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赌徒
方行对秃鹫的态度变化并不意外，只是对他说的话有些意外：
没想到秃鹫还保留了一分感恩的心。不过，秃鹫之所以帮我，只是因为他需要我这把刀来斩除他的敌人。
而我也需要利用他获取可靠的情报。
想要在芝加哥扬名，让罪犯畏惧自己。杀死最凶狠，最没有人性的毒枭，显然是个好办法。
不过笑匠的力量虽然能拳碎砖石，但是挡不了子弹。
自己不能从枪林弹雨中杀掉毒枭，而是要采取刺杀的方式。
方行和秃鹫达成合作，拿到了第一个毒枭的情报。
方行立马行动去调查，看看秃鹫的情报是否属实。
在西顿街道的红灯区内，方行走到一个气势恢宏的大厅前，大厅前台是身材火辣的姑娘穿着女仆装，给迷茫的赌徒们解答迷津：老虎机、廿一点、轮盘、百家乐的区域在哪。
方行拿出两千美元换了筹码，在七十年代的米国，两千美元也不是个小数目。
赌场里兔女郎侍从看方行是个独行客，询问了一下方行的意见。
她想要拉着方行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被方行躲开了。
“不用，谢谢。”
虽然出于生物本能，方行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瞄了一眼，但是方行有道德洁癖，不碰这种可怜的女人。
因为她是装作热情的样子，本心一定不愿意如此。
方行取了一杯免费的可口可乐，和一块免费的蛋糕，看着赌徒将自己的筹码丢到桌上。
可乐里含的咖啡因让人兴奋——心跳加速、情绪高涨。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赌一把。
但是方行没有碰赌博。赌博这种东西，从古至今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而亡。
方行不想赌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
这种东西输了还好，最怕的就是赢了，而且是翻倍，翻十倍的赢。
赌徒们的身影交错着，宛如黑暗中的鬼魅。他们的面孔在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苍白而扭曲，眼神中透出无尽的贪婪与焦虑。
“这是我妈妈的治病的药钱，求求你不要拿走。我们都是卡特帮派的，大家都是兄弟啊。”
有人紧握着筹码，指尖的青筋暴露。而赌场里的大汉大声昭告其他赌客：“大家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拿回赌场的钱而已。愿赌服输。”
因为不能扳开他的手，大汉面目狰狞，狠狠一拳向跪在地上的赌客砸去。
“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方行紧紧抓住大汉的手，说道。
卡特帮派，正是秃鹫名单上第一个制毒的帮派。
打人的大汉立马笑容可掬，客客气气地说：“一共三千七百二十美元。”
方行心里一惊：这么多钱，该不会真是救命钱吧？
方行从大衣夹层的口袋里拿出钱来，说道：“去给我找点零钱。”
赌场里有人暗暗嘀咕：“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方行看着跪在地上的赌客站起来，向自己真诚地道谢：“谢谢你。”
方行一巴掌把他脸上扇出血来，说道：“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赌客愤怒地挥起拳头，想要打回去。
方行一句话让他停住了：“把钱还我，就让你打回来。”
赌客大骂道：“去你妈的……啊！”
方行控制自己的力道，一脚踢在赌客的裆部，让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找完钱的大汉看到这一幕想要伸手制止方行，说道：“客人，要打请出去打。”
方行回头冷冷地说：“马上就结束了。”
方行拍拍赌客的脑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一万美元。”
旁边有人惊呼：“一万美元啊，天哪！这是什么善良的人啊！”
也有人反驳道：“有可能也是逗他玩的。”
赌客也觉得方行在逗自己，但是这毕竟是一万美元，所以他忍痛说道：“关你他妈……我叫杜尼马，先生。”
“好，杜尼马，你在这等我一下，等到了赌场外面，我给你一万美元给你可怜的母亲治病。”
杜尼马跪在地上，忍不住说道：“谢谢，谢谢你，慷慨的先生。”
方行对杜尼马是否有个可怜的老母亲表示怀疑。
方行之后上了二楼，二楼是像宾馆一样的小房间，房间门口站着还没接到客人的姑娘，有的甚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来揽客。
方行想要上三楼却被拦住了。
胸口纹着希特勒，长着浓密的汗毛的大汉拦住了方行，说道：“你是个生面孔，这里不准上去。”
方行转身就走了，意识到自己进来就是四处闲逛，什么也没干，可能会引起赌场方面的怀疑。
方行走到杜尼马身边，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咋还跪着？”
杜尼马自以为聪明地说：“先生，这样你就能满意地给我一万美元了！”
方行说：“站起来到外面说话。”
“他不会真给一万美元吧？”
“你傻吧？你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等杜尼马踏上潮湿的街道时，他的眼中闪过阴霾。
但是他仍然装作热情的样子和方行说：“可以了吗？先生！”
方行点点头说：“站起来吧，给我带路看看你的母亲在哪里。”
杜尼马要钱心切，没有多说什么，把方行带到了一个小小的街上诊所，门口黄色灯牌写着卡尼私人诊所。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看到杜尼马的到来，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
杜尼马或许是觉得方行在这里不好意思，不耐烦地拨开了老太太的手，转头对方行说道：“喏，这就是我母亲。你要是还怀疑，可以问问医生，我母亲患了什么病。”
医生走过来，对方行说道：“病人恶性肿瘤，需要马上动手术。要两万美元手术费，你付钱吗？先生。”
方行咂舌，问道：“两万美元，确实很多，是常人三四年的工资，但是毕竟是母亲患了绝症，杜尼马凑不出这个钱吗？”
医生看了一眼杜尼马，没有回答。
方行走出病房，医生跟在后面。
“老太太倒霉，有这么个赌鬼儿子。本来有个五六万美元作为养老的钱，这个杜尼马，要么当一个嘘寒问暖的儿子来哄老太太给钱，要么拳打脚踢，逼迫老太太给钱。”
“最后老太太的医药费也被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偷走了！”
说完，医生发出深深的叹息。
方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两万块钱我替老太太付了。”
医生疑惑地问道：“你是老太太的小儿子吗？”
方行摇头说：“我也是今天才认识老太太。”
医生目光呆滞，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这么多年，见证过三个儿子为了一点点医药费掰扯半天而错过抢救时间，见过父母抛弃自己的孩子。
而一个陌生人仅仅是心有不忍，就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帮助他人。而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普普通通。
我是见到耶稣了吗？
“阁下，阁下，你确定吗？这可是两万美元，不是二十美元啊！”
方行点点头，说道：“这笔钱可以让我享乐，让我买辆不错的车。但是对于老太太来说，这是她的命。我想，她的命贵重一些。”
方行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自己可能还可以通过义警任务来获得大量美金，或者直接向秃鹫索要。
到底自己还是培养过秃鹫，有几分交情。
所以这个钱，并没有医生想象的那么重要。
医生紧紧拉住方行的手，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方行挣脱了，他感觉怪怪的。
接下来问问卡特帮派的事情，顺便替老太太教训教训这个畜生。
方行是这么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