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芙蓉糕
裴燕知出门后转身关上门,而后脚步迅速地离开。
他怎么会从公主府的厢房中出来?
云枝一直站在华迎的身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禁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华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以为有人,我们未经允许到了公主府厢房附近,总归不太好。”
云枝信以为真,忙道:“那小姐我们快回去吧。”
华迎点头,“嗯。”两人离开的脚步有些匆忙。
裴燕知从暗处出来。看向主仆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众人聚集的地方,华迎心跳得乱。
柔嘉公主正与众人谈笑,没有注意到她的来去。华迎平复了一下心情,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时,赵怀鹤和家仆过来了。
赵怀鹤走到柔嘉公主面前,恭敬道:“公主,在下身体实在不适,请先行告退。”
柔嘉公主止住话匣子,转头看向赵怀鹤,打量着他新换好的白袍,“赵公子在我公主府的厢房休息得不好?”
柔嘉公主语气森冷,话中满是不善。
赵怀鹤没有半分慌乱,直着身子,镇定自若地对答:“并未,公主好意安排,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我久病缠身,还是家中那灌满药香的环境适合我。”
“原来如此。”柔嘉公主看着赵怀鹤点头。
一旁的卢映雪见状道:“赵公子的身体也忒弱了些。”
“赵公子虽体弱,可才华横溢,比那些徒有健壮体魄却腹中空空之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凌徽月款步走来,扔下这么一句,目光直直地看向卢映雪,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卢映雪沉不住气,“凌徽月!你说谁呢!”
“卢小姐为何如此激动?我有指名道姓吗?还是说,卢小姐这是做贼心虚,被我一语中的了?”凌徽月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卢映雪被凌徽月的话气得脸色通红,“你别太过分!”
凌徽月冷哼一声,“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卢小姐这般恼羞成怒,倒是让大家看了笑话。”
柔嘉公主皱了皱眉,呵斥道:“都别吵了,成何体统!”
凌徽月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时,府中小厮来报,“公主,裴大人说他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开了。”
“什么!”柔嘉公主脸色骤变。
裴燕知走了,柔嘉公主没了心思搭理赵怀鹤,摆摆手让他走了。
华迎收回视线,几人像是有争执,但她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又坐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晚,大家陆续离开。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华迎起身。
云枝低着头跟上。
马车在街道上驶着。
华迎隔着帘子吩咐道:“云枝,去华蓉苑,娘亲今早还念叨着那里的芙蓉糕,我们买点回去。”
“是,小姐。”云枝坐在帘子外面,得到吩咐后递话给车夫。
到了华蓉苑,华迎下了马车,带着云枝走进店内。
此时早已是晚间,店内没有什么顾客,伙计见有人进店,忙迎上去。
“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小店快打烊了。”
华迎开口询问:“还有芙蓉糕吗?”
“芙蓉糕一向卖得最好,您来得晚了,最后一份刚叫那位公子打包了。”伙计挠挠头,指向旁边一位公子。
华迎进店匆忙,没有注意看其他人。
这时她的视线投向伙计指向的方位。
晚风微起,吹起宽大的白袍,显得本就纤瘦的身躯更加单薄。
赵怀鹤也转过身来,对上华迎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他礼貌地打招呼,“华小姐。”
华迎突感意外,忙回礼,“赵公子。”
赵怀鹤低头看了眼手上打包好的芙蓉糕,笑道:“华小姐也喜欢芙蓉糕?”
“是家母喜欢。只是我来的不凑巧了。”华迎略带惋惜地说道。
“这样啊,是我夺人所爱了。”赵怀鹤神情似是歉疚。
华迎摇头,“怎么会,是公子先来,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赵怀鹤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芙蓉糕递向华迎,“华小姐,既然是令堂想吃,这芙蓉糕理应让给你。”
华迎连忙摆手拒绝,“赵公子,这万万不可,您既已买得,怎好让与我。”
赵怀鹤坚持道:“华小姐不必推辞,我改日再来买便是。”
华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接过芙蓉糕,感激道:“那便多谢赵公子了,这份情谊华迎记下了。”
赵怀鹤笑着说:“华小姐客气了。”
华迎买好芙蓉糕,与赵怀鹤一同走出华蓉苑。
“赵公子不乘马车?”华迎问。
赵怀鹤身体不好,总不能走回去吧?
赵怀鹤解释,“自然是有的,停在前面小巷,华小姐不必担心。”
华迎点头,“那就好。”
“那赵公子,就此别过了。”华迎对着赵怀鹤辞别。
赵怀鹤微微颔首,“华小姐慢走。”
华迎转身,带着云枝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赵怀鹤的眼神渐渐冷下来,望着华迎上了马车,才缓缓地向自己马车停放的小巷走去。
侍从赵启见赵怀鹤过来,连忙走上前去。上马车的时候,赵怀鹤猛得咳了一声,赵启要搀扶他,却被挥开,撑着身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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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极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高呼,而后如波浪般跪倒在地。
端坐在龙椅上的顺帝手一抬,“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分列两旁。
顺帝眉头紧皱,威严的目光扫过朝堂,缓缓开口道:“近日来,那金乌小国竟在我朝边境屡屡骚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戍边将士也疲于应对。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能解此困境?”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西北方的金乌国,犹如附骨之疽,时常进犯。即便天燕国力强盛,却也被其搅得不得安宁。
顺帝目光如炬,射向站在最前面的裴仲丞,“丞相,身体可是痊愈了?”
裴仲丞心道不妙,恭敬地拱手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已痊愈。”
顺帝紧接着道:“既身体无碍,那丞相也当为朝分忧,不知丞相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