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幻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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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跨越生死的重逢

车祸现场被封锁的黄线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警车的红蓝灯光在潮湿的柏油路上投下诡异的光影。急救人员沉默地工作着,他们的手套上沾满了鲜血和雨水。

一位年轻的警探站在扭曲的巴士残骸前,笔记本上记录着令人费解的现象:所有遇难者的手表都停在了同一时刻,而车上的时钟却显示着完全不同的时间。更奇怪的是,在巴士的行李架上,他发现了一个生锈的桃子罐头,罐底刻着倒十字。

“这不可能...“警探喃喃自语。法医走过来,递给他一份初步报告:“所有遇难者的死亡时间...似乎比车祸发生时间早了整整一年。“

当地报纸的头条很快被这场离奇的车祸占据。古老的钟楼照片被印在头版,标题写着:“百年钟楼再现,与车祸现场仅百米之遥“。报道详细描述了钟楼的诡异之处:每到午夜,钟声会自动响起,而钟楼内部却找不到任何机械装置。

一些胆大的年轻人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发起“钟楼探险“的挑战。他们上传的视频里,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歌声,还有人声称看到了穿着复古服装的透明人影。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位老妇人正在整理儿子的遗物。埃利斯的母亲在车祸中幸存,却失去了所有记忆。当她翻开埃利斯的日记本时,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是年轻的她和...一个神父?

她的手颤抖着,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她想起那个雨夜,想起自己是如何在最后一刻转动方向盘,让巴士撞向钟楼而不是迎面而来的油罐车。她想起神父是如何在车祸现场出现,用某种神秘的力量维持着那个空间...

午夜时分,老妇人独自来到钟楼。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埃利斯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身后是茱莉、法蒂玛、维克多...所有遇难者的灵魂都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妈妈,“埃利斯说,“是时候放下了。“

老妇人泪流满面地点头。当她转身离开时,钟楼开始崩塌,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夜空中。第二天清晨,当人们来到钟楼原址时,只看到一片空地,和地上用桃核摆成的完美圆形。

车祸现场的调查仍在继续,但越来越多的异常现象让警方和调查人员感到不安。法医在解剖遇难者遗体时,发现他们的内脏器官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仿佛时间在他们体内停滞了整整一年。心脏的肌肉组织没有腐烂,而是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鲜活状态,就像刚刚停止跳动一样。

“这完全违背了生物学常识。”法医在报告中写道,“这些遗体的细胞似乎被某种力量冻结在了某个时间点。”

与此同时,警探在巴士残骸中发现了一本被烧焦的日记本,封面上依稀可见“埃利斯”的名字。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妈妈能原谅自己。”这句话让警探感到困惑,因为根据调查,埃利斯的母亲在车祸中幸存,而埃利斯本人却不幸遇难。

更令人不安的是,现场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出现了故障。监控录像显示,在车祸发生前的几秒钟,巴士周围出现了一层浓雾,随后画面完全消失。而当画面恢复时,巴士已经撞毁,而钟楼的影像却诡异地出现在了车祸现场的正中央。

钟楼的存在很快成为了当地的热门话题。社交媒体上,关于钟楼的讨论愈演愈烈。有人上传了一段视频,视频中钟楼的钟声在午夜时分自动响起,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视频的评论区里,许多人声称听到了钟声中夹杂着人声,甚至有人认出了其中一段旋律是法蒂玛最喜欢的歌。

一些年轻人组成了“钟楼探险队”,试图在夜晚进入钟楼内部。然而,每当他们靠近钟楼时,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们前进。一名探险队员在直播中突然尖叫起来,声称看到了一个穿着修女服的透明人影。

空地上的光圈在午夜时分变得越来越清晰,仿佛一扇半开的门。一些胆大的探险者试图靠近它,但每当他们踏入光圈的范围内,就会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一名探险者在直播中突然消失,几分钟后又出现在原地,手中多了一个生锈的怀表,表盘上刻着“时间之门”的字样。

“那里...那里有一个世界,”他颤抖着说,“我看到了他们...茱莉、法蒂玛、埃利斯...他们都在那里,但他们看不到我。”

这段视频迅速在网络上疯传,吸引了更多的研究者和灵媒前来调查。一名名叫艾琳的灵媒在空地上举行了一场通灵仪式,试图与遇难者的灵魂沟通。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陌生:“时间...循环...钥匙...救赎...”

她的助手录下了整个过程,并在音频中发现了一段奇怪的旋律,正是法蒂玛最喜欢的歌。

法蒂玛的前女友在梦中看到了她,法蒂玛站在一片迷雾之中,神色焦急,不断地比划着,似乎想要传达什么重要的信息。可每当她张嘴,声音就被迷雾吞噬,怎么也传不到前女友的耳中。

第二天,法蒂玛的前女友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法蒂玛从未提及过的旧笔记本。笔记本里写满了关于神秘学和古老仪式的研究笔记,其中几页着重标记了与“时间之门”相关的内容,还有一些像是指引路线的草图。

顺着草图的线索,她来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在角落的一个破旧箱子里,她找到了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水晶球。就在她触碰到水晶球的瞬间,一道强烈的光芒闪过,她的意识被卷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她看到了茱莉、埃利斯等遇难者,他们被困在一个不断循环的时间漩涡中,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这时,维克多的身影也出现在一旁,他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只有集齐所有的线索,找到真正的钥匙,才能打破这可怕的循环。”

而另一边,艾琳和助手根据之前通灵仪式中获取的信息,结合音频里法蒂玛喜欢的旋律,对神秘学书籍展开了更深入的研究。他们发现,那首旋律其实是一种古老的咒语,与打开和关闭“时间之门”有着密切的联系。

