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万年成就龟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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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虞惊变

夏亦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进化方向赋予了他在水行法术上的惊人天赋。

修炼之道,贵在扬长避短。

世间三千大道,无人能够面面俱到,即便是天纵奇才,也难穷尽法术之奥妙。

既然天赋所在乃是水行,夏亦便心生明悟:专注于这一道,才是自己的最佳选择。

这一刻,他在心中明确了自己的修炼方向。

他日夜苦练法术,不仅为了精进自身,还有更深层的考量。

云州之地,寻幽司的探查已近乎穷尽。

木火精气,恐怕要出云州寻找了。而出了云州,之前在青州碰到猿族的事情,未尝不会重演。

关键时刻,还得有斗法能力。

修为是根本,斗法能力是护道手段。

光有修为,没有护道手段,陨落于强敌之手,道途断绝,夏亦不取也。

与此同时,在他的影响下,赵匡胤开始把寻幽司的探子,撒向了大虞全境。

寻幽探秘,勘察地理,一举两得。

既是为了夏亦寻找五行精粹之地,也是为了之后征战大虞江山。

……

京城。

大虞天下两百余年,京城便承平了两百余年。

作为天下之枢,京城汇聚八方人杰,承载大国风采。

四通八达的官道如经络,将整个大虞的财富和资源源源不断地输送至此,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繁荣之都。

城墙巍峨,高耸入云,象征着大虞的威严。

城内街道纵横交错,铺满青石,宽敞整洁。每当晨曦初露,城门大开,车马如龙,人流如潮,来自各地的商贾、学子、游人络绎不绝。

街头巷尾,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茶楼酒肆宾客满座,谈笑声夹杂着丝竹雅乐。

东市的珍奇异宝令人眼花缭乱,西市的琳琅满目让人流连忘返。而宫城附近的御街,更是整洁庄严,金瓦白墙与周围的繁华景象交相辉映,彰显出天下第一都的气度。

然而,此刻的京城,少了往日的喧嚣,多了一分肃穆与压抑。

巍峨的城墙依旧高耸入云,却不见往日络绎不绝的车马人流。城门紧闭,森严如铁,唯有身披铠甲的禁军往来巡查,刀枪寒光映衬着清冷的晨曦,令人不寒而栗。

街道上,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冷清空旷,曾经熙熙攘攘的商贾和百姓,此时皆紧闭门户,门前悬挂的灯笼也蒙上一层灰暗。

偶尔能见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也尽量压低声音,低头行走,生怕引起禁军的注意。

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茶楼酒肆,如今大门紧锁,门板上挂着“歇业”字样的木牌,连丝竹雅乐也早已销声匿迹。即便是在最繁华的东市和西市,也不见一丝烟火气息,取而代之的是禁军整齐划一的步伐声,肃杀之气弥漫整个京城。

而宫城附近的御街,此时更是重重警戒。

金瓦白墙之下,密布的侍卫手持利刃,神情凝重,唯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

京城为何如此?

皆因宫中传来噩耗——皇帝病重,龙榻危急。朝堂内外风声鹤唳,暗潮汹涌。

老皇帝在位三十载,前二十年,曾以英明果断之名震慑四方。

他初登基时,大虞国力虽盛,却暗藏隐患。权贵专权,吏治腐败,积弊横生,朝堂上下如一潭死水,百姓虽安于表面,却苦于内忧。

年轻的皇帝却并未懈怠,他锐意进取,整顿吏治,清除贪腐,提拔贤才,制定一系列治国良策,让大虞一时间焕发新机。

内外诸国对其莫不敬仰,百姓感恩戴德,朝野一片清明。

一度被视为“中兴之主”,是大虞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

然而,盛名之下,改革却是步步艰险。

二十年后的皇帝,已从踌躇满志变得消沉。

他想要从根本上革除大虞的弊政,却发现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早已如毒瘤一般深植国本。

每推行一项新政,都如推倒一座山。每颁布一条法令,都伴随着权臣暗中的掣肘与反扑。

后十年间,皇帝的精力被改革的失败与朝堂的斗争消耗殆尽。

而大虞的乱象也渐渐浮现。

地方豪强割据,天灾人祸,民怨渐深。

边境烽烟四起,戍边将领时有叛乱之心。

内廷争权夺利,后宫风波不断。

尽管如此,老皇帝依然是大虞的擎天柱。

积威深植人心,凭借昔日的雷霆手段与雄才大略,即便已无昔日锐气,依然能在乱象中维持大虞的平衡。

边境将领畏其威严,朝中权臣虽暗中角力,却始终不敢逾越底线。

他病重的消息一经传出,京城内外便陷入了压抑。

宫中灯火彻夜不熄,大臣们纷纷跪候于宫门外,太医院的御医轮番进出,却无人敢报一句好消息。

而各地的探子、快马,更是在第一时间将这震动人心的消息传至天下各方。

东宫。

寝殿内,一片静谧,唯有窗外的风声与侍卫来回巡逻的脚步偶尔打破沉寂。

太子独自坐在书案前,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格外修长。

他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鬓角隐约泛起些许白霜,岁月在他的眉间刻下了不易察觉的深痕。

这些年来,他始终是大虞的储君,是天下敬畏的太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来,他是怎么度过的。

“三十年了啊。”

三十年来,他为储位谨小慎微,不敢行越矩之事,不敢显过人之能,更不敢让父皇对他生出疑虑。

他的才情与抱负早已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深深掩埋,哪怕偶尔心中涌起不甘,也只能吞回肚中。

然而,今日不同了。

太子缓缓闭上眼,胸膛微微起伏。

良久,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

“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太子乎?”

