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心的考验
如果不是确定白离没有那种不堪的想法，刚才在对方说话的一刹那，赤瞳都准备直接拔刀砍人了。
“不用那么紧张，只是让你们把外套脱下来而已。”
白离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出去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有歧义，于是，不缓不慢的补上了一句。
赤瞳与筑紫这才松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将她们姣好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就行了吗？”
赤瞳与筑紫重新看向白离，很好奇接下来要准备怎么检查她们的身体。
是上来动手动脚，还是带她们去屋子里，用仪器来检查。
“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反抗。可能会有点难受，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白离微微张开手，对准二人的身体。
赤瞳与筑紫就敏锐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气流，开始微微收缩，如同一层看不见的衣服，包裹住她们的身体，紧贴她们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用手掌，轻轻抚摸她们的身体一样。
赤瞳与筑紫纷纷打了个冷禅，脸色不自然的红晕起来。
当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有一股气流，从她们的嘴巴灌入进来，直达她们的身体内部，让她们清晰感觉到呼吸艰难，仿佛身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们喘不过气。
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她们快要到极限，想要反抗的时候，那股如同风一样的气流，从她们体内撤回，消散于无形之中。
“呼……呼……”
赤瞳与筑紫狠狠喘着粗气，感觉在那短短的时间里，身体就被压榨掉极限。
而看着颇显得狼狈的两人，白离也没有开口安慰，只是打量着二人的反应，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姿态。
“完、完事了吗，公爵大人？”
筑紫双腿有点站立不稳，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却仍然心有余悸。
那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她不想要体验第二次。
“嗯，结束了。”
白离放下抬到半空的手掌，点了点头。
“刚才那是什么？”
赤瞳惊讶的问道。
“是风。你们知道的，我修炼了操控风元素的秘术，能够凭借自然界的风，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刚才我利用了这种能力，详细探查了她们的身体状况，而你们的身体结构，也通过风，向我的大脑进行反馈。”
白离以对方能听懂的解释，回答了赤瞳的疑问。
“……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赤瞳诧异不已。
不仅能制造无形的进攻，还能探查别人的身体信息，这种能力，也太方便了吧。
“如果秘术的修炼水平不到家的话，自然办不到。但我对于秘术的修炼心得，应该比常人强上一点点，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很正常不是吗？”
白离笑着反问。
这可不是强了一点点的样子。赤瞳心里腹诽了一句。
“那我们的身体状况，你现在了解了是吗？”
赤瞳追问。
“嗯，八九不离十吧。就以身体素质而言，在同龄人之中，比你们强大的极其有限。尤其是赤瞳你，你的身体，简直堪称完美。无论柔韧度和力量感，亦或者身体对于外界气息的感应和反馈，乃至于内部的器官构造，都好像是一件完美的‘兵器’一样。”
白离开口称赞。
他利用风之秘术，探查过很多人的身体结构，他们表现出来的各种特殊天赋，都可以通过他们的身体结构，进行细致了解。
虽然都是人类，但每一个人类的身体结构，都存在细微的差异性，而正是这种差异性，往往带来的就是巨大的差别。
论身体素质，其实赤瞳与筑紫差不多，并没有拉开质量的差距。
但是两人如果进行一对一的生死厮杀，那么，筑紫很快就会被赤瞳斩杀。
因为赤瞳的身体构造，更适合厮杀。
再加上心态上的冷静，以‘兵器’而言，白离也不得不感慨赤瞳的神奇。
明明是人类，经过刚才的反馈，给他的感觉，却更像是一把杀人的刀刃。
如果没有走上杀手的带路，赤瞳的天赋可能会得不到施展，很快泯然众人，可惜，赤瞳走的正是杀手这条道路。
赤瞳听后，心里微微的有些失落。
因为杀人并不是她喜欢的工作，可以的话，她想过着每天都能吃到美食的无忧无虑生活。
“那么，现在就开始训练吧。”
随着白离声音落下，赤瞳与筑紫都打起精神，紧紧的盯着白离。
直觉告诉她们，对方的特训过程，可能会比较艰难。
“我相信你们也知道，实力这东西如果不加以勤奋训练，是不会得到成长，甚至可能出现倒退的情况。而且，这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但我们的时间只有差不多半个月，所以，想要利用这点时间来快速变强，就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随着白离的叙述，赤瞳与筑紫也被对方的这段话牵引住了心神。
不管她们来此怀有什么样的目的，变强，提升自我，这种事她们根本不会拒绝。
“首先，是这个……”
白离也没有继续废话，而是伸出一根指头。
嗡。
耳边传来空气流动的熟悉噪音。
赤瞳与筑紫均是身体一紧，面对这种特殊的能力，她们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
只是还不等她们动作，她们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异常起来。
呼吸艰涩，脸色微微发白。
并且，感受到了一种瑟瑟的寒意，覆盖在她们体表的肌肤上。
“这是……”
“我把周围的空气，稍微抽空了不少，虽然不至于让这片训练场，变成真空状态，但在这种环境中，人的体力会快速消耗，而且对于呼吸的要求也非常高。如果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以你们的体质，大概两个小时后，就会出现生命危险吧。”
