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娇娇要复仇,清冷世子忙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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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对峙

“啊,”季未秋原本还想着方才那人面色苍白,回想着自己推她的力度,并不会导致出血的严重程度。只是他现在发觉到这人好像很瘦很瘦,用骨瘦嶙峋这一词形容她并不为过,好像身体一块有肉的地方都没有。

顾府在上京城是较为鼎盛的商贾之家,她扮作顾家的小姐,平常的饭食应该不会差。况且她平常都还有贴身丫鬟,最有可能的事就是她原先作为农户之女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看来她以往生活还是真的有些清贫,不过她的反应力,耳力,敏捷力都超乎常人,甚至要高出习武多年的自己。

季未秋眸色暗了暗,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可能是有——缘分吧。”

季未秋丢下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宋清听怔怔然,看着季未秋的孤身月影,一边有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两块相同的平安符,陷入了沉思。自己的表哥这是春心萌动,铁树开花了?

顾南月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顾府。秋樱为其洗漱完,就递给了顾南月手里一个汤婆子,热乎乎的,顺着自己的手心传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体内的那股阴寒相冲,接而代替的就是顾南月从未感受到的一股暖意。

“小姐,您是来了葵水。可是我怎么记得小姐不应该是这几日来月信啊?而且小姐您身体可还有不适?记得以前小姐来月信的时候,身体也不似昨夜那般痛的面色发白,简直跟那日小姐受伤的样子一样。秋樱都担心极了。”

顾南月静静地听完秋樱说的话,随后想了片刻,冷静开口说道,

“可是就昨日在御史府喝了酒才导致的吧。”

在秋樱没有留意的地方,顾南月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她竟不知还有这番事情,自己是第一次发生秋樱口中的葵水,先前阿奶也没有同自己说过。对了,昨夜里她醉了酒,顾南月瞬然抬眸看着皱着眉正嘟囔着的秋樱,问道,

“我昨夜是何时回府的?”

“是宋小姐送回来的。小姐你疼晕了过去,先发现的是季世子,然后老爷昨夜里回府不见小姐你的身影寻了许久才发现你在御史府内,老爷生怕麻烦御史夫人和宋小姐,宋小姐就派了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府。”

“父亲回来了?”

秋樱点头。顾南月余光瞥向了自己摆放的棋盘,其中的一枚白色棋子已经被自己拿了出来,顾南月眸色渐缓,抬起眼帘向前看去。

这次又该是谁呢?杀了顾尚德纵然简单,但她想要的是毁了顾尚德,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宴庆楼里,季未秋擦拭着自己的随身剑,剑身锋利,可削铁如泥,又薄如蝉翼,寒光闪烁。剑落过的地方,如同秋水波荡,剑风凛冽。季未秋很满意自己的这把随身佩剑,黑色的缎布在剑身上温柔地擦拭着。旁边的苏锦书一脸松然地端着自己的茶,小口小口地品着。

前几日春闱已过,苏锦书对杏榜之首也是胜券在握。

只待一月后的放榜之日,自己与代松的一决高下也将会出现一个结果。

“代松?”

苏锦书兀然喊了一声,季未秋循声看去。只见宴庆楼下人群熙攘,但粗布麻衣的代松在杂乱的人群中却是十分的显眼。苏锦书一眼便注意到了代松,只是他身边的女子又是何人呢?

“他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对手?”

季未秋发生问道。苏锦书点头,代松也从未对自己提到过他有什么异性朋友,只是提过一嘴他的妹妹。难道是她的妹妹吗?

苏锦书一脸疑惑。

随后就快速起身执着自己的那把无字折扇下了二楼。

“代松兄,自春闱过后,我们已经有许久不见了。今日,我们不如到楼上叙上一叙。”

苏锦书拿着折扇指着宴庆楼二楼季未秋的所在的地方,但代松并没有答应。

“苏兄,今日不巧我有事在身,我们还是改日再叙吧。”

随后就要带着身后的女子向前走去,苏锦书见今日代松有要事在身也没多加阻拦,只是今日有些可惜不能与代松兄附庸风雅。见代松走后,自己也灰溜溜的走上楼了。

“代松是有未婚妻吗?”

