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厮杀
甄南心中一紧。
成道宫中怎么会有兵器碰撞？
哪里来的贼人？
不对，成道宫中只有老马头这个不着调的老头，刮阵风都能吹倒的主，里面又没有值钱的东西，怎么会有贼人前来？
若是有贼人前来，老马头肯定也早就举着双手投降......
听这连绵不绝的兵器碰撞声，应是有两伙人在相互对杀。
怎么会有人在此火拼？
难道是盐帮逃走的几个匪首找到这里来了？
不应该啊？
我自穿越过来后一直低调保身，生怕小命不保。
来这里闭门读书，除了小华知道，外人根本不知。
小华绝对不会出卖我，更何况最近一段时日，他跟自己寸步不离，参加雅集......
甄南对着身后的小华和小花摆摆手，食指竖在嘴唇，示意他们俩放缓脚步，不要发出声音。
他仔细检查两支手铳，确认已经装好药子，双手持枪，踮着脚尖，弓着身子走到一侧院墙的豁口。
缓缓探头，定睛向成道宫中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往日里猥琐不堪的老马头，神色肃穆，宽幅大袖，身形飘飘，仿佛一只大雁在院中来回飘荡，又如一叶轻舟在江海中乘风破浪。
左手捏着剑诀，右手宝剑寒光闪烁，刺、挑、劈、削，变化精微，法度端严。
甄南虽看不出老马头剑法的高妙之处，但其偶尔出招之时，手腕一抖，每一式剑招一分为二，一招变为两招，端是迅捷无比。
每次使出，与其对面厮杀，一人用刀一人使棍的两人，都不得不后退避让。
若不是院中还有散落在各处的几人不断向其发射暗器阻拦，老马头恐怕早能取胜。
只见老马头再次逼退刀棍二人后，立即飞身抢攻，手中宝剑杀向那些散落的黑衣人。
刀棍二人见状立刻飞身阻拦，使棍的势大力沉，当头一棒，砸向老马头后心；
使刀的，刀走偏锋，扑倒在地，如泥鳅扭动，使出地堂刀法，砍向老马头双足。
老马头只能无奈回身应招，撤身上步，剑尖右上斜刺，迫使棍者变招，而后变刺为挑，一剑荡开棍棒，顺势劈向刀客。
刀客不敢接招，一滚而起，弹射出刀，刀劈老马头面门。
被荡开的棍棒，顺势横扫老马头下身。
这三人兔起鹘落，招法快捷，看的甄南眼花缭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帮忙？
距离太近，他又只有两枪的开枪机会，既担心无法制敌，又生恐误伤到老马头......
他心中焦急，心想：看这些人俱是身穿黑衣，除了围攻老马头，使刀、棍的两人腰系黄带，其余人等，则是腰间带子颜色不一。
看起来像是一个帮派或者门派，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脑中灵感一闪，难道是日月教的？
他记得《笑傲江湖》中对日月教教众的打扮描述就是这样。
可他们怎么会跑来成道宫，跟老马头对杀？
难道老马头以前曾经是日月教里的长老？
叛逃后被人杀上门来......
他想的一时头痛，索性抛开杂念，继续定神观战，寻找良机。
慢慢的，《九阴真经》中的经文在他心中流淌，“彼微我先动，动则变，变则着矣......”与交战双方的招法互相印证，竟然逐渐能够看出一些门道出来。
使棍的看着势大力沉，招式凶猛，但处处留有余地；反而是用刀的，刀法险峻，走的是快刀一路，讲究一击即中，不中即走。
老马头剑招虽变化繁复，但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但明显与人交手不多，经验生疏。
有几次明明可以使出一招为二的绝技，伤其一人，但总是错过良机。
甄南陡然精神一震，只见老马头运转内力将外袍鼓起，用外袍震开拦住身后暗器，手腕一抖，片刻之间一连刺出二七一十四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二，一招两分。
每一剑刺出，使刀棍的二人就后退三步。
这一十四剑刺过，这二人一时回不了手，竟然一共倒退了42步。
一直退到成道宫的房檐下，退无可退！正在甄南面前！
好机会，甄南立刻端起手铳，架在自己左臂，瞄准其中的刀客，果断扣动扳机。
“砰！”
“啊！”
“啊！”
老马头和刀客一起大叫！
“黑血神针！”
“哪里来的暗算！”
刀客“扑通”倒地，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身体抽动几下后一动不动。
老马头同时捂住胸口，倒退两步。
原来是使棍的那人，眼见不敌，从怀中掏出一管竹管，发出牛毛暗器，正面射中老马头。
甄南睚眦欲裂，他没想到，这个使棍的人竟然如此阴险。
他赶紧把已经开火的手铳向后抛给小华，伸出左臂，迅速对使棍之人开枪。
“砰！”
只可惜使棍之人已有防备，身形一闪，让开要害，铅子仅仅打中他的右肩膀。
老马头见机，强提一口内息，迅速扑身向前，内力灌注宝剑，剑身一抖，如同蛟龙，剑光分化，一分为二后，一剑划过使棍之人的喉咙。
使棍之人双目圆瞪，心有不甘，“当啷”一声，棍棒落地。
他右手紧紧捂住脖子，但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倒退两步，后背靠在成道宫的墙壁，脸色凄然，身体慢慢滑落。
老马头踉跄两步，回头向甄南的方向看来，焦急道：“快躲！”
甄南急忙缩到院墙之后，“嗖嗖”，飞镖，飞刀，飞蝗石，直接飞过院墙豁口。
其中一件暗器直接擦过甄南的头皮，打散他的发髻。
老马头双目怒睁，再次强行提气，脚尖点地，飞掠而过，冲到几个残余的黑衣人身前，一人一剑，将他们全部了账。
随后，老马头身形摇摇晃晃，宛若酒醉，再也无法站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随后，他发出微弱的声音冲着院墙对甄南喊道：“小子，进来吧......咳咳......他们都死了！”
甄南探出头一看，果然如此，院中遍地伏尸。
他连忙带着小华和小花，用力推开院门，冲进院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老马头身前，关心的问道：“老头，你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