白离一脸微笑着说出了危险的话语。
“……”
赤瞳与筑紫想要张口说话，白离又迅速打断：
“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哦，因为那样会浪费不必要的体力。现在你们的每一分体力，都非常珍贵。好了，现在你们围绕着这个训练场，开始跑步吧。时间的话，能跑多久就跑多久吧，速度要达到全力冲刺的那种程度。”
“……”
赤瞳与筑紫不好开口说话，对视了一眼，就按照白离的命令，开始围绕着偌大的训练场开始循环跑步。
而白离则是悠哉悠哉的走到训练场外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里，让府邸里的仆人，给自己准备一份下午茶，顺便拿出一本小说，开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另一边，赤瞳与筑紫就没有那么悠哉了。
在这种空气稀薄，连说话都要消耗一定体力的恶劣环境中，还要保持全力冲刺的速度，围绕着训练场循环奔跑，且没有规定时间，直到精疲力尽之前，都要持续不断的奔跑。
光是想想，就让二人头皮发麻。
不过她们也很清楚，人体只有逼迫到极限，才有可能有突破的可能。
如果她们能够在这种环境中，适应下来，实力肯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同时，她们也不是一味的围绕着训练场奔跑，而是不断摸索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停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想要打造出一套能够适应这种环境的呼吸方式，避免不必要的体力浪费。
如果是平时状态，她和赤瞳保持全速奔跑的速度，维持几个小时也不在话下，但这种环境下不行。
在筑紫看来，维持半个小时，说不定就得把她的全部体力，都给榨干净。
果然，在坚持到二十几分钟的时候，筑紫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节奏，忽然变得凌乱不堪。
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筑紫连忙停下奔跑的动作，改为走路。
直觉告诉她，要是再坚持下去，自己的身体可能直接承受不住，出现生命危险。
“公爵大人……这、这样就可以了吗？”
筑紫从训练场一步一步走过来，来到白离的身前，样子有点可怜兮兮的，十分惹人怜爱。
“不错哦，第一次就能坚持快半个小时时间。”
白离示意筑紫坐下来，顺便让人给她准备了一份下午茶，让她补充一下过度消耗的体力。
不过，他也没有说错。
能在那种环境下，坚持快半个小时时间，已经是非常人了。
就算是他带来的这一群精锐骑兵，能坚持五分钟时间，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想而知，作为精英组七人之一的筑紫，显然有几把刷子。
“哪有，感觉比赤瞳差的好多。”
筑紫失落的说道。
场地上，赤瞳奔跑时，无论是脚步，还是呼吸的节奏，都趋于平稳之中。
可见，赤瞳还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但筑紫很清楚，自己的体力其实比赤瞳差不到哪里去，但在真正应用到实际上之后，她就会发下自己和赤瞳之间的巨大差距。
“嗯，你的问题，确实存在不少……”
白离看到了筑紫脸上的失落，开始安慰起来，并且指出她刚才训练时的不足之处，让她可以在下一轮测试中，少出现失误，争取维持更长的时间。
不然按照筑紫的进度，起码需要大半个月时间，才能完全适应下来。
至于赤瞳……
白离看着场中，依旧不知疲倦奔跑的赤瞳，眼睛微微眯起。
通过周围气流的信息反馈，他能够清晰了解到赤瞳此时的身体状态……对方在不断的进行自我调整，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适用这种环境。
哪怕是作为局外人的白离，感觉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进行修改和指正。
虽有瑕疵，但只要赤瞳多熟悉一下这种环境，很快就可以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
可怕的天赋，可怕的环境适应力。
很快，筑紫休息完毕，就再度前往训练场，按照白离的指示，去进行练习跑步。
而这一次，有了白离的指点，筑紫避免了很多失误部分，比第一次多坚持了几分钟，才不堪重负，从训练场走出来。
赤瞳好像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在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后，她的身体也变得十分吃力，就没有勉强下去，和筑紫一前一后离开训练场，到外面恢复体力。
最重要的是，赤瞳哪怕退下来时，呼吸节奏也没有混乱。
很显然，她之所以退下来，是因为体力不足，而不是节奏出现了问题。
白离暗暗点头，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赤瞳仅用一次，就差不多摸索到了通关的‘秘诀’。
这种观察力与适应力，已经不能只用天赋异禀几个字来形容了。
老实说，白离有点心动了。
这个孩子，真想要弄到手里仔细雕琢。
就好像黑瞳一样，也非常的优秀。
不得不说，这对姐妹，真的是太棒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当初就该把赤瞳也一起带走，如果是自己来亲自调教八年，现在的赤瞳，说不定比黑瞳还要恐怖。
会是他手上除了布兰德与黑瞳之外的，第三把绝世利刃！
经过一下午的训练，赤瞳的表现姑且不表，继续保持自己的节奏就好，而筑紫的进步也比较明显，最后一次，已经可以坚持到四十五分钟左右了，进步不小。
眼看着太阳落下山头，黑暗的幕布即将笼罩天空，白离就叫停了她们，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让她们离开。
赤瞳与筑紫走在返回暗杀部队驻地的路上，经过一下午的训练，她们敏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种神奇的变化，那就是好像在正常的环境中，她们的身体似乎更加轻盈了。
虽然这种感觉，还不怎么明显，但在可预见的未来中，这种训练似乎比正常训练，要有效许多。
只是两人暂时都没有为这种变化而感到高兴，繁华的街道上，其他人的热闹，也仿佛和她们无关。
“赤瞳。”
