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衅
郝云长搀扶起三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志刚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大好局面，怎么一夜间就土崩瓦解了？
大起大落，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赵二虎扭过头，死死盯着张天鹏，气愤道：“麻了个巴子的，一定是某个狗东西在背后搞鬼！”
“我入你祖宗十八代的，你特么骂谁？”张天鹏怒目相视，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赵二虎扬起下巴，嚷道：“我骂谁谁心里有数。”
“以下犯上，给我拿下！”张天鹏握住刀柄，拔出半截，一脸杀气。
第三队的人立刻一拥而上。
“狗入的，你也配称上，我就犯你怎么了！”赵二虎也作势拔刀，一点不怵。
第六队的人不甘示弱，纷纷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就打。
一时间，四五十号人冲撞在一起，你推我搡，互相咒骂吐口水，脱掉鞋往别人嘴里塞。
场面乱成一团。
另外四个大队赶紧过来劝架，拉开了双方。
于是，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庆功大会，就这样闹得一地鸡毛，不欢而散。
郝云长回到家，解下佩刀，脱掉衙役制服，又把昨天抄家获得的财物拿出来，一起打个包，最后送还衙门。
也就在这时，整个衙门突然起了骚动，群情激荡。
“听说了么，林大光荣升了！”
“镇守府那位苏大人，提升他为见习镇守使，让他做了陪从。”
“苏大人的陪从，地位可能比县令大人还要高呢。”
“林大光真是发达了，以后我们青桐郡，谁不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走走走，林家大摆宴席，我们一起去吃酒！”
……
一众衙役议论纷纷，三五成群往外走。
郝云长对此视若无睹，不过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按理说，他抓住了一响鸿运，可结果为什么如此不如人意？
“难道，如果有人强力干涉，也能破坏掉我的鸿运？”
“亦或者，林大光的气运高于我，属于他的机缘，无论我怎么做都截胡不了？”
郝云长心绪起伏不定，往家走去。
不久，他进入了葫芦巷。
宋家婶婶和小朵迎了上来，急声问道：“郝差爷，刚才有人在街上到处造谣，说你犯了事，被县令大人给停职了，很快就会被赶出衙门，这肯定不是真的，对吧？”
郝云长略默，轻叹道：“嗯，是有这事。”
“啊！！”
宋家婶婶瞬间面无人色，惊恐万状，哀叹道：“完了，虎头帮不会放过我们的！”
小朵也害怕起来，俏脸煞白，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郝云长心情不由得复杂，自己不过是一时失势，无关紧要，但对于小朵一家子，却可能是灭顶之灾。
“哈哈哈！”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郝云长转过头，随即看到一伙人走了过来。
领头之人正是虎头帮的帮主陈大虎，跟陈彪一样，手里也拿着两个圆滚滚的铁球，盘来盘去。
“虎头帮！”
宋家婶婶不能呼吸，吓得身子瘫软，摇摇欲坠。
“娘！”小朵想要搀扶住她娘，可惜力气太小，反而被她娘拽着，一起踉跄倒地。
陈大虎见此，狞笑道：“小朵是吧，我儿陈彪自打见到你，就对你心心念念，我答应他，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让他好好地‘照顾’你。”
“照顾”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任谁都听得出来，陈大虎的语气里，饱含着极大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郝云长站在路中间，宽阔的肩膀投下一抹阴影，投在了小朵和宋家婶婶身上。
他目光平静的看着陈大虎，淡淡道：“你儿子陈彪那条腿，应该还没好吧？”
陈大虎额头上跳出一根青筋，狞笑道：“好好好，你小子果然很狂。”
郝云长笑道：“我是年轻人，年轻人不狂还叫年轻人吗？”
陈大虎冷冷道：“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郝云长嗤了声，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儿子陈彪欠我十万两银子，还没还呢？”
“放屁！”
陈大虎不屑一顾，“以前你是官，民不与官斗，我们自然捏着鼻子认了！但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那张欠条屁也不是。”
郝云长呵呵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认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能奈我何？”陈大虎活动一下手腕，骨关节咯咯作响，“你身上没了那身狗皮，就算我打死你，县令大人都不会治我的罪。”
“哦，好大的口气！陈大虎，你看看我身上穿着什么？”
冷不丁的，一声冷笑从陈大虎身后传来。
陈大虎转头一看，来者正是郝志刚。
他的头破了，去医馆简单包扎了下，又担心郝云长受到打击，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没想到，虎头帮的人已经找上门了。
陈大虎双眼微微眯起，冷笑道：“郝志刚，你别得意，县令大人和总捕头已经抛弃你了，你嘚瑟不了几天了！”
说着他带着一众手下大摇大摆离开了。
郝志刚右手握着刀柄，几次想要拔刀，最后硬生生忍住了。
形势确实对他们叔侄俩不利！
他刚才想要求见县令大人，被拒！
而后他又去找杨远山，却还是吃了闭门羹！
种种迹象表明……
“云长，你没事吧？”郝志刚打起精神，笑道：“别担心，我正在帮你疏通关系，要不了几个月，你就能官复原职！”
郝云长点头道：“三叔，我没事，其实我……”
话没说完，郝志刚就打断道：“你别想太多，老实在家待着，好好练功，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说完，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郝云长，拍拍屁股就走了。
郝云长目送，看到三叔低头走路心思沉重的样子，不禁狠狠攥紧拳头。
“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做得太绝，但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郝云长回到家，盘膝坐下，全神贯注运转内功，养精蓄锐。
不觉间，日落西山，夜幕升起。
郝云长换上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悄然离开家门，穿街过巷，来到了陈家大宅。
他环顾一下四周，大门关着，门后有呼吸声，应该是有门卫在守着。
郝云长旋即翻墙进入院内，快速靠近大门。
果然，门后有两个门卫，大冬天的，守着门，冻得不停地跺脚。
郝云长一个欺近，双手探出，掐住二人的脖子，稍微用力一拧。
咔嚓！
两个人脖子弯折，瞬间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