死死盯着眼前男女。
“他就是……鬼?”楚塬声音颤抖。
“是啊,他一直站在这。”钟艾上前,弯腰扶起楚塬。
楚塬闻言呆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只死死盯着破奴的眼睛。
“钟艾,少发些疯,把人送走。”破奴被盯的不自在,幻化消失,只留下冷冰冰一句话。
原地消失的样子,让楚塬更是震惊,一时张着嘴看着钟艾,半晌说不出话。
“他……他……”楚塬颤抖着手。
“是的,这香灰只能让你看到这几分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活在一个神神鬼鬼的世界,楚塬,你活在一个只有人的世界。”钟艾诚恳道。
我们不合适,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颗石头身上。
这句话钟艾最终没说出口,但楚塬是个聪明人,听了这句话,他垂下眼睛,盯着地面若有所思,一瞬间便一身落寞气息。
“你才19岁,可以去环游世界,可以去纸醉金迷,你背后有昭质集团,可以为你的任何自由买单。”钟艾面不改色,但语气像个长辈一样,十分语重心长。
自由,多珍贵的东西。
她没有,彭闪闪没有,破奴也没有。
但拥有它的人,却热衷于把自己困住。
“可是学姐你也才20岁啊,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环游世界?”楚塬心中的火不甘熄灭,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钟艾的肩膀。
“楚塬。”钟艾如叹息般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楚塬手上的力气却加重了,眼睛红了起来,钟艾无奈,尴尬的低着头,看来这位大少爷,从没享受过被拒绝的感觉。
钟艾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楚塬却直直向后仰头倒了下去。
钟艾一惊,赶忙上前拉住,但对方比她重,这一拉,楚塬反倒是向前倒在了她身上。
她的屁股和腰着地,瞬间钝痛难忍。
钟艾费尽力气才把楚塬从自己身上扒拉开,坐在地上一抬头,只见破奴正悠闲站在她眼前。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回去思索了半晌,有人知道我的真面目,是个危险的事情,我已经把他从见到我那一刻到现在的记忆消除了,不用谢。”说完,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啊!你个杀千刀的,做事不和别人商量的吗?”钟艾气急败坏。
“尊敬的钟大小姐和我商量了吗?”空气中,响起破奴狡黠又带着一丝喜悦的声音。
……
楚塬被他家保镖抬走,钟艾扶着腰站在门前相送,对着楚家几个保镖八卦的眼睛,硬是一句话都没编出来。
楚家保镖和楚塬一样懂事,见没得到钟艾的说法,楚塬也没大事,便懂事的,静悄悄的离开了钟宅。
钟艾扶着腰回了卧室,到了晚上才缓过来一些,傍晚,她实在是气不过,一瘸一拐去了祠堂,把挂在祠堂供桌最中间那幅破奴画像掀了下来才解了一点气。
破奴坐在祠堂侧墙的山水画中,隔着画看钟艾气鼓鼓的脸,一时觉得十分好笑,钟艾有时坚强成熟的像个老人,但是大部分时候,都简单的像个小孩。
在她小时候,她也是这幅表情跪在祠堂中间的蒲团上,但那时候她还没胆量掀画像。
破奴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一时也有些心虚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谁知钟艾来了个回马枪,端起供桌上的酒就泼到了他端坐的山水画中,画中山水瞬间塌陷,他被迫出了画,无语的站在钟艾面前。
他的头发滴着酒,一脸怨念。
“小时候我看不到你,现在我可是继承人!”钟艾叉着腰,骄傲道,一副奇袭成功的得意表情。
说完便扬长而去,独留破奴懊恼。
懊恼他居然会对这个钟家的小疯子觉得心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