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又收一只
刘年琢磨一阵,更倾向于跟他接触过的凶物,他才能感知更清晰,因为这时回想,他追来这片坟地,并非是靠小白引路,而是当时就已经能锁定对方踪迹,只不过光顾着闷头猛追,没留意。
而且之前搞出鬼瘴的那个恐怖存在,离去时他能凭借直觉,知道对方离开的方向,想来也是因为他们接触过。
想验证这点并不难,回去看看能不能锁定附在鸡身上那姑娘的位置就知道了。
只是他现在有些发愁,槐木上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捅了那么多刀,居然没能把对方消灭,可见也是有些斤两的。
虽然笔记上说,这些脏东西只要吓破了胆,以后就不敢再来招惹,但他是个谨慎的人,觉得不太保险,万一这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将来也是个麻烦。
弄又弄不死,放又不敢放,咋办?
盘算片刻,突然有了主意,把它也扔赵豹家算了,好歹也算是放到自己眼皮底下,跟那个待一块,时不时过去敲打一下,好让它们时刻谨记心中恐惧。
如果它们有心的话。
顺道还能找撞门那个验证一下,那个也接触过,看看现在是不是能感知到它的踪迹。
刘年把槐木塞回书包,那把没了血符的杀猪刀也塞进去,出林子往回走。
马继业已经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三个人救醒,看起来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十分虚弱。
见刘年回来,迎上去道:“把那凶物赶走就行了,咋还追过去了,忒凶残了点吧?”
其他人一脸敬畏看着刘年,这也是他们心里话,就是不敢说。
刘年冲他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这凶物是不是他家儿子,果然小白追去一片坟地,有个新挖的坑,估计是用来埋车上这姑娘的,这么看,应该是他家儿子没错。”
马继业一听,有些后怕,“连亲爹都下这么狠的手,这种邪祟可不好对付,得亏有你在。”
正说到这,那年龄大些的妇人颤抖着道:“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不会把他打的魂飞魄散了吧。”
她早就知道是她儿子,因为这大半年,她夫妻俩被搞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已经不是一两回。
可终究是她儿子,就算死了,就算折腾的他们夫妇不得安生,也牵着心。
刘年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知道刚才自己拿刀乱捅时这妇人看在眼里,忽悠道:“你不懂,鬼魂跟活人不一样,我刚才就是让它冷静冷静,伤不了它。”
妇人将信将疑,问道:“那你又追过去干啥了?”
刘年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瑟瑟发抖的槐木,“没干啥,就是跟它心平气和的聊了聊,它听了我的劝,说这阴亲不结了,以后也都不结了。”
妇人这回不信了,“不可能!他这大半年为了讨个媳妇,闹腾的那么凶,怎么可能你劝几句就放下了?”
把这大半年儿子折腾他们夫妇的事讲了讲。
被儿子折腾成那样,居然还担心他有没有魂飞魄散,刘年不知道这对父母值不值得同情,但他知道槐木上这东西是真不做鬼。
忍不住把手伸进书包,拿起那把杀猪刀在槐木上敲了敲,槐木抖得更厉害了。
刘年一边敲,一边对妇人道:“你放心,刚才我那几刀已经彻底叫它冷静下来,他也说了,以后不再折腾你们,还说以前那么做很后悔。”
妇人还是不信,很怀疑儿子真已经魂飞魄散,毕竟要是已经魂飞魄散的话,以后也不会再来折腾他们。
她男人被马继业救醒后,因为虚弱,一直坐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这时突然醒来,说道:“刚才儿子给我托梦了,说他不结阴亲了,不要媳妇了。”
妇人愣了片刻,这才终于信了,疑心一去,开始对刘年连连道谢。
刘年也愣了愣,他再次对这凶物刮目相看,已经死了半年多,居然还能给亲人托梦,看来比自己想的还不一般。
不再拿杀猪刀敲槐木,跟夫妇俩客气了几句。
阴亲的事作罢,夫妇俩回大营村去了,那个没抱鸡的村里管事跟他们一起,刘年这才知道,这人是他们这边请来帮忙的,难怪村里管事的来了俩,原来是一边一个。
剩下的人上了拖拉机,往小营村开。
刘年屏息凝神,试了试,明知那姑娘就在鸡身上,却依然无法锁定,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只有接触过的阴物,才有这种能够锁定它们踪迹的直觉,现在就等回村后,去赵豹家找那个撞门的试试。
车斗另一边,雇主男人黑着脸,那一半数目不小的彩礼钱肯定得退回去,说不定请马承运和雇拖拉机的钱自己也得掏一半,越想越气,伸脚在棺材上踹起来。
刘年见状,往男人身边凑了凑,从书包里掏出那块槐木在手里把玩,一边把玩一边不动声色挨上男人身子,手指在槐木上挠了挠。
男人踹棺材的动作猛地停住,随即惊恐大叫:“怎么黑了?这是又碰上鬼打墙了?”
他媳妇也正没好气,说道:“这么大月亮地儿,黑什么黑,我看是你瞎了吧!”
男人一愣,他现在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心想难道是刚才被邪祟弄了一下,有后遗症,真瞎了?
一时又急又怕,居然又昏死过去。
他媳妇急道:“哎呀,怎么了这是,怎么又晕了?”
刘年煞有其事道:“估计是他踹了棺材,不是早跟你们说过,这人死了跟活着可不一样,活着孝顺听话不代表死了也孝顺听话,以后对你们闺女敬着点,逢年过节多烧点纸,否则她回来找你们闹,你们还得花钱请观宅的。”
妇人吓蒙了,竟双手合十朝棺材拜起来。
刘年把槐木放回书包,见这东西这么懂事,要是真能找到什么办法把它灭掉,没准还有点下不去手。
马继业凑过来把他扯到一边,瞪大了眼小声道:“草,你这又是啥手段?”
刘年可不敢把自己捉了只鬼的事告诉他,也瞪了瞪眼,“什么啥手段,我看是这姑娘真生气了。”
马继业信了,“也是,摊上这样的父母,就算再孝顺也得生气。”
到了小营村,因为是临下葬那边才找来结阴亲,所以这边坟上也早就挖好了坑,倒省了不少事。
棺材顺利入土,无事发生,这趟活总算办完。
雇主夫妇舍不得出钱让拖拉机把刘年和马继业送回去,说道:“还有几个钟头天就亮了,要不去我家睡一会?”
马继业看不上他们为人,也懒得跟他们啰嗦,“算了算了,我们自己回去。”跟刘年一起往回走。
他们走路走习惯了,走个十几里跟玩似的,不像现在的人,两百米都算长途,得骑个电车。
两人走的不快不慢,马继业对刘年道:“今晚多亏有你,要是光我自己,肯定要翻车,所以这趟活挣的钱,你得拿大头,回去我跟我爷爷说。”
刘年道:“不是早说过,别跟我这么见外。”
马继业道:“那不一样,老话说得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更别说咱这是干活挣钱,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天经地义。”
刘年也没跟他争论,想着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