与此同时,那些因为视频和各种灵异事件吸引而来的研究者们,在空地上发现了更多隐藏的符号和线索。经过一番拼凑和解读,他们意识到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钟楼。

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钟楼,准备解开这一切谜团的最终答案。当他们踏入钟楼的那一刻,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幅神秘的画面,似乎在诉说着过去发生的一切。究竟他们能否找到打破时间循环的钥匙,拯救那些被困的灵魂,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这场与时间和神秘力量的较量,也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历史学家在维克多的设计图中发现了一段隐藏的文字,用特殊的墨水写在图纸的背面:“时间之门,灵魂之锚。唯有牺牲,方能解脱。”这段文字与神父在钟楼中的行为不谋而合,暗示维克多可能早就知道钟楼的秘密。

进一步的调查揭示,维克多在一百年前曾是一名建筑师,同时也是一位神秘学研究者。他的日记中提到,钟楼是他为了困住一群迷失的灵魂而建造的,目的是给他们一个救赎的机会。然而,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了一行模糊的字迹:“我犯了一个错误...”

一名研究者在维克多的故居中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古老的书籍和奇怪的装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面镜子,镜框上刻着与空地上符号相同的标记。当研究者试图擦拭镜面时,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人影,正是维克多本人。

“时间...循环...”镜中的维克多低声说道,“必须...打破...”

玛格丽特决定将儿子的日记公之于众后,其他遇难者的家属也开始分享他们的经历。茱莉的母亲收到了一封没有邮戳的信,信中写着:“我终于找到了勇气。”信的末尾画着一个捕梦网的图案,正是法蒂玛在群居屋中收到的那一个。

法蒂玛的前女友在梦中看到了她。

光圈闭合的瞬间,莱昂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混沌的虚空。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他看到了车祸当晚巴士上的情景,看到神父在钟楼里燃烧自己的灵魂,看到维克多在百年前的地下室刻下那些神秘的符号。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群居屋的废墟中,四周飘荡着淡蓝色的雾气。

“你不该来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莱昂转身,看到维克多正蹲在墙角摆弄桃子罐头,那些罐头此刻正发出诡异的嗡鸣。

“我需要关闭时间之门。“莱昂举起那本古籍,“告诉我该怎么做。“

维克多的手指突然穿透罐头铁皮,指尖滴落着琥珀色的液体:“你还没明白吗?我就是那个错误。“他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钟表齿轮,“当年我为了救妹妹的灵魂,把钟楼改造成了时间锚点...“

莱昂在废墟中发现了维克多的工作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惊人事实:百年前的钟楼本是镇压恶灵的结界,维克多擅自修改设计后,导致时空结构出现裂缝。那些被困的灵魂,每隔四十九年就会引发一次大规模死亡事件——直到新的“守钟人“诞生。

阁楼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莱昂冲上去时,看到神父的虚影正在操纵一座青铜星象仪,仪表盘上刻着所有遇难者的名字。“你才是真正的守钟人?“莱昂震惊地发现星象仪的核心位置嵌着一块汽车电池,正是吉姆当年试图用来建信号塔的那块。

神父的身影忽明忽暗:“每次循环都需要活人自愿成为燃料...“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玛格丽特正站在空地边缘,手中捧着埃利斯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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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中,遇难者家属们手牵手围成圆圈。艾琳在空地中央用桃核摆出维克多设计图上的符号,每颗桃核都刻着逝者的名字。当午夜的钟声(尽管钟楼已不存在)第13次敲响时,地面突然浮现出血红色的纹路。

莱昂在时空夹缝中同步启动了星象仪。齿轮咬合的瞬间,他看到了所有真相:当年巴士撞上钟楼并非意外,而是玛格丽特在冥冥中的指引下,将车撞向时空最薄弱的节点。这样做的代价是,她的灵魂被永远分割——一部分留在现实照顾昏迷的埃利斯,另一部分被困在钟楼空间。

“现在该修正错误了。“莱昂将手伸向星象仪的核心。汽车电池迸发出刺目电光,现实与灵界的屏障开始瓦解。

玛格丽特突然跪倒在地,手中骨灰盒自动打开。埃利斯的骨灰在红光中凝聚成人形,而空地另一端,透明的埃利斯灵魂正从虚空中走出。当两个埃利斯的手指相触的刹那,整片空地爆发出一圈银色涟漪。

群居屋的废墟在现世具象化,所有遇难者的灵魂站在残垣断壁间。法蒂玛的银链自动飞向茱莉的手腕,维克多的罐头组成一道拱门,吉姆的汽车电池为拱门注入能量。神父的虚影最后一次显现,将钥匙插入不存在的锁孔。

“该醒来了。“埃利斯的灵魂与骨灰化身合二为一。

当朝阳升起时,空地中央出现了一座真正的坟墓。墓碑上刻着所有遇难者的名字,边缘缠绕着银链与桃枝。玛格丽特在墓碑前放下一束白玫瑰,花瓣上凝着晨露,映出淡淡虹光。

莱昂在现世苏醒,手中攥着半块焦黑的汽车电池。他打开手机,发现日期显示车祸本该发生的那天——但新闻里没有事故报道,只有一则百年钟楼遗址发现考古文物的消息。

在遗址陈列馆的角落,维克多设计图的复制品静静悬挂。细心的参观者会发现,图纸空白处有些许凸起。如果用铅笔拓印,会显现出一行小字:“时间是最温柔的囚笼,爱是唯一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