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好在几位美姬都很有职业道德，陈鸣婉拒之后，倒也没有被美人硬上弓。
不多时，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中，碧翠楼挂上了红灯笼。
意味着开始接客了。
陈鸣在现代时专注于学习，对于酒吧迪厅KTV这种地方，的确经验为零。
但大抵古往今来，娱乐场所总归无非是声色犬马。
楼下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
陈鸣满心好奇，毕竟古代的文艺表演，肯定要比现代批量生产的网红有文化底蕴的多。
尤其碧翠楼里大部分是官妓，这些命苦的姑娘以前大多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自幼被娇生惯养，教习琴棋书画的。所以肯定是才色双绝，只不过落得如今这个需要以色侍人的下场，难免叫人唏嘘。
“今天都有什么节目？”陈鸣吃了美女喂到嘴边的西域进贡的葡萄，问道。
美人亦笑亦嗔，轻轻在陈鸣胸口推了一下。
陈鸣：啊，这一下正好打在我的心巴上！妈妈我恋爱了。
“小王爷，已经有了我们姐妹，还不够么？”几个美姬一股脑儿缠上来，给陈鸣整得直接就是一个大脑宕机。
“够咯，够咯。我这不是今天抱恙么？辛苦宝贝们。”陈鸣被哄得五迷三道，根本找不到北。
突然听得筝鸣一声，楼下吵嚷的声音万籁俱寂。
陈鸣好奇心发作，挣脱开一众美人，向包厢外面走去。
才一出门，就深刻感受到了万恶的钞能力。
原身可谓是将纨绔进行到底，自己刚被美人簇拥着进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房门口挂着一个“天”。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武侠作品的电视剧迷，“天”字号意味着什么陈鸣可太知道了。
这也意味着，原身的确是逾矩了。
自古以来，王朝统治者以天子自诩。
虽然一些大店会设立“天”字号房间，只是多数是为了给那些王公贵族。当然，是给拿着嫡亲的贵族。
就算一辈子也未必能等到，但有了总归是个盼头。
但陈青云是个异姓王，且仁宗重文抑武，自家老爹已经让人怀疑养寇自重了，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还敢在都城最有名的的碧翠楼，占用天字号房。
这已经不是在雷区蹦迪了。
这简直就是在雷区反复横跳并摩擦摩擦。
陈鸣现在觉得原身不死，已经彰显皇恩浩荡了。
他吓得酒都醒了个七七八八，喊来老鸨询问缘由。
好在这并不是天字一号房，但也不是陈鸣一个异姓王之子配使用的。
陈鸣想了一下，拿出一锭黄金，交代老鸨把这间房子重新装修，并给自己另一间非“天”字号的包房。
这一通折腾下来，楼下的舞蹈也总算在千呼万唤中开场了。
作为全都城最繁华的青楼，也是古代少有的娱乐场所，碧翠坊有着非常完善的表演体系和打赏机制。
今天的压轴戏是西域舞姬带来的异域风情舞蹈。
陈鸣生活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自然是看过视频的。
但是现场观摩，又别有一番风味。
舞姬满身薄纱若隐若现，几个引人注意的部位用料之缩减，感觉像是严监生注资的。
同时身上坠得珠光宝气，一步一摇，整个人看起来色气满满。
只不过美人脸上没什么笑容。
这不会又是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被逼良为娼的吧。
陈鸣在三楼随意找了个桌位，便有通透的小厮端上瓜果美酒。
想到自己酒量不佳，担心醉了再惹出其他祸端，陈鸣便吩咐小厮换了些茶水。
充满西域特色的音乐响起，舞姬开始了她的表演。
少女曼妙的身姿在舞台上飞旋，有如一朵鲜艳的娇花含苞待放，任君采撷。
一曲结束，刚刚那个小厮又来，给陈鸣桌上放上一束鲜花。
陈鸣并不清楚这花是做什么用的。只是看见楼下有人陆陆续续抛出去一两支在台上。
感觉有点像……直播打赏？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陈鸣便觉得，古代人可真抠，明明每人都有一捧，可这些人小气吧啦的，只丢上台一两朵。
难怪美人看都不看一眼。
陈鸣觉得美人的表演完全值得上这一捧鲜花。
况且，满天花朵扔下去，才配得上美人啊！
想到这里，陈鸣将手中一捧花都扔向台上。
花朵在天空中绽放，火红且热烈，让人心动。
这一捧花下去，那些零零散散的花朵便没了。
就连那冷面美人，也抬眸看向陈鸣，眼神中倒是看不出对这位“狂热粉丝”的感谢。
“陈公子大喜，小希赛今晚是您的了！”直到老鸨上台，满脸喜滋滋宣布，陈鸣都没反应过来。
龟公领着女子来到陈鸣桌前，满脸谄媚：“陈公子大喜，公子好大手笔，碧翠楼可是好久没出过这等一掷千金为红颜的美事了。”
他嘴上说着“小希赛福气好，公子请慢享用”之类的屁话，却不走开，似乎在期待什么。
陈鸣大脑宕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等着要小费呢。
无语地从荷包中摸出一粒碎银子，龟公这才欢天喜地走开。
“呃……你叫，希赛是吧？”陈鸣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了，敢情刚刚那可不是才艺展示，而是查看商品详情页呢。
女人抬眼看了看他，陈鸣惊讶发现，她的瞳孔竟然是蓝色的。
好家伙还是个外国友人。
“哈喽？斯密马赛？扣你积哇？萨瓦迪卡？”
美人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
“我听得懂中原话。”
少女的声音清冽，甚至有些甜美，跟长相可以说是反差萌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陈鸣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于是推了推面前的糕点，客气道：“你，来点不？”
希赛目光扫过糕点，又盯着陈鸣看了一会儿，一手撩起遮面纱，一手捏起一块梅花造型糕点，轻轻送入口中。
此时，第二场表演开始了，小厮照旧给陈鸣送来一捧鲜红热烈的花，完全视一旁的美女于无物。
只不过陈鸣现在只觉得这个花烫手，不敢动，完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