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升格仪式
“好处？”
夏尔下意识地不信任。
谢克尔笑道：
“在欺诈乐园中，每头奸诈魔都有升格的机会，只要你欺诈得足够多，就能得到【智慧头骨】的承认，甚至取代巴尔大人。”
“这和我没关系吧？我又不是恶魔。”
“呵，那只是你这么认为而已，掀起袖子看看手腕吧，有惊喜。”
夏尔撸起袖子，忽然一愣。
只见一枚约莫拇指大小，由黑色线条勾勒的倒悬五芒星，出现在了手腕上。
这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巴斯克的母亲脸上，似乎也有这样的标志。
这是恶魔的标记。
“你用欺骗的手段杀死了一头大奸诈魔，哪怕你只是一名人类，也拥有了升格成大恶魔的资格。”
见夏尔欲言又止，谢克尔抢白道：
“先别急着拒绝，自己好好想想，需不需要肉身力量。”
夏尔陷入沉默。
作为人类，他的确缺少肉身力量。
在经历过几次施法以后，他深刻体会到，凡俗的肉体掌握超凡力量，缺陷是多么明显。
哪怕是焰心学社的巫师学徒，也会被燧发枪轻易击杀。
若是能获得像扎尔姆那样的肉体，困难迎刃而解。
“我需要做什么？”
“你已经完成了【证明】，现在只需要一场【升格仪式】，用你收集的斜方晶换取材料就行。”
这么简单？
“进行升格仪式后，我会变成奸诈魔？”
想起大恶魔的狰狞模样，夏尔内心抗拒。
“你的本质还是人类，乐园带给你的只是大恶魔的力量。”
夏尔不再犹豫，而是点点头；
“好，告诉我怎么做。”
......
一人一魔走进一家店铺，这是一栋用乌木打造的楼房，通体漆黑，阴森无比。
相比大型的材料收购站，这家“黑店”的价格低了不少，但胜在隐秘。
谢克尔向夏尔介绍：
“虽然都说诚信不值钱，但你在做买卖时，才会知道信任是多么宝贵。”
店铺的柜台前，一头血红色的魔鬼正在羊皮纸上抄写着价格，见夏尔走近，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
“买东西还是卖东西，混血种？”
“嘴放干净些。”夏尔冷冷道。
“抱歉，我没有恶意。”魔鬼微微抬手。
“混血种”并不是一个污蔑的称呼，甚至有不少混血种自傲于拥有人类的创造力和理性。
但相对的，也有不少混血种将其与“杂种”画等号。
夏尔没再说话，而是朝一旁的谢克尔看去。
谢克尔飞上柜台，将一张羊皮纸递给魔鬼。
魔鬼扫视一眼，点点头：
“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你们应该知道如今的行情。”
“能不能凑齐？”
夏尔知道，在欺诈乐园中，礼貌本身就是示弱的信号，因此他尽量使自己的语言简短而有效。
“能，但需要时间，至于价钱......”
“咚！”
夏尔将一把淡黄色的浑浊晶石拍在柜台上。
“这是......硫磺斜方晶？”
魔鬼眼神一凝，拿起一枚，放在油灯前细细观察。
“应该还有剩余，剩下的换成【灵魂铸币】。”
“好。”
魔鬼重新审视夏尔，仿佛想要用肉眼看穿他的心思。
斜方晶极为罕见，一颗就能换来十枚灵魂铸币，那可是十名凡人的灵魂。
“荧光果、幽暗树心、迷心蠕虫，这些都是现货，但地狱钢还得等一天，哨站最近在强制收购，我得从别的聚落进货。”
见夏尔不说话，他补充道：
“你们去哪问都一样，地狱钢可不比你的硫磺斜方晶便宜。”
地狱钢由地狱铁锻造而来，成品率不高，是地狱各层的重要军用物资。
“好，我明天来取。”
夏尔留下一枚斜方晶作定金，带着谢克尔离开。
魔鬼店主凝视着夏尔的背影，视线发冷。
“走运的小子。”
十五分钟后。
夏尔的再次出现，让【死马酒店】中的酒客们短暂失神。
哪怕是急躁易怒的军团恶魔都垂下头去，不敢与夏尔对视。
扎尔姆没回来，原因昭然若揭。
酒保半是讨好，半是警惕地迎了上来，紫红色的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
“大人，需要效劳吗？”
“一间最好的房间，钱明天付。”
“好。”
酒保连忙点头。
片刻后，夏尔入住了二楼最大的套房，陈设简洁干净，有着朴素的火焰木家具和草绒地毯。
他刚上楼，一道消息就紧随其后，传入了酒客们耳中。
一只小恶魔飞到窗前，将消息广而告之：
“一名走运的混血种，意外获得了一大袋硫磺斜方晶！”
酒客们立即联想到了夏尔，但毫无反应，只是继续大声吵嚷，畅饮烈酒。
夏尔站在窗前的阴影中，观察着酒店下方。
“来了。”
谢克尔提醒道。
一头长着狰狞鳞甲的紫黑色大奸诈魔，在两名军团种恶魔和一名魔鬼的陪同下，走入了酒馆。
“有没有人见过一只混血种？”
大恶魔语气轻柔，询问酒保。
酒馆内鸦雀无声，酒客们纷纷将各自的武器放在显眼处。
魔鬼酒保没说话，而是朝楼梯上方看了一眼。
大恶魔心领神会，朝楼上走去。
“预料之中。”
房间内，夏尔早已听见了脚步声。
他拉来一张椅子，面向房间门坐下。
“你要干什么？”
谢克尔疑惑地问，它早已劝过夏尔，去郊外等一个晚上，第二天再来取材料。
“我要验证一样东西。”
夏尔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我是哨站的队长，听说你这有硫磺斜方晶可以收购。”大恶魔的声线邪魅，轻柔而冰冷。
“进来。”
恶魔推门进入房间，两名肌肉虬结、身高足有两米五的军团恶魔跟在它的身后，手持长柄斧和直刃长刀。
一名身穿紫色丝质长袍的魔鬼，隐隐被护在中间。
邪术师吗？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见夏尔坐在门前，大恶魔明显一愣。
有防备？
“谈生意？”
夏尔目光平淡如水，和扎尔姆不同，作为哨站的队长，这头大奸诈魔纯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两道淡黄的光芒。
面对夏尔的强硬，这头大恶魔收敛了不少。
谨慎乃是奸诈魔的本性。
夏尔在看到魔鬼邪术师的刹那，就已经知晓，这些恶魔知道自己是巫师。
那么也大概率清楚，硫磺斜方晶只诞生于炎魔身边，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杀死扎尔姆，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果不其然，大恶魔放弃了动武，试探道：
“开个价吧，你手上的硫磺，哨站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