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夜
拖着一身的装备回到宿舍,与同样归来的爱丽丝和玛安纳交换各自的情报。
玛安纳因为在新兵训练中各项指标都达到了优秀的水平,所以被破格任命为巡空舰的甲板战斗人员,护卫舰艇不遭受小型龙种的骚扰。
爱丽丝和安比卡的情况就很一般了,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爱丽丝甚至在枪械使用上一塌糊涂,而安比卡的特长全点在魔法上,其它方面都很平均,二人都被发配至伤亡率最高的先头部队。
“看来就算是会医疗魔法,也逃不过当炮灰的命运吗?”
本来安比卡还以为能当个治疗师在敌后安心给人疗伤呢。
“没事,我也去。”
看着有些沮丧的安比卡,同为先头部队的爱丽丝倒是无所谓的拍了拍安比卡的肩膀。
“有安比卡你在,问题应该不大。”
虽然即将前往的战场很危险,但玛安纳还是选择相信安比卡的能力。
“希望吧。”
三人坐在宿舍一楼的客厅内面面相觑,玛安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浮空城内不合时宜此起彼伏的汽笛声所打断。
“发生什么了?”
安比卡话音刚落,地面便开始微微颤动,随后汽笛声停下,门外又传来了集合的哨声。
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刚刚脱下装备的三人迅速又穿上,作为魔法使的安比卡还快步跑上楼去拿房间中的魔杖,放在床头柜的亚德也在这刚好到七天的时候守约的醒来。
“怎么了?这么急?”
听到熟悉声音的安比卡望了眼重新漂浮起来的亚德,二话不说就把它揣进背包里。
“哎哎哎!我才刚醒?你要干嘛?”
“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安静,别出声。”
担心会说话的书放在宿舍里会惹出不必要麻烦,安比卡选择将亚德带在身边,说不定还能派上什么用处。
火急火燎的做好准备工作,安比卡最后一个抵达了宿舍区大门口用于集结的空地,免不了挨了军官一通白眼。
“接下来开始点名,你们将被分为二十组投入战场。”
军官大声的喊出手中名单上的分组,原本松散大队伍的人数不断减少,新兵们转而在军官的指示下排成一个个由十人组成的小队,安比卡也很快就加入了其中。
到最后,没有被点到名字的只剩下玛安纳与爱丽丝。
“玛安纳.莱因哈特,爱丽丝.扎耶切克,你们两个直接和我走。”
“等等,什么?”
玛安纳还好理解,但连爱丽丝也一起调走安比卡是真不知道为什么。
而被报到自己名字的爱丽丝也惊奇的看向军官。
“我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听到有人对命令提出异议,军官大声的呵斥。
“不要对任命有任何疑问!!!”
见爱丽丝还想强行上前和军官理论,这样造成的结果可比丢进先遣队严重多了,于是玛安纳立即扯住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相信安比卡。”
爱丽丝又望向了远处队伍里不断朝她挥手,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安比卡,这才没闹出太大的动静。
跟着小股部队,安比卡越走越远,回头已看不到同伴的身影。
“愣着干嘛!!!走快点!!!”
还因为老是回头远眺被随行的军官踢了一脚屁股,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弄得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来参军的还是被强迫去送死的。
也就是在这种强烈的差别对待下,安比卡和混着各种族的队伍被像赶鸭子似的赶上了中型飞艇,为了防止新兵逃跑,在收起吊桥的时候,空港的军官竟用枪指着甲板上的众人,直到飞艇消失在目视范围之内才肯罢休。
“这简直是被逼着上战场。”
安比卡见军务部这种架势,忍不住的吐槽。
“可不么,一直都是这样。”
回答的声音来自安比卡身侧一位浑身白毛的狼人,红色的眼瞳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胸前的铭牌。
“你是?”
安比卡可不记得他这小队里还有这位。
“就十个人可开不动飞艇,我是这艘幸运星号的艇长,不过别介意,先遣队飞艇的艇长可没什么军衔,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从新兵过来的。”
解释完必要的信息,狼人朝着安比卡伸出了毛茸茸的手掌。
“莱克斯,兽人族只有名字。”
安比卡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礼貌的兽人。
“安比卡.米斯。”
总之这个人是飞艇的艇长,而且是个老兵,说不定可以带带作为新人的他,安比卡是这么想的。
简单介绍完自己,莱克斯进入正题。
“你是新来的医生对吧。”
胸前的铭牌标注了每个人的职位。
安比卡点了点头。
“对。”
“急救舱在下层甲板,下舷梯左转就是。”
莱克斯指了指通往下层的舷梯,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在身上翻了个遍却没找到打火机。
这时,安比卡打了个响指,一团微弱的火焰在指尖燃起,凭着这束火为莱克斯点燃了香烟。
“看!又是一个魔佬!我们完蛋啦!哈哈哈!”
看见一个会魔法的人上了这艘飞艇,一旁在装填高射炮的油腻胸毛大叔放肆的大笑,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话里的完蛋二字。
“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又?”安比卡有些好奇。
这次为他解答问题的还是莱克斯,只见他吐出一缕青烟,随后接上话。
“上一个医生也是会魔法的。”
“那他人在哪?”安比卡问出了个蠢问题。
听到这话,莱克斯抬了抬头,示意他往上看去。
顺着所指的方向,在那被无数根缆绳所连接的气囊表面,有一滩未被清理掉的红色血迹,还不断招惹着苍蝇。
“他怎么了?”安比卡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莱克斯倒是非常灰色幽默的先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自己獠牙间的香烟,抖了抖烟灰。
“就像这样,半个身子被龙咬断,另一半被龙甩飞,撞到飞艇的气囊上。”
言语间,烟灰也随着迎面而来的风飘动,落在木制的甲板上,那个位置同样也有一滩血渍,不过已经被擦的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