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白鱼·大鱼吃小鱼
“也就是言，只需十六缕道韵，就可步入修行，成为术士。”
“但要成为大能，需要四十九个术结合为法，也就是至少七百八十四缕道韵。”
“而圣人，至少三万之数。”
“这还是最弱等的下位修士……”
“道韵是一切的基础，楼台平地起，一步一台阶，唯有脚踏实地，绝无一步登天的道理；不然楼台再是华丽，根基不实，一场风雨后，终归废墟。”
这些是周天科研团传授的基础知识，负九言说完毕后，向赵政讲明：“吾，不确定能帮到汝，只能尽力将招魂之术告知给汝，能否修行成功，全看政兄自己。”
随即，又将帛书剑术拿近。
“这是风允先生所传于吾二人之物，算是墨家传承罢。”
基础剑术？
那风允施展起来，撼天动地，负九可不敢真的认为这是‘基础’。
“吾二人即使是朋友，但如同风允先生所言，希望在吾二人分别之前，能不再需要此书……遂吾提议，待到分别之时，不论双方修行到何种程度，此书烧之，以祭奠子都。”
赵政聪慧，已经记下了修行的阶位，以及术法的高低。
此刻见到负九拿出剑术，且言说安排，他一惊。
“烧掉……不，九兄，风允先生本欲收汝为弟子，吾不过是借了光，得一二修行，此书还是交由汝罢。”
负九却打趣一声，道：“汝这个兄长，在葬山上言说祭拜子都，却什么也不拿出来，实在小气，吾与汝算朋友，一同经历生死，也是兄弟。”
“墨家，以侠义为名，修行墨家剑术，当以义字当头！”
负九拍拍赵政的肩头，笑意恳切。
这不是为了巴结未来的秦始皇，而是为现在的赵政，那在葬山上的庇护情义。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此刻情义却是无一作假。
赵政动容。
“……好。”
不多言，赵政展露笑意，虽然笑得犹豫，但能在幼时得这一伙伴，笑意真切，逐渐洒脱，也算是真的放下了戒备……
此时他赵政，有什么值得负九图谋的吗？
没有……
赵政低喃一声：“吾必记得今日。”
一侧负九已经在翻阅剑术，装作未听到赵政之言，他始终知晓未来，未来的嬴政曾经有一则故事——燕太子丹作为人质，前往秦国，当时已经是秦王的嬴政对昔日旧友，却因为立场不同，刁难至极，可谓是寡性薄情。
负九在现世，已十七岁，思想虽有幼稚，但也几近一个成人，此刻只是忠于自己的内心，并无多求，他眼中的赵政，也不过是一有心思的幼稚孩童。
未来，再看，他不做期许，也不会因为期许而失望。
“政兄，还且看这剑术……”
《击》《刺》《格》《洗》
击为击打，以剑刃前端，一寸三锋之处，抖腕发力，击如洪钟。
刺为刺点，以剑尖为利，刺入目之所及，屈臂而刺，快若风雷。
格为格挡，以剑身为引，或剑尖或剑刃，挑飞格挡，弱截强敌。
洗为剑术，是依靠以上三式，演变出的招式，这也是一本剑书中决定其高度的内容。
这本书中，却空空如也……
“被撕掉了。”赵政看着负九翻阅剑术，到最后一页，目光微微失望。
而负九此刻，眸光中，一条白鱼游动，纵跃而出，在赵政无法看见的世界，纵横于帛书之上，吞吐着这帛书上的剑术道韵，一吸一吐，竟能不损帛书上的道韵，却又能复制一份，存于鱼肚之中。
神异至极！
而随着鱼肚道韵，负九的眼中，也闪过这剑术的一招一式，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此刻，他好似在一条大河中遨游的白鱼，以水波为剑，在大河之中，凝剑而行，一招一式，皆归他所有。
他从水中抬头，奋力一身的剑气，一跃而出，突破大河水面！
“啵……”水波荡漾。
他所化的白鱼始终太小，在大河中即使展露神异，可借助剑气凌空，他连这条大河的河岸都看不见，好似身处在海中，他这只白鱼只是沧海一粟，只能激起一点涟漪，就重新坠入大河之中，一些变化转瞬消逝。
方才，他好似浮游窥了天地，天地不曾顾他一眼。
“嗡！”
一缕缕道韵在体内孕育，唤醒了思想还处于大河之中的负九。
“呃？”
负九从大河之中突而脱离，一阵坠落感之下，回归身躯，在感受到在心中不断凝结的道韵，一缕缕，真实有用，并非方才在大河之中那般虚幻后，他默默收敛情绪，以及镇压即将破体而出的剑气。
他能借助白鱼，瞬间领悟术法？
这……
这难道就是天赋·吃鱼？
即使，只是最末等的术——十六缕道韵，堪堪迈入下位之术的阶位。
可如此神奇！
难道毫无一丝消耗吗？
有，白鱼饿了……此刻正在不满，在负九的身侧纵跃，摇着尾巴。
你想吃鱼？
负九一愕，白鱼虽然无法言语，但负九能明白白鱼的简单意图，可它不就是鱼，怎还能吃鱼……也是，大鱼吃小鱼，才能成长为占据一海的霸主。
负九略有所悟，怪不得这天赋叫吃鱼。
可负九此时哪来的‘鱼’，他不会真的傻到，要用真的鱼去喂养白鱼。
而另一个天赋·垂钓；或许才是关键，但是负九还未找到方法沟通黑鱼，只能看着黑鱼所化的女子背对着他，在大河中垂钓。
白鱼应当也知晓这一点，所以在告知负九自己的欲求之后，就化作一道白光，飞入负九的心中，当然，这种种异常，一侧的赵政都无法看见，这白鱼，唯有负九能接触。
不过，看来在不喂饱白鱼的情况下，负九很难再使唤它。
“九兄，这果真是基础剑术，平平无奇，但那位风允先生，却施展得神异，他可是暗藏了什么东西，在剑术之中？”
不怪赵政如此想法，任谁见了风允施展的剑术，都无法与这帛书上记载的剑术对上。
负九也是一般。
他凝望着帛书，可什么也看不出来，而白鱼已经浅憩，也不理会负九。
暗中梳理心中的十六缕剑气道韵，看着那质朴无华的剑招，明明白白高明他们只是基础，负九也迷糊不已。
翻来覆去的，两人对这帛书上的剑术看了又看。
天色已晚，两人对视无语。
“罢了，先休息吧，明日吾二人寻木枝，先练来看看。”赵政先言，负九颔首，他正有此意，何况他心中已有剑术基础，一步一脚印，也不过多地好高骛远。
……
躺下，闭目，可负九却未真的睡着，他昏迷之中，已经睡得够多，倒是赵政劳力累心了一天，年轻人此刻倒头就睡。
论坛！
负九意识沉入身处，沟通周天科研团为他们留下的唯一辅助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