他低声笑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也夹杂着一抹隐隐的讽刺。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三十年的压抑与隐忍,如今终于将迎来终结。

“父皇,人终有一死,大虞的天下就由我来背负吧。”

太子低声喃喃。

禁军统领早已暗中投靠,太医院被他收买。

三十年来,他等待的正是这样一个契机。他早已暗中布局,将一颗颗棋子摆放至位,如今,只需轻轻拨动手中局势,便可大局定矣。

那些轮番出入宫中的御医,哪个不是在他的暗示下做出悲观的诊断?

两日后,父皇驾崩之时,所有人都会相信,那是天命使然,而非人为之举。

太子面色潮红,缓步踱回书案前,执起桌上的毛笔,蘸满墨汁,手腕一顿,在纸上写下一个巨大的“皇”字。

然而,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书房内的沉寂。

一名亲信侍卫匆匆推门而入,跪地急声禀报:“殿下,三皇子从玄光观返回,刚刚已经入宫面圣!”

“什么?”太子的脸色瞬间变了,手中的毛笔一颤,墨汁溅落在纸上,模糊了那个刚刚写下的“皇”字。

他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震怒,随即又压抑了情绪,沉声问道:“他何时回来的?宫门为何无人通报?”

侍卫低头答道:“回禀殿下,三皇子今晨便抵达京城,入宫时走的偏门,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禁军无人敢阻。”

太子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胸口却因焦躁而剧烈起伏。

他本以为大局已定。然而,事到临头,这个素来低调的三弟竟然突然现身,直入宫中面圣!

“玄光观……”太子咬牙低声念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猛地起身,披上外袍,语气急促:“备轿,我要立即面圣!”

养德殿。

殿内气氛凝重,昏黄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病榻上的老皇帝。

他面容憔悴,气息微弱,双眼看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站着三皇子,一身朴素的道袍,眉宇间透着几分从容。

太子匆匆而来,正准备跪地问安,却被老皇帝抬手打断:“来了正好。”

太子微微一怔,心头隐隐生出不安,却仍强自镇定,恭声道:“儿臣叩见父皇,听闻皇弟从玄光观回来,特地前来……”

他顿了顿,眼神扫向一旁的三皇子,语气带着几分亲切:“皇弟久居玄光观,甚少入京,兄长着实挂念得很,今日听闻消息,便想着过来看看,聊表兄弟情谊。”

三皇子闻言,微微一笑,拱手回道:“多谢皇兄挂念,臣弟亦时时惦记皇兄与父皇安康。”他的语气温和却生疏,面上毫无波澜。

老皇帝看着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沉声道:“你们兄弟同气连枝,能够彼此关心,朕甚感欣慰。”

“扶朕起来。”一旁的太监赶紧上去搀扶。

老皇帝靠在床塌之上,看着眼前的两兄弟,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愧疚,又似乎带着决然。

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开口:“朕……已经时日无多,今日为大虞天下社稷做最后的安排。”

话音刚落,太子心头一紧,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三皇子,却见对方神情平静,目视前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朕思虑再三,三皇子仁德有加,沉稳持重,是我大虞未来之主。从今日起,三皇子继位,为大虞新皇!太子……”老皇帝声音顿了顿,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封为淮王,守藩淮南。”

这句话落下,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太子脸色骤变,失去了所有血色。他僵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病榻上的老皇帝,喉咙发紧,几次想要开口,却硬生生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三十年……”他在心中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目光转向三皇子,后者却依旧面带平静之色,甚至微微垂首,一副顺从天命的模样。这种从容,更让太子心中的怒意如火山般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缓缓跪地,低声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老皇帝点了点头,似乎松了口气,虚弱地靠回榻上,摆手道:“下去吧。”

夜半,皇城外。

当了三十年太子,没有人能忍下这口气。

冷月如霜,洒在巍峨的皇城墙上,映出一片寒光。

太子披着铿锵的盔甲,立于马背之上,面色如冰,眼中杀意如刀。

在他身后,整队禁军列阵,铁甲反射着夜色的寒光,刀枪如林,杀气凛然。风吹过,旗帜猎猎作响。

太子扬起手中的长剑:“有奸人蛊惑父皇,意图乱我朝纲!本宫此举,乃为清君侧,保大虞社稷!随我入宫,逆者,杀无赦!”

“杀无赦!”禁军齐声呐喊,声如雷霆,震动夜空。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皇城而去。高耸的城门前,皇城守卫——黑甲卫,早已布阵戒备。

他们是老皇帝亲自组建的宫城守卫,忠诚不二,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当太子的队伍抵达皇城门前时,黑甲卫长喝一声:“不得靠近!皇城重地,非圣旨不得入内!”

太子冷笑一声,坐于马上看着这些顽固的守卫:“本宫是大虞储君,岂需圣旨?”

黑甲卫长持枪向前一步,厉声道:“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皇城!违者,杀无赦!”

太子闻言,脸上寒意更浓。他举起长剑,狠狠一挥:“攻城!”

“杀!”

“轰——”

话音落下,禁军中早已准备妥当的攻城车缓缓推进,铁面巨盾掩护着前排士兵,火油与弓箭呼啸而出。

禁军如潮水般涌向宫城门。

“你们居然连攻城车都带入京城了!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黑甲卫长看得目眦欲裂。

双方交战,厮杀惨烈。

太子准备充分,更早早准备了攻城器械。禁军的人数更在黑甲卫之上。

黑甲卫虽死守皇城,但终究寡不敌众。

难以匹敌人数与攻势的绝对压制。火光渐起,攻城车撞击城门的巨响震天动地。

太子立马于城外,冷眼看着这场激战,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