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割羔羊
夜幕，晨曦孤儿院所在的街道。
附近的居民早已安眠，幽幽的秋夜之风吹过路上飘零的树叶，整条街道除去煤油路灯照耀的区域外都陷入了黑暗。
只有孤儿院二层的一个小房间里，透出些许昏黄的灯光。
晨曦孤儿院的院长，玛丽太太正在房间里焦急的踱步，不时用手帕擦着脸颊的细汗，像是等待审判的罪犯。
啪——
办公室门外传来一个脚步声。
玛丽太太刚回过头，就见一个穿红袍戴兜帽的男子缓缓走入，在他身上有着如蜜般香醇的鲜血味。
那味道如同沉淀数年的美酒，迅速蔓延了整个房间。
这浓郁的灵性让玛丽太太不由露出一抹沉醉和渴求之色，但很快又打了个哆嗦，忙谦卑又狼狈的跪在地上。
“使者大人，您回来了？”
红袍男人“嗯”了一声，他没有说自己灭口失败的事情，只是高傲扬起下巴，眼神蔑视。
“你卖出去的那个孩子还活着，虽然听人说他失忆了，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恢复记忆。”
“那我怎么办？使者大人？”玛丽太太闻言，脸上所有皱纹都在因恐惧颤抖。
拐卖小孩可是重罪，更别提她把孤儿都卖给邪教去做活人祭品了。
这种事没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会被判处死刑的重罪。
“使者大人，您一定要救我。”
说着，玛丽太太疯狂磕头。
红袍男人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求救，优雅的拍了拍袍子，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这里还有多少羔羊？货色如何？”
玛丽太太不敢怠慢，知道这是展现自身价值的机会，忙堆砌起谄媚的笑容。
“使者大人，我的孤儿院现在还有27个孩子，其中一等货1个，二等货3个，剩下的都是三等货和次等货。”
“培养的还行。”红袍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贪婪，悄然舔了下嘴唇，“那特等货呢？像艾尔那孩子一样的，你们这还有没有？”
“呃…使者大人，特等货是上万只羔羊里才有可能出一个的极品。”
玛丽太太脸色难看道，“我为组织培养羔羊十几年，只遇到过艾尔一个，前几天以50镑的价格卖给了皮特大人。”
闻言，红袍男人停顿了足足十多秒，一向自诩优雅的他迈开脚步，一脚将玛丽太太踹到地上。
在玛丽太太惊恐的求饶声里，他一边踹一边骂：
“你把一个特等货50镑卖给了皮特？你他么脑子坏了？那可是特等货！你知道他的价值吗？”
“饶命啊使者大人，是皮特大人逼我卖给他的，我也没办法啊！”
在红袍男子的用力猛踹下，玛丽太太只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一口鲜血喷出，就连骨头都断了好几块。
要不是房子里布置了隔音术法，估计她的惨叫声能将整个街区的人都给吵醒。
等红袍男子发泄完毕，他狠狠的瞪了半死不活的玛丽太太一眼。
“老师说了，以后祭品培养由我负责，你这里已经被放弃了，现在就去给我滚去准备。”
“去把一等和二等货转移到备用仓库，至于低等货色，也就心脏勉强可以作为食材，把心脏挖了带过去就行。”
现在？马上就凌晨四点了！
玛丽太太忍着全身骨折的剧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只得苦着一张老脸点头答应。
红袍男人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推门离开了孤儿院，步伐快而无声，迅速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作为一名资深的邪教徒。
在一个地方有可能暴露时，哪怕多停留一秒，都是对他求生欲的质疑。
等红袍男人离开一会后，玛丽太太小声咒骂着，忍着全身骨折的剧痛，爬到桌子旁边。
抱怨完后，还是得乖乖干活。
拉开抽屉，打开保险箱。
里面除了这么多年售卖祭品赚的5000镑外，还躺着三支猩红的药剂。
颤手打开一瓶，玛丽太太仰头喝下，原本痛苦苍白的表情瞬间变得沉醉而红润，全身骨骼发出‘咯吱’的脆响。
被殴打产生的淤青飞快淡去，原本骨折的地方也快速初步愈合，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淡去不少。
“赞美伟大胎母！永恒的红月！人之造物主！”虔诚低颂后，玛丽太太从地上爬起。
大概十多年前，她患上绝症，当时许多医生看过后都说她无药可救。
就在她绝望时，一个红袍男人以帮他们办事为条件，赐给了她一瓶这样的秘药。
这秘药不但治好了她的绝症，还使她变得更加年轻。
最重要的，是让她领会到了生命奥秘的一角，理解了胎母的伟大，血与肉的甘醇，痛苦与生育的美好。
玛丽太太在口鼻缠上布条，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厨刀。
之后，她拿着煤油灯走下楼梯，来到一楼，伸手推开了一盏有些陈旧的木门。
这是孤儿院的集体宿舍，上下两层的双人床整齐摆满了整个房间，27个孩子睡的正香。
玛丽太太脚步极轻，像是每天晚上为孩子们巡夜那般，轻的没有一点声音。
她拿出一瓶香薰，打开盖子，随后走到每一个孩子身边，将香薰在他们鼻子底下晃了晃。
原本睡的还不安分的孩子们呼吸一下变得平稳，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他们穿着统一的纯白睡衣，面容干净稚嫩，泛着淡淡红晕，乖巧的像是不谙世事的纯洁羔羊。
真红教派对祭品的要求很高。
这里的孤儿长相都相当不错，且本身并没有诸如残疾之类的缺陷。
放在别的孤儿院，他们都是被争相领养的类型，且有不小概率被贵族或富商领养。
然而面对自己养大的孩子。
玛丽太太眼中却看不到半分感情，像是在审视货物般，走到一个小男孩身边，将刀尖抵在了纯白睡衣下的胸口上。
刀尖刺穿皮肉，殷红的鲜血流出。
在香薰的催眠效果下，熟睡的男孩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被疼痛惊醒。
就在玛丽太太准备继续刺入，将男孩的心脏刨出，收获多年培养的成果时。
门外突兀响起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么晚了会是谁？巡夜的警卫吗？
总不可能神使大人才刚通知自己有可能暴露，那群自称正教的异端疯子就找上门来了吧。
艾尔现在应该还没恢复记忆…吧？
玛丽太太心中有些不安，她想要逃走，但如果不收割了这批祭品，使者大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教派不需要无用的废物。
抱着些许侥幸心理，她将匕首藏在背后，迈着小碎步走到大门口。
她刚想问是谁，门外敲门的人就像是能预卜先知般，提前开口。
“开门，辉光教会。”
卧槽，死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