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抄家
抄家，无疑是一个肥差，油水丰厚，能捞到不少钱。
总捕头杨远山不愧是一个老油条，瞬间领会了飞鱼服的意思，见风使舵。
之前他还在暗戳戳的帮助林大光，一转头就站到了郝云长这边，转变得无比丝滑。
而所有的转变，仅仅是因为飞鱼服一个眼神。
与此同时，张天鹏，林大光，还有陈大虎三人，只感觉天塌了。
原本属于林大光的高光时刻，再一次被郝云长给抢走了。
人家恰好撞见高申从地道里钻出来，恰好捅了高申一刀。
就是这么恰好！
偏偏立大功了！
而他呢，有姐姐煞费苦心为他挣来的人脉支持，有县令大人和总捕头收了贿赂之后暗中照拂，有张天鹏帮忙，还有正大门守着。
天时地利人和，应有尽有。
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被郝云长抢走了风头。
这特么简直了！
“草，怎么可以截胡我两次啊！”
林大光心头抓狂，简直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既生瑜何生亮！
郝云长就像是他命里克星一样。
不多时……
杨远山带着郝云长，来到了正大门。
郝志刚等人也被叫了过来。
三叔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有点发懵，不明所以。
“总捕头，有什么吩咐？”郝志刚小心翼翼问道。
“高申已被处决，你们第六队随我一起抄他的家。”杨远山简单解释了一句。
“抄家？！”
郝志刚先是一怔，瞅了眼不远处的张天鹏等人，惊疑道：“这种好事，居然能轮到我们？”
杨远山失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云长了，今个他有重大立功表现。”
听了这话，郝志刚不由得心神一震，大喜过望，动容道：“云长，你立功了？”
郝云长连道：“都是托总捕头的洪福，我就是走了点运气而已。”
闻言，杨远山嘴角止不住翘起，哈哈一笑，招手道：“跟我来！”
一行人鱼贯而入，进入了高家大院内。
果然是富户人家，宅子很大，三进三出，光是房屋就有十几间之多。
“大家分散开，仔细搜索，抄干净些。”杨远山呦呵一声。
“是！”
郝志刚等人早已蠢蠢欲动，一哄而散，争先恐后的冲向各个屋子，开始翻箱倒柜。
不过，大家很有默契的将主屋留给了杨远山和郝云长。
“总捕头，您先请。”郝云长笑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杨远山连道：“云长，你别跟我客气。”
顿了下，他压低了声音，“我给你透漏一点消息，那位苏大人正在寻找一名陪从。
如果这次你能抓住机会，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到时候，我还要指望你照拂一二呢。”
郝云长眨了眨眼：“林大光想要得到的职位，莫非就是……”
杨远山点头道：“不错，就是苏大人的陪从。不过，苏大人原本的意思是，此次行动立功最大的人才会被选拔为她的陪从，不是说非给林大光不可。”
郝云长顿时深吸一口气，心头忍不住大骂。
草！
如此重要的情报，自己浑然不知。
但林大光他们，却是知道的。
不但知道，还做足了准备。
试问，你是闭卷考，人家是开卷考，还提前知道了考题，你怎么可能考得赢？
而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显然是因为县令大人和总捕头，还有林大光的姐姐等人互相勾结，一起暗箱操作导致的。
“多谢总捕头提携，属下一定努力。”
郝云长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和怨恨的情绪，反而脸上堆笑，恭敬有加。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更何况运气好的人！
“好！”杨远山满意一笑，拍了下郝云长的肩膀，拉着他一起进入主屋。
二人驾轻就熟的搜刮一番，找到了不少金银珠宝，统统塞进了自个的口袋。
期间，郝云长注意到一件事，询问道：“总捕头，高申不是有个老娘么，她人呢？”
杨远山脸色微变，脸上浮现几分唏嘘之色，咂舌道：“在后院，不过那个女人已经吞金自尽了。
哼，那个女人早就知道高申吃人的事，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购买来一个又一个女人，送给高申吃，真是疯了！”
杨远山越说越火大，“欸，慈母多败儿！在那个女人眼中，高申始终是她的儿子，亲骨肉。就算她知道高申是一个吃人魔，可那又怎样？”
郝云长皱眉道：“高申是魔，他没有吃他娘，莫非魔也有情感？”
杨远山嗤了声，摇头道：“你没有真正接触过魔，不知道它们的可怕。
我以前有个好朋友，娶了青梅竹马，生了个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但有一天，他的妻子和儿子突然失踪了，于是他招来一众亲朋好友帮忙寻人，其中就有我。
他带着我们进入一个山洞，突然异变成了一个怪物，像是一头四脚蟒蛇，尾巴一甩就打碎了岩石，封堵住了洞口。
然后，我们全被困在那个山洞里，谁都逃不出去。
接下来每一天，那个怪物随机挑选一个人吃掉，我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它吃人，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绝望中等死。
万幸……”
话还没说完，后院大门突然打开了。
银渐层跳了出来。
紧接着，容貌极美的苏大人，搀扶着一名少妇走了出来。
可怜那个少妇的右臂齐根而断，绷带包扎着伤口，鲜血渗透绷带，滴落在地上。
她似乎有些精神失常，表情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口中喃喃自语：“他切下我的右胳膊，放在餐盘中，当着我的面，一口一口吃了下去，还说我的血肉非常甘甜，非常嫩滑……”
此情此景！
还有女人的呢喃，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郝云长忍不住问道：“她是？”
杨远山瞥了眼少妇，面皮紧绷道：“欸，真惨！她就是镇守府安排嫁给高申的那个女人。”
高申吃了她一条手臂！
“魔……”
郝云长抿了抿嘴唇，环顾周围的衙役，眉头蹙起。
按照银渐层所说，五个人里就有一个魔，那么这群衙役里，定然不止一个魔存在。
“全是熟人……”
郝云长从未想过这些同僚会有问题，但现在他已经分不清楚谁是人，谁是魔了。
“魔就在每个人的身边，真是防不胜防！”
郝云长心中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