季未秋猛然一问。他能看出他们二人的眼中皆有着对彼此的情意,那股的情意在暗处汹涌,比山涧的溪流还要湍急一些。只因那股眼神他曾在自己的师姐和师兄的眼中看到过。季未秋摩挲着自己的酒盏的杯沿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晦暗不清,有了些忧伤的神情。

“不知。他并未对我提及。”

苏锦书喝完自己的茶水后,一边摇着自己的折扇,一边面对着季未秋,问道,

“季兄,为何会觉得那位姑娘是代松兄的未婚妻呢?”

季未秋哑笑一声摇着头,将自己的剑收入剑鞘内,轻飘飘地丢了一句,

“看多了,自然就觉得是了。”

说的很是含糊,但这也是季未秋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顾家小姐对自己满含爱情和柔情的双眼是假装的,也是因为自己看多了,已经习惯了。

随后季未秋将酒水喝完,留下酒钱和苏锦书喝的茶水的钱,向着张着嘴还没回味过来的苏锦书潇洒挥手,转身就离去了。季未秋刚一走出宴庆楼,就看见方才还带着一个女子在身后的代松如今正跟着——季未秋定睛一看,是她。

季未秋环看了一下四周,周围人来人往,自己也没有看见那个男子的身后的女子身影,一回头看着代松与顾家小姐相谈甚欢,神情一愣,她什么时候竟然也会与其他人交谈得如此投机。

明明方才代松还与另一个女子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但过去还没片刻,就与另一个小姑娘相谈甚欢,苏锦书莫不是看走眼了,清风明月,林间松影,怕是此人的伪装。

待顾南月和代松分开之后,顾南月就要转身去租车,今日醒来得知顾尚德出府之后,自己便跟出了府,看到顾尚德坐着马车向着城外走了出去。自己今日出来匆忙,也没有带上银钱。当自己要回府之时遇上了代松,自己曾在淮水镇有过几面之缘的书生。

顾南月向前走了几步就察觉到了异样。

顾南月快步移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巷内。

“你是谁?”

此话一出,季未秋就感觉到又是似曾见过的场面,顾南月的短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稍微一用力,短剑就能刺破自己的喉咙。

季未秋怔然,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跟着她是要作甚?

“季世子,还有跟踪人的癖好?”

顾南月打趣着。但下一瞬间回想起晨时秋樱说第一个发现的是季未秋,而在此之前自己都是一个醉酒的状态,今日他又跟踪自己,莫不是自己昨夜对他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那么,他也不能留了。

顾南月眼底闪过一丝的狠厉,随着短剑的冷光汇入季未秋的眼中。

季未秋猛然心一惊。用力推开顾南月持剑的那只手,向旁边躲去。自己的右手本能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二人皆是剑对着彼此。

“顾小姐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是心里有鬼了吧。”

季未秋手中有武器在身,心底有了保障。顽劣挑着一记眉尾,嘴角挂着笑,抬眼对上恨意横生的顾南月的双眸。

“你知道些什么?”

顾南月开门见山,沉声问道。沈周一事已过,季未秋如今就是一个弃子,若是昨夜自己真的说漏了些什么,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活着。

“顾小姐想让我知道一些什么呢?哦,我突然想起来,昨夜——”季未秋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顾南月的神情变化,坏笑着,

“顾小姐可是深情地与我说着季世子我光风霁月,纵马踏花,仰慕我情不得已,想要本世子我娶你呢。”

顾南月低下眼帘,缓了片刻。心中有了悔意,昨日不该喝酒的。短剑渐渐低了下去,抬眸看了一眼季未秋,道,

“方才是小女子鲁莽了,还望季世子大人有大量。若没有别的事情,那小女子便离去了。”

“等——”

季未秋的声音渐渐小了去,但顾南月时间急迫并未回头再看季未秋,想着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争论。季未秋这人无趣可怜,还有些的狂妄自大,但又使自己有些捉摸不透。

等顾南月走后,季未秋才回味过来自己要问代松的事情。

可是,季未秋将剑收了起来,代松和她的事情关自己何事?他怎么发现自己最近越发的闲情逸致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现了她身上的秘密,察觉到了她的动机。

倒真是奇怪了。

顾南月拿着代松给自己的钱租了一辆马车便出了城。

“小姐您近日怎么经常不在府内?”

