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激战
“那此前两问又是...”
文焘话未说完,罗桑仁钦便微笑着摆了摆手,打断道:“此前两问大人也尽可不放在心上,与其费尽心神冥思苦寻,不若细观面前好戏。”
文焘被罗桑仁钦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怔,心中虽仍有疑虑,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引向了景教与祆教的战场。此时,那被金色圆环困住的祆教大汉正疯狂地挣扎着,他每一次发力,都引得圆环上的金色符文闪烁不定,锁链也铮铮作响。
景教长老见那大汉挣扎愈发剧烈,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他手中的拐棍再次挥舞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仪轨,随着他的动作,那些围绕在大汉周身的锁链上竟泛起了丝丝金光,一点一点地渗入大汉体内。
“啊~~~景教老儿,你使得什么妖术,为何我教圣火在一点一点被你抽离?”大汉痛苦地嚎叫着,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两教争斗,你死我活,此般行径有甚好看的?”文焘眉头紧皱,对罗桑仁钦这般漠视的态度有些不满。
“大人且莫早做定论,此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大的还未来。”
“大的?可我观这战场上,祆教败势已定,何来大的一言?”
罗桑仁钦只是摇了摇头,神秘一笑,并未立刻作答,示意文焘继续看下去。
“装神弄鬼的,有甚不可直接说的。”文焘虽心中不满,但也知晓罗桑仁钦定有深意,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观望。
景教长老彻底制住祆教大汉后,将抽离出的圣火凝聚成一颗通体赤红的丹丸,收入怀中。景教众教徒在战场上欢呼雀跃,清理着剩余的祆教势力,祆教教徒们或死或伤,已无力再战,原本喧闹的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景教教徒们偶尔的交谈声和伤者的低吟。
文焘正欲再次开口询问罗桑仁钦,忽地,平地之间一道铃声渐起,这铃声清脆间又透出一股妩媚,煞是诡异。
景教众教众竟似被那铃声摄去了心神般,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瞬间乱了阵脚。他们不再关注打扫战场之事,纷纷循声望去,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恍惚。
只见在战场的边缘,缓缓走来一位身着红纱的妙龄少女,她的面容被轻纱遮掩,仅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手中轻摇着一只精致的金铃,每一次晃动,铃声便更甚几分,而景教众教众的状态也愈发癫狂。
“老棺材瓢子,这次怎费这许久,可让奴家苦等呢。”那红纱女子朝着景教长老娇嗔道。
景教长老面上神情不改,冷哼一声:“小骚浪蹄子,你还有脸面说,若不是此番你所派教众中有个炼气化神的好手拼死与我相搏,我又怎会费上这许多功夫?”
红纱女子轻笑一声道:“那可是奴家在教中精心培养出来的情郎,若非此番伤的太重,我又怎舍得将他化作我这疗伤固本的丹丸服了去?”
“最毒妇人心呐,你这小骚浪蹄子作为祆教圣女,倒端的是薄情。”景教长老鄙夷地说道。
红纱女子却满不在乎,莲步轻移,靠近景教长老,身上的红纱随风飘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你这老棺材瓢子也好意思说道于我?你这景教教众不也尽数被你设计坑害于此,妄图做上一味固本扶元的大药?”
“哟,瞧这还有一个小姑娘呢,观这年纪面相,想来是你孙女吧?”红纱女子说着,目光越过景教长老,看向了人群中的一景教女教众。
“即已修行,便要断绝七情六欲,甚么孙女不孙女的,不过是一味好的药引子罢了。”景教长老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红纱女子捂嘴轻笑:“是极,是极,即已踏上仙途,那便该有此等觉悟。”
“行了,旁的少说,你将大药熬炼出来,我即将离火丸交予你,事后,咱俩一拍两散,再无甚瓜葛。”景教长老冷着脸回应道。
“真是个无趣的老棺材,不解风情。”说罢,红纱女子不再理会景教长老的臭脸,而开始着手布阵将景教众教众炼化。
“你说的大的是这个?”文焘扭头问向罗桑仁钦。
“大人以为此番情景还不大么?”
“好好好,你个罗桑仁钦,我道此前三问是何故,原是在这应着,我不与你多说,我要前去救人。”
文焘说罢,便欲冲向前去。罗桑仁钦赶忙一把拉住他,“大人方才非是说阴阳两界,泾渭分明,阴阳二世弗不可相干耶?”
“你这秃驴,好生迂腐,此等忤逆阴阳纲常之事,我身为西域府城隍,倘不出手,又怎地可监管阴阳二地?你给我闪开。”文焘阴力流转,甫地一荡,将罗桑仁钦震开,而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战场疾驰而去。
“西域府城隍办事,还不避让!”文焘一声暴喝,声浪滚滚,震得战场边缘的沙石纷纷飞起。
“西域府城隍?什么情况,西域府城隍不是早死了吗?老棺材瓢子,你且去试他一试,我这边布阵凝纹,腾不出手。”祆教圣女高声朝着景教长老疾声喝道。
“知道了,你熬炼大药便是,这西域府城隍由我来会会。”景教长老说罢,手中拐棍重重一顿,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文焘冲去。他身形闪烁,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轨迹,瞬间便来到文焘面前。
“何处来的小鬼,方才筑成鬼躯就妄自假冒西域府城隍来坏我好事?”景教长老怒目圆睁,手中拐棍挥舞,无数金色的符文如雨点般朝着文焘射去。
文焘阴力一转,身上龙虎官袍浮现,龙虎之势弗自一凝,竟将景教长老射来的金色符文纷纷抵挡,符文撞击在官袍上,溅起阵阵幽光涟漪,却无法穿透分毫。
“哼,我道是甚的宵小,原是得了件通阴宝物,凝了个好鬼躯,便出来扮得城隍爷招摇撞骗,不过仅是此般,还差得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