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击掌盟誓
守在门外的白姨娘听到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进来，埋怨道：“义匡，你怎么又惹娘子生气了！”
“采菱，住嘴！”
李义匡还没解释，刘夫人连忙抹掉了眼泪，大声叱道。
“啊？”
“义匡是个好孩子，这么孝顺，怎么会惹我生气。你不要没事就误解义匡！”
白采菱这才知道误会了，连连向刘夫人认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李义匡是她的亲儿子，能讨得刘夫人欢欣，她当然再高兴不过。
李义匡赔笑道：“阿娘，您也别怪阿姨了，她也是为了孩儿好，关心则乱嘛！”
“你看，我说义匡是好孩子吧，你这么误会他，他还帮你说话呢！”
白采菱更加欣慰，恭维道：“那也是娘子您教养得好！”
李义匡转而说道：“阿娘，该做的事情孩儿已经做好了，现在就看圣人那边会不会如我们所愿了。内庭的事情，恐怕计叔无从打听，后面还得拜托阿娘出马。早点知道结果，我们也能早点安心！如果武才人无事，那我们就要未雨绸缪，再作其他打算了！”
“没问题，打听内庭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随即李义匡从袖兜里取出对牌，又道：“当初孩儿为了谋划许家，才向阿娘要了对牌。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对牌完璧归赵。”
看着李义匡伸过来的手掌，刘夫人则笑着把对牌推了回去。
“阿娘，这是？”
刘夫人说道：“对牌就留在你身上吧，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便宜行事！”
“这个……”李义匡有些意外，迟疑道：“阿娘，之前情况特殊，孩儿才暂管对牌，如今事毕，对牌理应交还。毕竟孩儿只是家里的庶子，若是被大兄、二兄他们知道，孩儿手里还拿着对牌，恐怕会有怨言。”
刘夫人不屑道：“你拿着就是了，他们敢有怨言，让他们来找我。如果这次李家能顺利度过此劫，那你对李家就有再造之功，拿着对牌算什么。
要不是你拼着国子生的身份不要，抢到一线生机，义元、义协他们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在外地安稳做官。”
“好吧，那孩儿就却之不恭了！”李义匡也不再推辞，把对牌重新收了起来。有对牌在手，以后使唤计通他们也方便。
刘夫人起身道：“没什么事，我和你阿姨先走了。武才人那边，你尽管安心，我会想办法打听。”
“阿娘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刘夫人回头道。
“是这样的，虽然孩儿被国子监除名是早已预料的事情，不过却是连累了程五郎和舅父。程五郎那边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去国子监读书也是煎熬，不如将来让程世伯给他谋一个门荫，去做个千牛备身来得痛快。但是舅父那边确实愧疚良多。”
刘夫人也叹了一口气，惋惜道：“这次的事情确实对不起族兄，但你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你放心，只要李家能逃过此劫，我会让你阿耶尽力帮忙，争取早日把他从巂州救回来。”
“阿娘，我的意思是，舅父这次被流放巂州，不知他的家小如何安顿。如果留在京师的话，长安居，大不易，我们是不是要接济一下他们。要是回彭城，此去彭城山高路远，路上也不太平，是不是派几个得力的家仆帮忙护送一下。”
刘夫人立刻点头道：“义匡，你考虑得很周到！这件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反正你手里有家里的对牌，家里的财物，你只管支取。”
送走刘夫人和白姨娘，李义匡随即出门，走到隔壁的程宅。
“见过李三郎！”程宅的门子见到李义匡连忙唱了个喏。
“处侠回来了没有？”李义匡问道。
门子疑惑不解，说道：“李三郎，我们家五郎去国子监了，要到傍晚才散学啊！”
“我知道了！”李义匡也不解释，丢下一句，“等处侠回来了，告诉他，我在里面等他。”
然后直接进了门，和程处侠来李宅一样，李义匡去程宅，也是轻车熟路。
果然，没过多久，程处侠就一脸晦气地回到怀德坊。
门子一脸惊奇地说道：“五郎，刚才李三郎来了，在里面等您呢。”
听到李义匡的名字，程处侠的心情这才好一些，点点头进了门。
一见到李义匡，程处侠就问道：“道衍，你已经知道你被国子监除名了？”
李义匡点头道：“是啊，午前圣旨到了家中。此事我早有心理准备，那天我也打痛快了，只是没想到连累到了处侠。”
程处侠连忙故作轻松道：“道衍不必愧疚，那鸟书我早就不想读了。在国子监读书，还不如跟着郭世叔去安西都护府呢。像家父一样，将来一刀一槊自己赢得功名！”
程处侠说的郭世叔指的是安西都护郭孝恪，和程咬金、李君羡一样，也是当年的瓦岗寨旧将。
这几年郭孝恪一直在西域东征西讨，战功赫赫。
“处侠说得对，大丈夫功名只向马上取，也不枉你我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下次郭世叔回京，我们就去找郭世叔，到时候一起去安西，去郭世叔麾下效力！”李义匡拍着胸脯附和道。
不过熟知历史的李义匡知道，不是今年就是明年，郭孝恪会在西域战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到时候还得找个理由，劝阻程处侠先别去西域了。
程处侠大喜，伸出手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李义匡也伸掌与程处侠相击。
击掌盟誓过后，李义匡道：“处侠，除名对于你我来说，的确不是事。不过，着实把刘博士给连累了。在国子监一年时间，刘博士对我颇为照顾。所以我想去送别一下刘博士，就算被他打骂，心里也会好受些。你刚刚从国子监回来，知道刘博士什么时候启程去巂州吗？”
“你说得对。”程处侠叹气道：“刘博士是被流放，不可拖延，明天就要启程了。明早你叫上我吧，我们一起去送别刘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