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布设阵法

午正二刻，郑述怀离开阵法阁，然后赶往阵法学堂听课。

他在武艺课上，悄悄问了六哥、八弟和九妹，是否需要《聚灵阵》来辅助修炼，自己今天在阵法阁刚学了这个阵法。

果不出自己所料，三人均有《聚灵阵》辅助修炼。

八弟郑述荒笑道：“七哥，你可以用这个阵法来辅助修炼，要快上一两成。我在剑阁很容易弄到焚铁锭，法术课后，回去取给你。另外，九妹那边也容易弄到一阶灵木。”

随即，郑述幽朝他点点头。

郑述怀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灵石，可以用灵石去买。

六哥郑述涪宽慰他道：“七弟，不必谦让。你在阵法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十弟在炼体上天赋也不错，我在符箓上学得还算行，而八弟和九妹则是双灵根。家族未来的重担是要落在我们五人头上的，至少我们述字辈这一代是这样。”

郑述荒和郑述幽闻言，都对郑述怀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郑述怀这才没那么拘谨，虽然在慈阳山上，大家都是族中长辈、同辈，但是自己的父母并不在身边，自己又不过十六岁的青涩年纪，这让他先前在面对述字辈时，或多或少都有点拘谨。

果然，法术学堂下课后不到一刻钟，郑述荒和郑述幽便分别提着一斤焚铁锭和一斤一阶灵木过来，并交到他手上。

回到自己的洞府后，郑述怀将先前所得的阵盘取出来，又将焚铁锭和灵木放在自己身旁。

他记得八弟郑述荒说过，这些焚铁锭和灵木，完全足够使用一年了。

从午正二刻，到如今酉正一刻，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里，神识虽然恢复得有限，但布设一个阵法却是绰绰有余的。

他先是将一缕神识探入阵盘之中，随即催动灵力，将阵盘启动。

启动之后，阵盘的盘面上便浮现出五面阵旗：白金旗在右、苍木旗在左、赤火旗在前、黑水旗在后、黄土旗中间。

这五面阵旗并非实体，而是虚化之物，如同幻影一般。

接着，郑述怀催动灵力，开始塑造阵灵。聚灵阵是双灵阵法，仅有一阴一阳两个阵灵。

在他持续地催动灵力下，一黑一白的两个阵灵很快便被塑造了出来。黑色的阵灵代表阴，白色的阵灵代表阳。

阵灵在塑造出来之后，很快便开始对周遭的地形进行“勘测查验”。不多时，阵灵便完成了对地形的勘测查验，并随即展开对区域内单位的“敌我识别”。

由于这里并无其他人，所以，阵灵的“敌我识别”也很快便完成了。

由于聚灵阵需要消耗材料，所以，阵灵完成勘测查验和敌我识别后，还会持续地汲取焚铁锭和灵木。

若是布设无需材料的其它普阵，则阵灵完成勘测查验和敌我识别后，塑造阵灵便完成了。

至此，布设阵法的第一步——塑造阵灵，已经完成。

接下来，便是第二步——铺设阵基。

在阵灵对地形进行过勘测查验之后，阵基的铺设则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只需要将阵基铺设在阵媒之上便可。

而郑述怀脚下的土地，便可以作为阵媒。

然后，便是第三个步骤——牵引阵纹。

他催动灵力，驾驭阵旗，并按照“白金旗、苍木旗、黑水旗、赤火旗、黄土旗”的顺序，依次令阵旗动起来。

在《聚灵阵》里，白金旗行少阳、苍木旗行阳明、黑水旗行厥阴、赤火旗行少阴、黄土旗行少阳。

不一会儿，白金旗便开始缓缓而升，苍木旗缓缓挥舞，黑水旗也缓缓挥舞但却是倒立，赤火旗倒立且缓缓而降，黄土旗缓缓而升。

过了许久，五面阵旗一起停住，郑述怀知道，这是完成牵引阵纹了。

最后一个步骤，便是设置阵眼了。

他直接将阵眼设置在蒲团所在的区域。

其实，整个阵法，包括阵灵、阵基、阵纹和阵眼，都是虚化之物，唯有布设用的阵盘是实物。

随即，他坐于蒲团之上，双腿盘膝，双目紧闭，调匀气息之后，便开始修炼。

甫一修炼，他便感觉到，这灵气比往日要浓郁许多。

他照例打坐修炼到丑正时分，方收功休息。

......

第二日，卯正时分。

郑述怀照常来到阵法阁，颇执事依旧要去酒坊帮忙。

待颇执事走后，忠长老便将《聚灵阵》拿出来，递给他。

他已经掌握了这个阵法，之所以还来阵法阁，只是想让别人觉得他是花了五天才学会的，而不是只花了三个时辰。

就在他翻看《聚灵阵》阵谱时，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灵光：牵引阵纹时，虽然五面阵旗驾驭的力道各不相同，但却是逐个加重的，尽管这种加重很轻微，甚至很多时候都感觉不出来。

白金旗的驾驭力道最轻，而黄土旗的驾驭力道则最重。不过，对于具体的力道把握，如果缺乏五行神旗的指引，他仍然欠缺火候。

看来阵法的学习，急切不得，得慢慢来领悟。

好在自己有五行神旗，掌握阵谱的时间很短，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对其中的门道慢慢领悟。

他从小就不觉得别人比自己聪明，但是，在慈阳山上，尤其八弟和九妹的种种表现，着实让他看到了差距。

但是，他依旧坚信这种差距，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地弥补缩小。

“天道酬勤！”这是小时候，在俗界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到现在，他仍然深信不已。

......

连续的五天里，郑述怀每次去阵法阁，颇执事都要去酒坊帮忙。

若不是两人并没什么而且有忠长老在，他甚至都以为颇执事在躲着他。

到了第六日，九月廿五，当他再次去阵法阁时，颇执事便不再需要去酒馆帮忙了。

这次，他毫不选择地《迷踪阵》。

颇执事一看，笑道：“又学这个阵法？”随后，又自嘲了一句：“也是，这个阵法挺难学的，我当年学了三个多月呢。”

郑述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笑笑。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颇执事之前是被忠长老特意安排去酒坊里帮忙的。

家族里的资源有限，长辈们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考虑，便会将资源很大程度地向有天赋的后辈倾斜。

而灵字辈在玄字辈眼中，素来是“废物”，虽然灵字辈从来不说，但谁也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

家族高层将资源倾斜，但又不想坏了家族成员之间的团结，有时候便不得不行这种“欺瞒”之事。

念及于此，郑述怀便觉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

“上天将五行神旗赐予我，很可能便是想让我以此，来改变这种困境。”

这是他自从知道五行神旗对阵法的帮助后，发自心里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