秋樱边给顾南月倒水边问道。

“无事,宋姑娘这几日约我去梨园听戏。如今府内全凭你一人照看,休息时间少之又少,就没喊你一起出去。”

秋樱提醒着。

“那小姐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其实秋樱也不累的,老爷也会照料着府内的相关事宜。昨夜我还看见老爷书房中燃灯一宿,彻夜未眠。”

“嗯。”

顾南月淡淡地回了一声。这几日她跟着顾尚德出城,但一出城顾尚德就无了踪迹,毫无头目。想必,应是有人与他接应着。

“顾兄,先前你本官的事情本官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是——”

柳璨露出一脸的为难表情,双眼透着精光的看着面前的顾尚德。顾尚德当然也不是愚者,在商场上经营了几十余年看人眼色,顾尚德还是知道的。当初,柳璨的县官之位也有他的一臂之力,要不是如今顾家没了昔日的鼎盛时期。渐于落魄。他也不会对柳璨这个小人乞求讨好,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东山再起的本金。

“县官大人您有话不妨直说。”

听完顾尚德的话,柳璨也不再隐瞒。只见他的眼神中略微带了些猥琐和贪婪,抚了抚自己的嘴下的胡须,道,

“顾兄,眼下小弟有一难处。淮水镇有一户人家,小弟我路过之时,——”

“县官大人是又看上了哪个女子?您如今身为县官大人,想要什么女子没有。又能有什么难处来求助我一个落魄户?”

“诶——呵呵呵。顾兄说笑了。”

柳璨笑容猥琐地走上台,接近顾尚德。顾尚德也是知道此人的行风,当年正因为他说来日若是遇难他以县官之位可备自己之需,自己选择帮他得到县官之位。但顾尚德知道他德不配位,可是只要能帮到自己,至于他害过的那些人只能算命不好,挡住了他的财运。

“这女子名为风卓兰已有婚配,其夫是村中屠户,专以杀猪为生。”

顾尚德看了柳璨一眼,没说话。接着听柳璨道,

“但小弟听说此女有个青梅竹马——”

没等柳璨说完,顾尚德双眸阴冷,嘴中的话更是冰冷。

“暗中杀了屠户嫁祸给她的相好。她的夫君已死,相好入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不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是是是——小弟愚昧,小弟愚昧。”

“答应我的事情,事成之后,我要看到。否则,你还记得你的县官之位是怎么来的吧。”

柳璨应和低头,他当然记得他的县官之位正是顾尚德花钱买命来的。不过是花的他的钱买的杀手杀了与他竞争县官之位的人。顾尚德此人心狠手辣,不到目的不肯罢休。柳璨迎脸笑道,

“小弟知晓。”

顾尚德气愤地“哼”了一声便离开了。他说了多日,没想到今日就是来让他为这等小事出谋划策的,顾尚德心有不甘,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察觉到最近有人跟踪他,想来也是谋划沈周之死的幕后之人,行为不由地更加谨慎。等他拿到钱财,重振顾家,他定要将一笔笔旧账一一翻出来,让那人不得好死。

淮水镇内,一位衣衫素朴,乌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纵使粗衣麻布也难掩绝城之色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推开柴门,正在踏门而入之时,被身后的一男子唤道。

“卓兰,你今日又进城了吗?”

女子点头。

“卓兰,”男子拉出女子的手,在女子手上放了一串铜钱,憨笑说道,

“卓兰,这是今日我帮城东的一户人家杀了一头猪的报酬,你拿着。若有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我知道这钱有些少,但我每日都会去找活计的,以后也给我们的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