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恶灵
汤姆是一个普通的混混。
他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人生经历，只是和哥谭的大部分混混一样。
年少辍学，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迹在一块，染上各种不健康的兴趣爱好，偶尔干上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这是汤姆对自己的评价，他并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恶棍，但也乐在其中，因为哥谭底层人民的生活不就该是这样吗？
因为手头缺钱，这天夜里，汤姆和几个同伙再度干起了打劫路人的主意。
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一个打扮得十分正式的年轻人身上，趁着对方经过小巷的机会，几人按计划好的方式将其逼进了小巷的角落。
虽然这个青年意外地很有血性，靠着偷袭打晕了自己的一个同伙，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修理了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拿走他的钱包，这下又可以挥霍一段时间了。
汤姆正在美美地想着该和同伙们把这些钱花在什么地方，走到小巷出口附近时，一阵突然袭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听见身后的巷子深处好像传来什么动静，回头看去，原本跟在身后的几个同伙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
街边的路灯无法照进小巷的深处，巷子尽头的黑暗浓郁，让汤姆无法看透，但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藏进了里面。
“喂！你们几个哪去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他朝着身后大喊，但空荡荡的前方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汤姆感觉情况有点不对，他是从来不信什么鬼怪之说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最近圈子里流传起来的一个传说。
传说不知从哪天起，一个恶灵开始游荡在哥谭的大街小巷，它在寻找那些犯下过罪行的人们。
有人说恶灵曾经是个人类，在被罪犯杀死后化为了冤魂，开始报复起了所有的罪犯；也有人说恶灵喜欢污秽的东西，罪犯的不洁灵魂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似乎还听到过许多不同的版本，但汤姆已经基本忘记了。他没有关注这些流言，因为他不相信恶灵的真实存在，就像更早些时间流传起来的“蝙蝠侠”的传说，都只是胆小鬼们因为不敢犯罪，为自己的懦弱编造出了借口。
心中生出不安的感觉，汤姆转身便想离开，反正钱包在他手上，几个同伙究竟去哪了其实也无所谓！
不曾想一转身，熟悉的小巷入口却不再是刚才的模样。
汤姆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身前凭空出现的一堵石砖墙，将他完全堵死在小巷之中。
墙的那头传来轻微的敲击声，一点点加重，很快变成了撞击。
伴随着沉闷的低吼，石砖墙开始随着撞击声颤抖起来，墙的那头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想要冲破这堵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汤姆惊恐万分，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他没有功夫去思考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顾着害怕地急忙往身后逃跑而去。
但汤姆立马又意识到，往后逃跑的这一举动让自己主动跑进了那片令他不安的黑暗之中。
汤姆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脚底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
他摔倒在地，慌忙地想要起身，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容。汤姆认出了那张脸，感到毛骨悚然，那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一个女人。
那张面孔被鲜血浸染，眼眶中有鲜血流下，张大的嘴巴似乎在发出幽咽。
目睹可怖的景象让汤姆发出凄惨的尖叫，他翻过身子，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此地。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深陷在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根本无处可去。
汤姆往外爬行了几步，又颤抖着回头，绝望地看见那张染血的人脸依然紧跟在身后。
“恶……恶灵！”
汤姆颤颤巍巍地说出了那个名字，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传说是真的。
紧接着，更多的人脸在旁边浮现，汤姆认出这些都是自己曾经有意无意伤害、甚至害死的人们，这些人脸面目狰狞，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球狠狠地盯着汤姆。
“这是报应吗……”
汤姆紧绷的神经终于到达了极限，随着那些人脸一点点靠近，他慢慢失去了意识。
……
为了实验怪谈-071铁棘面罩的特性，观察它在人类身上起到的效果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伊登自认为自己是一名有良知的研究人员，不会去找平民百姓来做什么人体实验，既然如此，哥谭的罪犯们自然就有这份“荣幸”来充当自己的实验素材了。
好在伊登能够自由地控制铁棘面罩的影响范围，不必担心它的恐惧光环影响到周围不相干的人，这样也为伊登戴着它外出提供了安全保障。
经过多次的实战练习，伊登已经基本熟练了铁棘面罩的使用方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操控这个怪谈就像是操控身体延伸出去的一个感官一样轻松。
于是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伊登习惯性地在到处的楼顶上溜达，准备找点新的实验素材。
这不正巧，就撞见了一帮歹徒刚刚抢劫完一名青年的一幕。
虽然没能在一开始就阻止歹徒们围殴青年，但现在来的也不算晚，至少伊登还能帮青年报仇，顺便叫个救护车什么的。
依仗着自己比肩美队的身体素质，伊登直接从楼顶跳下，稳稳落在重伤倒地的青年身边，观察对方的伤势。所幸青年虽然伤势很重，但他似乎一直保护着身体的要害部位，暂时还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确定青年的伤势并不致命后，伊登便转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几名正打算离开的歹徒身上。
在还没有从楼顶跳下来的时候，铁棘面罩的恐惧光环效果就早已被他悄然开启，施加在了几名歹徒身上。这几个歹徒早就陷入了强烈的恐惧幻觉之中，自然也没有人会对伊登从高空落地的声音产生反应。
歹徒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哀嚎着四散奔逃，有的撞在墙壁上了也浑然不知，伊登缓缓走上前去，将他们一个个打晕，将目光转移向最后一名歹徒身上。
那名歹徒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本来已经走到小巷口了，却突然害怕地调转回来，又被地上晕倒的同伙绊倒，摔在了伊登跟前。
伊登只是好奇地看着这名歹徒发出惨叫，一脸惊恐地趴在地上连连后退，然后毫不留情地上前将这名歹徒一并打晕过去。
伊登的确非常好奇，这些受到恐惧光环影响的人，眼中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人并不会受到铁棘面罩的影响，而这些日子里面遇到的“实验素材”精神又太过脆弱，稍微施加压力就变得神志不清起来。
伊登也试过对目标施加恐惧光环之后很快主动结束效果，但结果却是——
如果影响效果太浅了，对方根本还没有看到深层次的恐惧幻象，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幻觉；而影响效果深了，所有看到深层恐惧幻象的人全都变得神志不清，即便醒来也不记得自己看到过什么，只记得深深的恐惧感。
“要是能让我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就好了。”
伊登咂了咂嘴，一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作死心理蠢蠢欲动。
“嗯……”
旁边的地面上传来痛苦的闷哼，伊登回过神来，想起地上还躺着个重伤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