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房子 一
石磊的第七天上班，和前几天相比，空气中依旧带着夜晚的寂静与陌生。自从开始在404便利店工作，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夜班的节奏。每天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他的工作就是为来来往往的顾客提供服务，无论是为他们热好便当、煮好关东煮，还是递送日常所需的商品，石磊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
不过，尽管工作日复一日，石磊的内心深处依然存在一种挥之不去的困惑，尤其是关于店里那种诡异的氛围。有时候，他会感觉到，夜晚的便利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虽然一切都看似平常，却总有一些东西让他难以言喻。今天，石磊依旧带着那份不安走进了店门。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冷气味和便利店特有的那种清新的香气。夜晚的街道空旷而安静，偶尔几辆车驶过，路灯在微风中摇曳。就在这时，门上方的风铃响了。
一位中年女性走了进来。她身穿一件简单的灰色衣服，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和沧桑，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忧郁。石磊看着她，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这位顾客走近了货架，目光扫过架上的零食和饮品。然后选择了一份宫保鸡丁便当。
“您好，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石磊微笑着问道。
“嗯，我需要一杯热美食咖啡，便当也需要加热一下。”顾客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听起来似乎有些沉闷。她的语气并不急迫，仿佛带着一些心事。
石磊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她的订单。他把便当放到微波炉加热，然后到咖啡机前面，一边做着咖啡，一边注意到顾客似乎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便利店的每个角落，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凝视。
“您的咖啡需要加糖吗？”
“不需要。”顾客回答的很简短，也很干脆。
“您最近工作怎么样？”石磊忍不住问道。虽然他大概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私人，但顾客那种落寞的气质让他想要和她聊聊。
顾客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回答。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还行吧，只是有些累。”
石磊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回答显得有些沉闷。
“你每天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吗？”顾客问道。
石磊笑了笑，觉得她的询问有些奇怪：“是的，我是值夜班的售货员，工作时间是晚上十点到早上八点，差不多就这样。”
“嗯……”顾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开口：“你们这里，有些地方，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的眼神在说这句话时，忽然变得锐利，好像在注视着石磊。
石磊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阵寒意：“是吗？这里还好吧，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顾客没有再说话，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店铺的一切，仿佛她在看得见的背后隐藏着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东西。石磊将便当和绿茶递给她，她轻轻接过，低声道谢。
“谢谢。”顾客顿了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其实，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可能你不会相信……”她看了一眼四周，似乎在观察是否有人注意。
“我不太相信鬼神之类的事情，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实在让我难以忽视。”顾客看着石磊，眼神中有些复杂的情感交织。
石磊愣住了，忙不迭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顾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某段痛苦的往事。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哽咽：“我住在一个比较老的地方，那个房子以前是我和丈夫一起租的。”她轻轻叹了口气，“丈夫去世后，我就一直住在那里，直到现在。”
“那个地方……”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黯淡，似乎回想起了那段不愿提起的往事，“房子不大，环境也比较安静，周围邻居也少。刚搬进去的时候，觉得这里挺好的，安静，孤独时还能有点宁静。”
然而，她话锋一转，语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直到某一天晚上，我开始听到奇怪的声音。”
石磊认真地听着，空气似乎突然变得凝重，顾客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进入了回忆的漩涡。“那晚，房间里很安静，突然，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可是，房间里根本没人，我开门时，也没有人。”她微微低下头，“不过，之后的夜晚，情况变得更加奇怪。”
石磊心头一紧，开始认真地看着她。顾客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时候，我会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叹息声，就像是有个不明的人在我耳边说话。我开始怀疑，是房子的问题，于是，我决定去调查。”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我找到了以前的房东，询问那房子的情况。结果，房东告诉我，那房子曾经住过一位年老的孤寡老人，最终死于病重。而且，奇怪的是，这位老人的死并没有通知任何亲人，房东也没见到任何人来处理后事。”
石磊心中一震，顾客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办法睡得安稳。每当夜晚来临，我总是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有时甚至能看到房间角落里不明的阴影在晃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仿佛怕有人听到她的话：“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始终在注视着我，等待着我。”
“你相信吗？”顾客轻声问。
石磊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到空气中似乎变得格外压抑，仿佛真有某种不明的存在正悄悄地向他们靠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说下去。”石磊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顾客点了点头，继续缓缓说道：“从那时起，我每晚都能感觉到它在我身边，它越来越清晰。我知道……那是个幽灵。那晚，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样子。”
顾客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