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次进食
城堡外面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雨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城堡内部的餐桌上，围坐着三个人。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等待着象征一天开始的早餐。
又是这个……
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内。
即使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在要吃的食物真的端上来的时候，泽洛的心脏还是剧颤了一下。
这究竟是个啥，根本看不出里面的食材到底有什么。
顶着黑眼圈的泽洛看着眼前的一坨不可名状之物。
外表是棺材的床带来的压抑感已经让他整晚都没睡好了。
但在这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食物面前，那份压抑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
“小子，你愣着做什么。”首先打破这份沉寂的是查尔斯。
这个老者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艺有问题。
“熬夜本来就会影响血液的质量，如果连食物都不吃的话，我想你已经失去坐在这里的资格了。”血姬没有正视泽洛，在对角位喃喃道。
虽然是这样说，但你面前的食物不是也没吃多少吗？
但这只是在心中的小小吐槽，泽洛很快便将视线转移到眼前这不知道是稀粥还是汤的东西上。
血姬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泽洛丝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的话，血姬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赶走，并把魔爪伸向他的领民们。
没有办法，只能咽下了。
可怕的味道充斥在泽洛的口腔，难以被称为食物的东西仿佛有着生命，不断在泽洛的肚子里翻腾。
这是酷刑！能让意志再坚定的犯人都开口全招的酷刑！
看着痛苦万分的泽洛，身为罪魁祸首的查尔斯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可恶，根本没有办法与你们两个交流。
令泽洛更不解的是，他身旁的少女竟然也已经将她的那一份解决了，而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怎么有一种奇怪的人其实是自己的错觉？
“露缇雅，难道你不觉得食物的味道有点奇怪吗？”泽洛丝毫没有给查尔斯留面子，直接向身旁的银发少女提问道。
“还可以。”露缇雅用手帕擦去嘴角边上的残迹，简洁地回答道：“比绿毒蛙或是硬甲虫的味道要好。”
等等，你到底是拿什么在做比较，好吓人。
你平时都在吃什么东西！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泽洛的嘴角抽搐着，突然他意识到了恐怖的一点。
除了自己外，这三个人没一个是正常人。
“那么到收房租和享用祭品的时间了。”
话音落下，血姬化为无数蝙蝠，朝着桌子对面飞去。
下一瞬间，蝙蝠汇聚，重新化为人形。
血姬俏生生地出现在露缇雅身边。
是和影视中的吸血鬼相似的能力。
露缇雅伸出了如白玉般无暇的手，好似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不下三次。
血姬在少女的手背上轻咬，片刻后便停了下来，留下细小的牙口。
像是用餐之前的开胃小菜，只是稍微品尝后撤下，将肚子里的空位留给正餐。
“你又在做危险的事情。”得到露缇雅记忆的血姬看着眼前的少女，实话实说道：“这无异于是在送死。”
“我知道。”露缇雅低声回答。
血姬似乎比昨天要温柔？是我的错觉吗？
当泽洛还在思考之时，血姬呼出的热气便袭到了他的耳根。
现在才是正餐。
血姬毫不客气朝着泽洛的脖子咬去，尖牙在刺入泽洛体内的那一刻便不受控制地汲取着饱含生命力的鲜血。
昨天的感觉没有错，泽洛的味道的确比其他人更要甘甜，很容易让她沉溺进去。
是灵魂转世的缘故，或是勇者的身份？
短暂的刺痛从脖颈处传来，接着就是力量被吸走的感觉。
又是那种眼睁睁看着生命从自己指尖溜走的无力感。
果然是错觉啊！
即使是第二次体验，泽洛依旧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怪不得当过祭品的人就算逃跑也不愿再当第二次，怪不得他们只要想起这段记忆便会害怕得全身发抖。
这不是感受过一次便能战胜的事情。
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是任何种族都会出现的求生本能。
差不多了。
血姬抑制住了内心深处的渴望，她知道再吸食下去，眼前正在逞强的少年便会化为人干。
尖牙拔出，涌出的鲜血在一瞬间便凝结成痂。
失去力气的泽洛重重地趴倒在餐桌之上。
“疗伤药水……如果只靠那种东西的话，你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仅仅如此的话，我可不会就这样倒下。”泽洛勉强着自己地回应道。
只会逞强的人，果然很讨厌。
血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扑腾着翅膀，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
“那么我也先行离开了。”露缇雅用灰色绷带将十字剑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显然她又要去做血姬口中那件危险的事情。
这片空间内只剩下泽洛和查尔斯两人。
泽洛挣扎着起身，拿出疗伤药水便是猛灌。
“老爷子，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的厨艺真的很糟糕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算了，不去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那就先行动吧，这个城堡是血姬一直生活的地方，泽洛相信这里一定藏有能揭开一切谜底的东西。
泽洛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眩晕却让他差点摔倒。
治疗药水恢复了他身体上的创伤，但失血过多给他带来的影响却没有消失。
【事件：牲畜的末路】
【事件等级：D】
【事件结局：在最后一次吸食后，至恶领主失去了生命。】
看来血姬说得没有错。
但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神之眼】发动，泽洛扫过整座城堡，试图用最高的效率去搜寻有用的线索。
反馈回来的图像却是血姬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以及竖起的中指。
真是气人啊！
血姬读取过他的记忆，很清楚泽洛的【圣约天赋】的效果，想要屏蔽这种程度的探查对于血姬这样的强者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是对我的小小考验吗？
逐个房间搜寻的话对于如此虚弱的泽洛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那就上吧！至恶领主可不会被这点小事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