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魂
少女没有回答李鲤的问题反而反问了李鲤一句,而在听到他的答案后少女笑着点了点头。
“道友大能,积攒功德不过是随手之事。”
“奈何,小女子碰到道友实乃小女子之不幸。”
并没有惊慌乃至想要反抗的意思,少女只是笑着,但李鲤对此却是不置可否。
“不幸吗?那倒也不至于。”
“道友如今可算是有恃无恐吧?”
微微一笑,茶杯在手心滴溜溜的转动着,杯中淡绿色茶水成一个漩涡却没有一滴洒出。
“玩弄陈家子女灵魂性情,而贫道又是陈家主请来解决此事的,即便如此面对贫道自觉不敌也丝毫没有半点慌乱乃至恐惧。”
“不是道友心性如何之好,也不是道友多么的视死如归,无非是在赌罢了。”
看着面前神色如常的少女,瞥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陈丛和陈容。
“一赌贫道没办法将道友这部分魂魄与陈玉这小姑娘完好分离出来。”
“二赌贫道即便有办法,但你也能在这个时间内将陈玉的魂魄吞噬,无非是同归于尽罢了。”
说到这,一旁的陈丛和陈容下意识的坐直,紧握双拳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少女。
而对面的少女在听到这些话时面色依旧平静如常,见她这副模样,李鲤嘴角一勾说出了下一句。
“三赌贫道看不破你这位金丹人仙的分魂之法,认为现在在陈玉体内的灵魂就是道友你的全部。”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神情立刻变化的少女。
“末法之世,一位金丹人仙的确了不起,但面对一位成就了无垢之躯的地仙如此傲慢那就是道友的不对了。”
话音未落,李鲤没有任何迹象的抬手轻点少女眉心,对面的少女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神情变幻凝固住。
“尤其是,还与道爷我坐的这么近,是谁给你的勇气?嗯?”
一滴闪烁着玉光的血液从指间飞出没入少女眉心,就见那滴血液瞬间化为密密麻麻的丝线将占据了陈玉身体的那道灵魂捆的结结实实的。
随着他心念,那密密麻麻的玉色丝线便是猛地一个收缩强行将那道灵魂给压缩成了一团。
哪怕是在陈玉魂魄中还有些许后手也都在那条条丝线的强行牵扯下尽数被“拔”了出来。
当然,这种手段自然是对陈玉本就有些虚弱的魂魄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所以就见一道道玉色丝线朝内一缩化为一柄玉刀在那被强行压成的一团灵魂上切下了一大块。
“啊!!!”
只听的一声只在灵魂层面的惨嚎响起,那团灵魂足足有七成被玉刀切下,然后被玉色丝线猛地一绞化为一蓬氤氲雾气被陈玉的灵魂给吸收。
虽然这只是一位金丹人仙的一道分魂的七成,但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来说也是足够庞大的灵魂之力了。
有了这道灵魂之力的补充,少女原本虚弱的魂魄迅速壮大。
不出意外的话,日后陈玉会是一位闻名整个大泽王朝的才女。
心念一动,剩下三成的灵魂化为一颗拇指大小的金丹从陈玉眉心飞出然后被李鲤捏在手上。
“想跑?”
顺着这道分魂与主魂之间的那份联系,他瞬间便找到了主魂所在的位置。
恰好,距离这院子不远,就在陈府之中。
双眼微眯冷笑一声,猛地起身然后踩地轻轻借力便腾空而起。
不是御空飞行,只是单纯的依靠肉身之力跳起而已。
“容,容叔,你,你能做到李道长这样吗?”
瞬间腾空近十丈,且铺在地上的席子、旁边的矮桌、桌上的茶杯都未受到多少影响,这等手段近乎于仙神。
仰头伸着脖子看向在空中稍微调整了下方向身姿的李鲤,陈丛身上神情如见仙神一般充满了敬畏之色。
“呵,呵,家主太过高看老奴了。”不仅是他,旁边的陈容同样是满脸敬畏之色的看着落向陈府中某个位置的李鲤。
听到陈丛的问话他只是强笑两声苦涩摇头。
“老奴哪怕有今日的修为那也只是一介凡人,岂能与李道长这等真正的仙人相比。”
以他武道大宗师的内力修为,全力之下凭空跳起三四丈还是能做到的,但产生的动静却极大,最起码这座小院的地面都要因此破碎,总之肯定是做不到像李鲤这般轻松写意的。
“李道长似乎落在家里某处了,我们得跟上去看看!”
呆愣了片刻,陈丛突然反应了过来就要起身去找李鲤,陈容将陈玉小心的抱回屋内放在床上后紧跟着离开了这后院。
陈家佣人住处。
陈家家大业大,就连家中佣人都是每人一间单独的屋子。
这个时间大多数佣人都在各处忙碌,只有极个别的休息。
某一间屋子中,一个模样普通二十出头年纪的女佣闭目盘坐在床榻之上,突然间她脸色变的惨白,七窍中都有嫣红血液流出,然后一脸痛苦的抱着头在床榻上扭动。
即便是分割灵魂的痛苦,这女子也是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发出声响惊动他人。
等那来自于灵魂中的痛楚稍微减轻了些,一脸惊恐的随意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然后强撑着身体便要准备从这里离开。
可怕的家伙!
无耻的混蛋!
明明是一个成就了无垢之躯的元神地仙,偏偏装成青年模样,这是何等的无耻?
而且,那混蛋这么肆意的动用神通术法,难道就不怕天地反噬吗?
将七窍中流出的血迹给擦干净,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以一个普通女佣的身份离开陈府,偶尔在路上遇到相熟的佣人便称自己患病需要去找大夫,因此倒也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
“该死的混蛋!”
“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个地仙老怪物?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什么?”
女佣一路低着头前行,此刻的她一脸铁青之色的低声恨恨,言语间充满了对李鲤的怨恨。
“陈丛区区一个凡人肯定请不到这样的老怪物,难不成是那金灵观的那个灵虚子?”
一边朝陈府大门而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李鲤的来历。
“真真是该死!”
“这位道友,道爷我答应让你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