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骗人
“她，没有连接过智脑？”
姜星燎抬头看着屏幕上的精神力频谱图，只要是使用过智脑，某一段频谱上就会出现特殊波动。
当频谱图完整地显示在上面时，有一段区域跟对照图有着明显不同。
悍云闻言也抬眼看过去，“或许她母……父没有给她带上。”
与姜星燎一样，她也不太习惯说父字。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有些对自己孩子放心的家长也会尊重自己孩子意愿，延迟使用智脑。
“你说得对，”姜星燎也知道这个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是，“丫妵身上依然还存在疑点。”
悍云不置可否，她把冰河带回来就是因为她身上疑点重重。
鉴于这孩子年纪小，还没有什么威胁，她才把她带到主星上来。
“我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吗？”姜星燎转过身，靠在信息台问她。
进一步检查就要动用手术了，那样才能可以发掘出这孩子身体里的秘密。
悍云没有回答，信息更新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凝视着躺在另一边的冰河。
威胁最好是在诞生的时候掐灭，它才不会壮大，而且这孩子现在还毫无威胁地躺在那里。
但除非敌对势力，她们不能这么随意解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的生命。
什么都不知道……
悍云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几个字，同时快速地闪过几个画面以及星舰上书房里被挪动过的书籍，她微微皱眉：
“什么情况下，像她这么大的孩子什么常识都不知道，包括星际语也需要学习才能正常交流？”
姜星燎推了下眼睛，斟酌了下，“从没接触过现代信息，以及现代设备。”
“但这怎么可能，”
虽然不知道悍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很快反驳了自己的话，“哪怕最落后的行星，也会出现各种类型的现代设备。”
“而且，这孩子快五岁了，怎么可能没接触过现代设备呢？”
悍云表情有点奇怪：“她，五岁了？”
“骨龄上看，四岁十一个月。”姜星燎点点头，紧接着反应过来，有点好笑地看向她，“你跟她待在一起这么久，该不会不知道吧？”
“确实不知道。”悍云没有否认，她看起来像是才两三岁的样子。
怎么五岁才这么点体格，该不会是被虐待了吧？
姜星燎见她又不说话了，也没有催促，连上智脑处理自己的事情。
悍云望着冰河，她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嘴角还有干透的血痕。
眼睛……
想起这几天在星舰上不经意扫到冰河时，她看自己的眼神，眉眼忽地扬了起来。
算了，留着玩也算不错。
“不用检查了！”悍云站起来，把椅子往旁边轻踢了下，“我会看着她的。”
“你要把她带在身边？”姜星燎顿了下，有点意外。
“当然，我可是她母亲。”她面上一片理所当然。
双方都认了这段关系的。
姜星燎欲言又止，想了想冰河以后的生活，还是说了句：“或许，可以给她找个养母，再安排人监视。”
“嗯？”她微微挑眉，对上姜星燎犹疑的目光，当即明白了她的担忧，嗤笑了声，“不就是教个小孩吗？”
她也不是没有经验。
二姐的孩子她不教得挺好的嘛！
性格开朗，活力十足。
姜星燎闻言，也不再劝了。
悍云亲王决定的事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同情地看了一侧还没醒的冰河，但镜片后的眼睛快速闪过一丝玩味。
她很好奇悍云的性格会带出什么样的孩子。
“既然这样，那我暂停喷雾？”她的手放在雾气按键上方，只等悍云开口就点下去。
“按吧。”悍云微抬下巴。
地上延伸出来释放毒素的机器在姜星燎按下按键后关闭喷雾出口，缓缓降到地面下，丝毫看不出刚刚这里立起一个机器。
旁边的通风循环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把雾气回收压缩到特定的容器里。
信息台上面桹毒素浓度不再显示红色上升标识，而是渐渐以往下跳动。
里面冰河连人带床也降了下去，转移回先前的休息室。
“好了。”
姜星燎关掉操作页面，回头一看发现人已经走了，哼笑了声。
那孩子看上去不像是不记仇的，她慢悠悠地跟上去。
远远见悍云停在休息室门口没有动作，有点疑惑她为什么不进去。
“怎么了？”姜星燎走到她旁边并肩站立。
“啧，”悍云精神力感受到门后反馈回来的消息，轻啧了声，对着旁边的人抬了下下巴，“站远点。”
姜星燎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悍云用自己的权限打开门，一道黑影从里面窜出来，想要从她旁边窜走。
她眼疾手快地拎住冰河的衣服，把她往上一提，受到冲力她身形没有丝毫改变。
冰河在她手上挣扎了几下，见逃不了了，反身抱住她的手臂，突出的尖牙划破了悍云的衣服，狠狠咬住她的手臂。
这家伙骗人！
她眼神凶狠地瞪着悍云，嘴下狠狠咬合起来。
她想杀了她！
冰河眼底漫上些许暗红，藏在黑瞳间不甚明显。
吸血族尖牙上会释放特殊物质，防止猎物凝血。
此时她啃咬的地方以及悍云袖子都被鲜血浸透了，正滴滴答答地往地面滴落。
冰河并不喜欢生血，不到极端的情况下，她不会喝生血。
所以她这次一口都没有吸进去，任由它流失掉。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姜星燎在冰河咬上悍云的时候往前了半步，想要拦截下来。
但她接到悍云眼神示意，只好停了下来，看着她们。
滴答滴答——
这一片空间里只剩液体滴落的声音。
冰河眼底的暗红渐渐消退，眼里的情绪也从愤怒转成疑惑，但依旧没松口。
悍云垂着眼眸，嘴角微勾，跟她对视。
巡逻的清洁机器人从拐角处出现，边检查卫生边往这边过来。
检测到她们这里有非常大块的污渍，转着它静音的轮子就过来了。
【尊敬的夫人，我的工作要开始了，可以让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