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变突生
二人皆强打起精神,拼尽最后一丝灵力灌注于魔神虚影。只见那魔神虚影剩余的两个头颅,眼中红芒大盛,周身邪恶气息愈发浓烈,状若癫狂,只一个劲地朝着文焘扑杀而来,手中兵器挥舞得密不透风,带起阵阵呼啸的黑风。
“困兽之斗尔。”文焘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只见其深吸一口气,体内阴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不息,龙虎官服上的光芒更是璀璨夺目,将他整个人映照得真个好似少年真武般。
“轰”又是一拳轰出,闪烁的雷光在拳风的呼啸下,与魔神虚影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刹那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大漠,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那碰撞之处,光芒如烟花般绚烂绽放,一圈圈能量涟漪疯狂地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黄沙被高高扬起,形成一道道沙浪。
魔神虚影被这一拳震得连连后退,它那两个头颅愤怒地咆哮着,口中喷出黑色的烟雾,试图掩盖自身的颓势。
文焘却不给它丝毫喘息的机会,脚下轻点,整个人如鬼魅般再度欺身而上。他双手快速舞动,结出一个个神秘而繁复的印诀,周身的紫金雷芒愈发浓烈,似要一击克敌。
“给我破!”文焘暴喝一声,双掌间紫金雷芒如汹涌怒涛,排山倒海般朝着魔神虚影碾压而去。魔神虚影的两个头颅齐声嘶吼,妄图以残余之力抵挡这仿若天威的一击。然而,在雷芒触碰到它的瞬间,其身躯便如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起来,手中兵器更是瞬间化为齑粉。
“不!”景教长老长啸一声,发出痛苦的嘶嚎,他双眼通红,心中的愤怒与绝望如同燃烧的火焰,几欲将他吞噬。
景教长老猛地站起身来,不顾自身灵力即将枯竭,手指朝着双眼猛地一戳。顿时,鲜血从他的眼眶中汩汩流出,那流淌出的鲜血化作道道诡异的血线,在空中盘旋扭曲。
“老棺材瓢子,你...你要做什么...”祆教圣女许是察觉到了异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惊恐与疑惑。
“做什么?自是取我大药来。”景教长老冷冷回应,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决然。
“你疯了?此次大药熬炼本就是使得生祭活炼的法子,又几经波折和此子缠斗,药性能剩几多尚不好说。其凶煞气性恐已臻至巅峰,你若强行汲取,孰是大药怕是尚未可知。”
“休要在此聒噪,老夫岂会不知其中利害。一入仙途命漫漫,我命由我不由天,与其败在此子手中魂死魄消,不若搏上一搏!疾!”
景教长老话音落下,血线在空中呼啸盘旋,竟似有了生命一般,朝着魔神虚影疾驰而去。
“昂~”魔神虚影见血线飞来,虽已残破不堪,但仍本能地抗拒着这股力量。它那两个头颅发出阵阵怒吼,口中喷出的黑色烟雾愈发浓烈,试图阻挡血线的靠近。
然而景教长老所驭血线本就是为撷取大药用双目所化,又岂是这般好相与的?
只见血线如灵动的赤蛇,在魔神虚影的抗拒下,仅是稍稍受阻,便一头扎进了其体内。刹那间,魔神虚影周身泛起一阵刺目的血光,一道与景教长老面相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虚影缓缓浮现。
“祆教妖女!爷...爷爷?”那女子虚影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困惑与震惊。
“好孙女,到爷爷这来,爷爷有话对你讲。”景教长老狰狞的脸容上挤出一丝慈爱,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只是那眼底深处仍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疯狂与算计。
“好...好的,爷爷。”女子虚影听得景教长老呼唤,下意识地朝着其方位飘去。
“糊涂东西,你家爷爷欲借你炼丹,你怎地还要靠近?”文焘心念弗自一动,一道雷光自掌心飞出,化作一道锁链形状,朝着女子虚影的脚踝缠去,试图将其拦下。
“爷爷要害我?”女子虚影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与不信,身形却因文焘的雷光锁链而被迫停滞。
“乖孙女,莫要信此妖人言语,爷爷怎么会害你,我可是你爷爷啊,他才是要加害于你,你快过来,到爷爷这来。”景教长老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脸上的表情愈发扭曲,试图再次蛊惑女子虚影。
“好你个老贼,妄顾纲常,祸乱阴阳不说,事到如今竟还想颠倒是非,一口黑锅扣到本官头上不成?兀那女子,且朝此看来。”只见文焘双手一翻,城隍印出现在掌心,其上光芒莹莹,女子生前画面竟同走马灯般一一呈现。
当画面定格于景教长老欲取女子一身血肉做药引时,女子虚影的身躯猛地一震,“爷爷!此般种种为真么?”女子虚影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乖孙女,此般...自然是假的了,爷爷...爷爷怎么会害你,这些都是妖人挑拨咱们爷孙关系所用的攻心之计,你且莫遭妖人所蒙骗。”景教长老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
文焘冷哼一声,手中城隍印光芒更盛,将那女子虚影笼罩其中,“你这老儿,还敢狡辩。城隍印中种种皆为生人死后阳世记忆所化,岂容有假?”
女子虚影在城隍印的光芒中,身躯微微颤抖,她看着景教长老,心中的信任开始动摇。“爷爷,到底孰真孰假,你莫骗孙女可好?”
景教长老眼见女子虚影已然起疑,心急如焚,却仍强装镇定,大声吼道:“乖囡囡,你与我血脉相连,难道你竟不信爷爷,反倒信这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妖人不成?”
文焘冷笑一声,道:“你这老贼,事到如今还妄图狡辩。此印所显,乃是灵魂深处最真实的记忆,你为复伤势,欲将自己亲孙女熬炼成一味固本扶元的大药,还妄图蒙骗于她,属实罪大恶极。”
女子虚影眼中泪水盈盈,她望着景教长老,哽咽道:“爷爷,若你真有苦衷,便与孙女明言,莫要再这般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