听到筑紫的声音，赤瞳脚步停顿下来。
“我差不多……该去执行任务了。”
筑紫低着头，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好。”
赤瞳喉咙滚动了一下，复杂无比的看着自己的挚友，最终只能艰难的吐出这一个字。
“那么，明天再见。”
筑紫抬起头，对着赤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转身小跑着离开，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赤瞳沉默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良久，她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父亲，希望你和暗杀部队的高层，不是在欺骗筑紫，否则……赤瞳的内心，不可避免的因为筑紫的事情，受到了剧烈影响。
……
送走赤瞳与筑紫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白离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再之后看了一个小时的书，等到快十点的时候，才躺在床上，开始睡眠。
只是刚刚闭眼不到一分钟，白离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背对他的后方，卧室的窗口不知何时打开，一道纤细的人影，不知何时站在月光之中，出现在房间里面，没有引起外面巡逻士兵的警觉。
“这么晚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筑紫？”
白离从床上坐起来，扭过脖子，目光落在出现在窗口前方的少女身上，困顿的打了个哈欠。
这名少女，正是去而复返的筑紫。
“公爵大人，我是来投靠您的。”
筑紫顿时单膝下跪，表示出自己臣服的意思。
“……”
白离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走下床，打开卧室里的灯光，随意拿起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之后再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才将目光重新汇聚在对自己单膝下跪的筑紫身上。
“哦，筑紫小姑娘，你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投靠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从小就被帝国收养的孤儿，现在更是在暗杀部队中任职，说说看，你怎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种选择？还有，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白离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对筑紫询问这些问题。
“事情有点难以启齿，因为……我很怕死。”
筑紫脸上挣扎了一下之后，露出无奈的苦笑。
“很有趣的回答。”
白离端详着筑紫突然之间，变得柔弱许多的姿态。
“在公爵大人您看来，可能会显得有趣吧。但其实暗杀部队的工作，十分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间被人反杀。上次在普托拉王墓的时候，也是如此，看着强化组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那种感觉，被人逼近死亡的感觉，真的很让我厌恶。”
筑紫绘声绘色描述着自己的心理过程。
因为同伴接连不断在自己面前死亡，之后又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所以对于死亡产生了恐惧和厌恶，以逻辑来说，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因此，白离也并未对此质疑。
因为合情合理不是吗？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好杀手这种工作。
“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我必须要脱离暗杀部队。但暗杀部队对于背叛者，会采取极端的抹除措施，导致我的这种想法，只能埋在心里。”
筑紫继续以挣扎的表情叙述着。
“那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公爵大人有能力帮助我脱离暗杀部队，我不想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想要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
筑紫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理想。
白离放下茶杯，做出思考的动作。
筑紫没有继续开口，而是保持着谦卑的态度，安静等待。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后，白离再次出声：“我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但你能为我带来什么？为了你，和奥内斯特大臣作对，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听到这里，筑紫笑了。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这边暗中收集了很多关于帝都内部的重要情报，以及帝国对于公爵大人您的真实态度。我相信，公爵大人，会十分需要这些情报。”
“情报？”白离抬头认真看了筑紫一眼，“在哪里？”
筑紫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白离的面前。
可爱精致的脸上，露出了纯情的羞涩笑容。
她弯下腰，细细的腰肢，结出丰满，能够填满人心的果实。
在两颗果实之间，似乎能看到夹在中间的那一份卷起来的纸质文件。
“公爵大人，这份情报，我认为您亲自动手取出来会比较好，不是吗？”
“？”
白离突然想起来一句很有道理的古训，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