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密谋
苏墨握紧了手中的伏特加，瓶底随着步伐微微撞击着小屋的木门。
门应声而开，吱呀一声，像是多年的陈酒在胸腔里发酵的声音。
屋子狭窄逼仄，光线通过窗帘的缝隙探进来，照在了满地的烟蒂和凌乱的酒瓶之间。
左岸坐在屋子的中央，背对着门。尽管发际线已经开始后退，胡茬杂乱地分布在下巴，他的背影依然透露出一股老练的气息。
他没有回头，仿佛早已预料到来访者的身份。
苏墨放轻了步伐，走上前去，瓶子在桌上一放，便发出了一声闷响，带着几分挑衅，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尊敬。
“伏特加？”他声音沙哑，像是常年与酒精为伴的结果。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特意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左岸一言不发，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将门轻轻合上，又将锁扣转动了一圈，发出咔哒的一声轻响。
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这不靠谱师傅不会有那种爱好吧？
左岸走回到桌旁，从一旁的橱柜里取出一个杯子，玻璃杯透出微微的反光。
他拿起苏墨带来的伏特加，熟练地拧开瓶盖，将透明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杯口处微微泛起酒的气泡，溢出一丝酒香。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苏墨扬了扬下巴，将杯子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酒。
苏墨接过杯子，指尖触碰到杯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没有立即喝下，而是环顾四周。屋子里陈设简单，但却有着不少生活的痕迹——床角摞着几条叠得整齐的毛毯，橱柜里摆放着几只瓷碗，甚至还有几本旧书随意地散落在靠墙的小书架上。
窗台上放着一盆小小的绿植，叶片虽不算茂盛，但显然被人悉心照料。
他看向角落，那里的墙上挂着一件已经有些发黄的风衣，像是多年相伴的老友。
旁边还摆放着一个铁皮的煤油炉子，炉台上还有一只没有洗净的锅，显得这间屋子更像是一个准备长期居住的地方。
苏墨收回视线，端起杯子，将伏特加一饮而尽，酒液烧灼着喉咙，像是一把火在胸腔里燃烧。
他放下杯子，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左岸的背影。
这一杯同样的酒两个人却喝出不一样的感觉。
这左岸不会是要囚禁自己吧，毕竟自己细皮嫩肉的，要是真那样的话自己是拒绝还是......
而左岸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苏墨那口咽下去的那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你想杀死玛奇玛吗？”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苏墨的指尖微微一颤，杯子底部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地一声。
他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眼神困惑地盯着左岸的背影，试图从他的肢体语言里探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然而左岸没有回头，依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像是完全不在乎苏墨的反应。
苏墨咽了咽口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左岸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一丝戏谑。他的眼神深邃，似乎透过狭小的屋子，看到了什么一样。
“我说，你想杀死玛奇玛吗？”声音更大了。
这一次苏墨听得清清楚楚，他怔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苦笑：“你是不是喝多了？玛奇玛可是……”他话未说完，左岸便伸手打断了他。
“我很清醒。”左岸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窗外的夜空仿佛覆盖着一层压抑的黑色幕布，沉沉地笼罩着他们。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酒能让我醉得连脑子都不会转了。”
“玛奇玛有一种能力，她可以操控一些低等生物以此来偷听别人的谈话。”左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左岸转过身来，目光穿透幽暗的光线，直直对上苏墨的眼睛：“所以你们过往的一切对话都被她实时偷听着。”
“那我们现在的对话......”苏墨皱起了眉头。
“当然，这里可没有那些低等生物，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与你约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声音依旧平静而低沉。
“所以你才用给我递纸条的方式.......”
“没错。”左岸淡淡地回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所以，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对付她？可是为什么呢？”苏墨试探性地问道。
“她的存在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威胁，”左岸低声道，“不仅仅是你我，甚至整个日本都在她的操控之下。你以为你的命运是自由的，但其实......你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
喝了口酒后，左岸又继续补充道：“玛奇玛其实是实打实的恶魔，只是披着人形罢了。”
“恶魔？你认真的？”苏墨半信半疑，喃喃道。
左岸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后他缓缓开口：“她的全名是支配恶魔，可以支配一切精神力弱于她的人，或者说打心底敬畏她的人”
“只要她想，大部分人都可能变成他的奴隶，不过你不同晴人，从见你的一次起，我就知道你并没有被支配。”他的目光盯着苏墨，仿佛想要将其看穿。
苏墨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上攀爬而上，像是无形的手指在轻轻抚摸他的皮肤，逼得他不得不正视眼前的情况。
左岸语气中的沉稳和冷静，让他意识到这并非玩笑。支配恶魔？真有这么离谱的能力吗？
略微思索后，苏墨开口道：“可是据我观察玛奇玛的能力好像不仅仅只是支配吧，她可以在知道别人名字的情况下徒手将人隔空捏爆。”
左岸点点头：“那只是她支配了其他恶魔之后获得的能力之一，谁说恶魔就不能支配了？”
苏墨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左岸的话。虽然他心中依旧存有疑虑，但他不能否认，玛奇玛确实展现出了难以理解的力量。
那些关于她的传闻，诡异得近乎离谱，但每个接触到她的人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无法逃离。
“那如果我帮你，杀她的几率有多大？”
狗狗有时也可以反咬一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