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最强之下第一人
见到苏凌掏出了菜刀，姜维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当然，不是嘲笑。
只是觉得有些有趣，就像长大以后的人，看着小孩子拿着玩具在那里大喊招式名一样。
苏凌注意到了姜维脸上的笑意，于是他开口道：“姜哥，菜刀也是刀。”
“嗯，我知道。所以，刀能借我一用吗？”姜维笑着问道。
苏凌想都没想，直接把菜刀递给了姜维。
在进村之前，为了防止惊吓到村子里的人，姜维把自己的刀放在车子上了，没有带过来。
眼下，只能先用菜刀了。
不过，把菜刀比作玩具终归还是不太对。毕竟玩具只是玩具，而菜刀再怎么样也是刀。
刀，是可以杀人的。
于是，姜维探出五指，叩弹刀身。
击刀奏乐。
这一瞬，苏凌仿佛听到了古老的旋律飘荡在风中，似有一曲长歌随风而去。
不，不是仿佛，那歌曲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耳边的呓语声逐渐被歌声代替了。
姜维脸上笑容依旧，但那人造诡异的身躯之上，却是在突然之间多出了数百刀痕，伤痕累累、血染大地！
诡异发出了一声人类所无法发出的奇怪声音，身上的血肉疯狂愈合着。
而后，它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则突然冒出了无数漆黑的尖刺。
那些尖刺在一瞬之间伸长，从四面八方朝着姜维和苏凌刺来，仿佛黑色的大雨，让人避无可避。
但姜维却丝毫不慌，只是继续叩弹刀身。
于是，苏凌突然感觉，自己耳旁的旋律变了。
变得柔和，就像是春日中的暖阳，让人心情舒畅。
旋律逐渐加快，但却不激烈，只仿佛连绵的春雨，让人感受到了磅礴的生命力。
而后，苏凌便见到那些黑色的尖刺被无形之物给挡了下来。
叮叮当当——
二人的前方仿佛有与黑刺相同数量的武器，而那些武器一往无前地飚射而出，那将些尖刺击碎、击落。
在将那黑刺的攻击瓦解之后，姜维又改变了旋律的风格。
这一次，是如火般热烈的乐曲，躁动、激昂，让人似乎能见到一轮大日悬挂天穹。
在旋律改变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气浪将所有的村民都推飞了出去，让他们强行远离了战场。
而在庇护村民安危的同一时刻，诡异的四肢被齐齐斩下。
四道平滑整齐的切口出现在了它的四肢上，伴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它倒了下去。
但这还不算完。
姜维举起了菜刀。
于是——
砰！
刀柄以上的刀刃，顷刻崩裂为数百形状不一、大小不同的尖锐碎片。
碎片没有从空中坠落，而像是有灵性似的，尽数悬浮在姜维的周身。
“去。”
姜维用剩下的刀柄，对着地上的诡异指了指。
而后，这些碎片便倾泻而出，如同数百士兵齐射的箭雨，朝着诡异飚射而去。
那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好似化作了一根根长钉，将诡异的躯体死死钉在了地上，让它即便再生出了四肢，也无法迅速从地上爬起。
这一刻，苏凌仿佛看到了修仙小说里的画面出现在了现实中。
这是什么御物斩敌啊？
而柳夜在看到这一幕后，也是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在所有的守夜人中，就属你使用能力的方式最奇葩。搞得和修仙似的，最麻烦的是，威力还不弱。”
柳夜看了看被钉在地上的诡异，又看了看天上的姜维，喃喃道：“【御声】，将世间万事万物的声音运用到极致，哪怕只是风吹草动声，在你的手上，都能爆发极强的能量。
“还自创了个什么【四时令旋律】的招式，四种不同的攻击风格，战斗时变幻莫测、攻防一体，让敌人捉摸不透、防无可防……你是真当修仙呢？”
姜维笑了笑，“只是比较喜欢这类东西，所以就会不自觉地往这方面靠。”
“你确实很强，但任你再怎么强大，在使用能力时，也是需要支付代价的。人人都知道你姜维使用能力的代价，因为比起其他人那些杂七杂八的代价，你需要支付的代价很简单、也很直接——寿命。
“也就是说，你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在耗费自己的生命力。这样真的值得吗？你就这么想做个天生的短命鬼？”
“值得。”姜维回答道：“我这人本来就无父无母，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牵挂。既然我有能力庇护其他人，让其他人过得更好，那支付我自己的生命又何尝不可呢？
“再说了，支付寿命又不是一次一年，每次需要支付的寿命也不是很多，我还能活很久呢，那我用我的能力去做些善事，有何不可呢？”
柳夜闻言，感慨道：“真是无私啊，姜维。可惜，好人不长命。”
“那就在死之前，把坏人清理干净就好了。”姜维微笑着说出了十分霸气的话。
“所以你觉得我是恶徒？明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人类，你却要为了阻止我，而耗费自己的寿命？愚蠢的选择，姜维。”柳夜斥责道。
姜维摇了摇头，“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好坏，我所认为的好坏，仅仅只是对我自己而言，你没必要从道德上攻击我。苏……【诡瞳】说你害死了他的朋友，那我自然要为他和他的朋友讨回一个公道的。
“你如果现在向他和他的朋友认错道歉，我可以当你是知错能改、浪子回头。”
“那我要是不呢？”柳夜问道，“难道你要杀我不成？”
“我要是杀了，又怎样呢？”姜维学着柳夜的语气反问道。
“……既然我还是人，那能杀我的，就只有人类的法律，而不是你，姜维。”
姜维道：“可你的心不是了——就算你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像人，你的内心却不再是了。更何况，受污染者，本就不能被当作普通人来看待。法律无法庇佑你的。
“所以，选吧——是道歉认错，跟我回去蹲一辈子的牢；还是死在这里，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之前是柳夜让他和苏凌选，而现在，轮到他让柳夜选了。
因为他是姜维，最强之下第一人，他就是有那个能力“反客为主”。
如果不是柳夜躲起来了，他是真的能不费吹灰之力杀掉柳夜的。
“那我选第三个——杀了你们，然后完成我的计划！”
说罢，那本该被钉住的漆黑怪物，再度发出了震耳的咆哮，仿佛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