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牌
没有任何波澜，夏亚就出现在一处平原之上。
他没有任何不适，就好像那将他吞没的光芒并不存在一样。
但夏亚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断颤抖。
那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而是在他被夺去了智慧的时刻，身体刻意忽视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无知无觉，盲目痴愚，这便是夏亚被掠去了思绪后唯一的感觉。
“啧。”
夏亚轻啧一声，拍拍脑袋，有些担心他剩余的智慧能不能让他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算了，还是探索这块地方吧，那个女人可未必会把踏入灵境的方法给我。”
夏亚也不是很想去求歌蒂莉娅，要是次次入梦都要靠歌蒂莉娅，那这人情估计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到最后只能靠人死账销才能还清。
至于死的是谁？反正不是夏亚。
“虽然我不是好人，但还是别走到这一步了，不然我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了。”
夏亚嗤笑一声，滑动手指，试图打开牌桌。
他刚刚可看到【无锁之门】飞进了他的眉心，原先还觉得无所谓，可以出去查看，但在感受了一次思绪被抢后，优先级肯定是要变一变了。
“直至祂的羔羊陷入痴愚，直至，倒是个有意思的词。”
直至诶，万一每次踏入灵境都要被抢一次思绪，那夏亚估计没过多久要成白痴了。
所以肯定要趁现在检查一下【无锁之门】的效果，这决定了他这次探索的深度。
“嗯？”
墨绿牌桌始终无法在眼前浮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拦着它的具现。
但那熟悉的解说文字，夏亚明明前不久才见过。
“怎么回事？”
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打断夏亚无用的常识，抬起脑袋，只见一只赤红色的四足鳞甲生物在天空翱翔，它生着一对蝙蝠的翅膀，长得还像四肢粗壮的长颈大蜥蜴，就好像是……
“龙？”
歌蒂莉娅那个疯女人可没说灵境里有这种玩意存在。
而且为什么感觉这玩意在跑？
夏亚眯起眼睛，试着看得更加清楚，却看到那只“龙”的动作突然一滞，整个身体就好像被定格在半空一样，一动不动。
一只携着火焰的手掌从天穹上伸出，似乎是打算捏起那条龙，夏亚很想看清这样的景象，但只是看见手掌的一刹，他的灵魂就感觉到了一种炽热，就好像在被灼烧一样，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薪……王？”
未知的言语从夏亚的口中流出，只是见到这位名为【薪王】的司辰的一瞬间，祂的名讳就刻入了夏亚的记忆，几乎无法遗忘。
但除了名字，他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咳咳，司辰原来那么好见吗？那这地方还真是危险。”
视线有些模糊，甚至鼻尖还能闻到一股焦味，似乎在提醒夏亚，若非他刚刚及时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已经是一块焦炭了。
“话说灵魂上的伤势在回到了肉体后会怎么样？”
这样的思考在夏亚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戛然而止，甚至连可能性都没列出。
“思维的发散开始变得困难了，真艹了，所以那牌桌为什么招不出来？”
夏亚不信邪地又划了一下手指，倒不是只有靠这种手段才能召出牌桌，但就和心理暗示一样，夏亚只是觉得这么做会更容易拉出牌桌而已。
熟悉的墨绿色顺着手指直接砸在地上，是的，砸，夏亚甚至能看到地上凹陷出的四个坑。
在灵境，这玩意貌似是实体的，那仅他可见这个能力还有用吗？
“以后在灵境还是不招这东西了，话说，为什么突然又能招出……”
夏亚的声音逐渐变得轻微，因为答案很明显——【薪王】刚刚在注视着此处。
他的金手指在躲避司辰，至少是【薪王】的视线。
气氛有些沉默，牌桌在躲着司辰，说明这玩意绝对没司辰强，和他一开始想的情况有些出入。
“算了，也没人说能穿越世界的东西一定是最强的宝物，我就一个凡人，有什么好挑的。”
夏亚挤出一抹笑容，凑近牌桌。
这个世界已经够该死的了，要是再不往乐观的方向想想，他的精神状态估计就彻底完了。
“而且往好处想，如果我成了司辰，使用这玩意的代价似乎就不用承担了。”
一个低于司辰的东西还能找一个司辰讨债？做梦呢？看情况还个人情就行了。
夏亚的道德观一向灵活。
指尖夹起【无锁之门】，熟悉的文字漂浮在眼前，好消息，有变化，而且貌似在现实里也能直接使用。
坏消息，只多了一句【献祭智慧，我可在梦中重踏于门前】。
他是不用欠歌蒂莉娅人情了，但智慧貌似还是得减。
夏亚无言地放下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刚打算叹口气却突然发现有一抹火焰从牌桌的一角燃起，将整个桌面燃尽，露出一副布满迷雾的地图。
【无锁之门】被自动扯到了起始点的位置，而在【无锁之门】的衍生出三条线条末端，有三张卡牌正用背面对着夏亚。
这是什么意思？而且，如果他刚刚不敲桌子，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功能？
“你倒是给个说明书啊！”
牌桌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对此夏亚居然习惯到了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安心。
只有没有灵智的金手指才是好金手指啊。
【未知的卡牌】
【翻面需5余烬】
“话说早了，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指飞速从一张暗牌上收回，夏亚迟疑地注视着三张暗牌，一时不知该怎么选择。
他一共才10余烬，岂不是翻一张牌就要付出去一半？
那他具象邪蛛之眼，和重获双腿的时间岂不是又要拉长了？在一个危险的场景下，时间越久，变数与危机可就越大。
但俗话说见都见了，不试试怎么行，万一出货了呢？
他可刚刚做出决定，不当屯屯鼠。
夏亚飞速翻过一张卡牌，也在同一时间，另外两张卡牌也轰然破碎，不给他多翻一张的机会。
“这也好，至少还给我留了5个。”
夏亚长呼一口气，将目光投到掌中刚刚翻出的牌上，但入目的却不是卡牌，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虫茧。
【你知晓了密传：结蛹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