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斟酌
“几乎为零。”岸边显得有些平静，仿佛陈述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不是，这难道是个冷笑话？”苏墨有些不确信道。
暗杀几率几乎为零的计划，有商讨的必要吗?
左岸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她与日本的内阁总理大臣有签订过契约，会将她受到的攻击随机转化为日本国民的疾病或事故。”
“所以只要日本存在，她就不会死。”
声音依旧那么平静。
苏墨嘴角微微抽动，原本以为玛奇玛只是强一点点，没想到是那个亿。
“所以，你是想毁灭日本。”苏墨试探性开口。
左岸没回答，只是继续平静地看着苏墨。
苏墨突然脑洞大开：“等一下！如果真要毁灭日本，咱们得先搞清楚——你是打算用核弹，还是用男模？”
“男模？”左岸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是啊，”苏墨挑了挑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郑重其事，“你看，搞到核弹毁灭日本难度有点大，但是多找几个男模搞定玛奇玛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日本现在有那么多被男模套牢的妹妹。”
左岸不回话，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将酒杯放回桌上后，他用拇指点了个赞，表情严肃。
“所以为什么要拉我下水对付玛奇玛？”苏墨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客气起来。
明明大概率失败的事还要拉自己下水，这不是坑队友是什么？
“直觉。”左岸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坚定。
“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左岸淡淡开口道，“我查过你与恶魔的签约纪录，如果仅仅只是未来恶魔的话，你应该活不到现在。”
“所以我才把你叫来，而不是去找电次和帕瓦。”
苏墨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那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我需要一个理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送死吧，所以说到底你为什么要杀玛奇玛，还没到最后那一步吧。”
左岸沉默片刻，拿起酒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酒液缓缓流入喉间，冰凉的刺激仿佛使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放下酒杯，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触及的幻影，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她害死了我的搭档，合作了九年，喜欢了九年，表白了九年。”
——
苏墨走在回去的路上，未散的酒气随着呼吸化作白雾，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的鞋尖无意识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石子在空中翻滚，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与他的思绪一起一路上跌跌撞撞。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一个角落——那里蜷缩着一只瘦弱的流浪狗。
那是一只毛发凌乱的小狗，身体瘦得皮包骨头，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它缩在黑暗中，双眼警惕地望着周围，眼神中带着戒备与孤独。
苏墨的目光与它相遇了片刻，狗叫了几声，但很快，它就低下头，将自己更紧地蜷缩成一团。
苏墨没有停下步伐，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来到第一个街后，他看到一只毛发柔顺光亮的宠物狗被主人抱了出来，脖子上挂着精致的项圈，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狗主人开的还是一辆名牌轿车。
“还是当狗好。”他抱怨了几句，低头自顾自走着。
有主的狗随便舔舔就能当狗上狗，不像那些流浪在外的舔狗。
苏墨转身继续走，宠物狗本来看着主人胸的方向，突然回过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苏墨离去的背影。
远处的车灯忽然亮起，狗主人似乎在催促，宠物狗这才慢慢将头转回去，恢复了乖巧的模样。
而那只流量狗此刻依旧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
苏墨回到家，抬手打开门锁，门板在昏暗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他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过落地窗，勉强勾勒出室内的轮廓。
苏墨眉头微皱，他记得自己出门前是把灯开着的。
脚步声轻轻踏在地板上，他将鞋子踢到一旁，目光转向落地窗前，那里模糊地站着一个人影。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以为是东山小红——但是没有理由不开灯啊！
“小红？怎么不开灯？”他随口问道，手指在墙边摸索着开关。
随着他指尖轻轻一按，刺眼的灯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苏墨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努力聚焦在那人影上。
当他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呼吸顿时一滞。
那不是东山小红。
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红色的发辫轻轻垂落在她肩头，双眼如镜般清澈，带着几分难以琢磨的冷静与威严。
那是玛奇玛。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早就料到苏墨的反应。
“你看起来很紧张，”她的声音依旧温和，“不用担心，我只是来聊聊。”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面对这个女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是不利的。
“聊什么？”他问道，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玛奇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指了指苏墨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所以，你把小红怎么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红吗？我来的时候门就开着，屋里没人，之后只是顺带帮你把门关上了。”她的表情有些无辜。
他当然不会信她的鬼话。
空气有些沉默，突然，玛奇玛微笑着，手指轻轻挥动，在空气中画出一个看不见的符号。
“你要做什么？”苏墨低声问道，刀早已出鞘。
玛奇玛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轻声道：“地狱恶魔，送他下地狱吧。”
她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房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黑色洞口出现在苏墨的脚下。
深邃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低语声从洞口深处传来，那是来自地狱的低吟，带着令人发狂的恶意。
苏墨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黑色的触手从裂缝中缓缓伸出，缠绕住了他的双腿，冰冷的触感仿佛在宣告他的命运。
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巨大的白色手掌从天而降将其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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