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医
当血红色的大嘴准备继续啃咬残留的躯体时，一根漆黑的手杖飞来，钉在这条漆黑长蛇的身体中间，长蛇一阵嘶吼，一颗被腐蚀的血肉模糊的球形物体被吐了出来，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痛苦，痛，死亡，死，死******”
而投出手杖的身影也是从夜幕中浮现来，身高两米，披着漆黑的长袍，戴着兜帽，脸上长着一张狭长的鸟嘴，提着一个磨出包浆的手提皮箱。
黑色兜帽下黑色眼睛打量着，血红的土地，无头的尸首，哀叹一声。被黑色手杖刺入身体的红色大蛇，浑身迅速转为漆黑，在地上碎成黑色的粉末。他又扭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后撤准备火力支援的游骑兵第一兵团，再收回黑色手杖又将其刺入地下，令土地的猩红消退。
“你们病了。”
这次他说的很大声，清楚传到了每一个游骑兵的脑袋中。看向远方一众游骑兵。发动了高速冲刺，像猛禽俯冲，轻而易举地扑入游骑兵团的阵地中，率先被杀死的是刚刚与血红怪物的伤员，鬼魅一般冲入后方的伤兵营地里，黑色的大手一挥，那伤员就同刚刚红色怪物一样化成黑灰。一旁的医疗兵抬起冲锋枪口，整把枪就被漆黑的大手一把夺过，捏碎。
“别紧张，你还有救。”
这位医疗兵看见一把银白的手术刀，从黑色大手上翻出，接着便因全身割裂的疼痛失去了意识。
而在指挥作战的小车里的通过无人机目睹了，刚刚血红怪物被杀死的全程，看着那个黑袍鸟嘴的身影，脑中想起什么，是什么？
二十四年前的一场大灾厄“瘟疫之灾厄”中，在人类的希望“勇者”小队摧毁灾厄的源头后，归来的路途上被一个自称“医生”的鸟嘴怪人给团灭了。
“是瘟疫医生！全体抛弃重装备撤退，远离阵地，远离阵地，撤——”米勒上校刚下令，瘟疫医生便迈入指挥部的小车中。一旁的副官闪电般地掏枪，射击，带有破甲效果奇术的子弹便被“瘟疫医生”抓在手中，手掌摊开弹头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在那之后，米勒上校也看到了令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自己的副官阿尔乔姆被开膛破肚，血色的巨大花朵在他身前绽放。
“阿——尔——乔——姆——”
这句话刚刚喊完，阿尔乔姆便被缝上了，接着米勒这位沙场老兵便被全身撕碎的疼痛冲晕了过去。
当瘟疫医生走出游骑兵一团阵地的时候，里边没有一个人是竖着的。
瘟疫医生从地里拔出自己的手杖，看着走到面前的衍，迟疑了一下，从自己的袍子里拿出一本《瘟疫医生指南》小册子，看了一下小册子又看了看衍，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我的朋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康，可以帮我把周围消毒吗？不要伤到患者。同样，我会提供药物作为报酬。”
衍召唤出由赤金色火焰构成的三足小鸟，赤金色的火焰向整个战场弥漫去，窜起几十米高的火舌，舔地战场上被遗弃的装甲车，坦克发软液化，其中不时传来声声爆炸声响。
衍看着倒在疫医边上少女的遗体上撕咬的痕迹，“是个魔法少女，可惜了，没有活过十七岁。”
整个肩膀加上以上的部分已经消失，两条手臂散落在别处，先前黄白相间华丽的衣裙消失不见，看起来是穿着睡衣。
疫医看着少女身躯上巨大的咬痕，“这位患者生前是被疫病杀死的，必须要火化。”
“是人类心中的瘟疫，是要小心处理的顽疾。”疫医顿了顿，“我似乎越来越像是一个猎人了，四处巡猎，清除，杀死疫病。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多了许多传播瘟疫的伪神。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次联手。”疫医看着衍，神色不言而喻。
“你是第几代了。”衍看着眼前的瘟疫医生。
“原先的那位瘟疫医生大抵是没了，你应该只是继承了他的一部分能力与记忆。”
衍又问道“你还会操纵被你复活的病人吗？”
疫医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疑惑。
“那当我没问好了，不过你更加理智，对瘟疫的看法也与你的前辈不同，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基于原身之上诞生出的相似个体。”
不像医生，更像是猎人。
“我的能力很多都用不了，凭空造物，抹除现实什么的别想了。不过我想我还是会帮你把那什么传播瘟疫的伪神烧成灰。”
衍答道，从少女遗体上取下一个黄褐色椭圆形的水晶吊坠。
“这就是你的变身装置吗，要不作为你的丧葬费好了，放心它会成为一件守护孩子欢笑的作品的，愿你得以安息。”
液态的金属在空中塑形，凝固成一个盒子，赤金的火焰包围了少女的失去生命的躯体，卷起一阵灰烬到这个盒子里。
又用火焰将坦克的装甲熔铸成一块两米高的墓碑，写到
‘一位凌晨依然坚持出击的魔法少女长眠于此’
立在一边，将骨灰盒放在碑前，“会有人来带走的。”
“你的主子怎么样了？”衍向疫医发出了提问。
“我还有主子？”疫医表示疑惑。
衍解释着：“就是给你力量的三个死神。”
“什么死神？”
“那最好，应该跟其他几个一样没了，不过我身上的诅咒怎么还在。”衍表示无奈。
“我想对你来说，财富上的困难，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我知道，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拿，不过我一直想正儿八经凑钱开个玩具厂，或者糖果厂什么的，直接拿的不太好。”
“好了猎人。”衍摸出一只三脚的金色小鸟，塞进用液化的金属凝结成笼子里递给疫医“这个可以用来消毒。”
“多谢”疫医从自己的皮包中取出一瓶散发淡蓝色荧光的药剂递给衍“这是万灵药，这个时代法则多出许多漏洞，这种药剂炼制起来方便了许多。”便没入火焰中离去，“再见了，还有许多患者等着我拯救。”
“这种火焰已经伤不到他了。”
衍收起万灵药，又将融化的金属，收集到自己身上开辟的储物空间中，也离开了，只留下一片焦土。
米勒感觉自己身体支离破碎的疼痛，隐约地还在自己身上游走令他清醒不少，鼻腔中充斥着消毒水味。
“这里是医院，我还活着。”米勒发现自己是躺在一间医院的病床上，还感觉自身体变轻盈了许多。
“米勒上校，看来你气色不错。”
病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走进来三名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员。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全是灰烬，茫茫一片的灰烬，以及躺在灰烬中浑身赤条条的游骑兵。”
“好了，昨晚发生什么了如果你还记得话，有关魔法少女，瘟疫医生的。”
“这简直就是在做梦一样，都死了，我们的奇术装备一接近那个怪物，全都失效了，那简直就是怪物。”米勒越说越激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露出裸露的上半身躯“你或许根本想象不到，就连那个魔法少女一下子就被杀死了，之后又是瘟疫医生。当时异常探测器瞬间跳停了，之后那他像个怪物杀进来*******”米勒的语气带着些许急促与恐惧。
“好了米勒上校，保持冷静这不是审问。”
之后便是一些漫长的细节询问，包括魔法少女是怎么被杀死的，这次任务目标——那个生物的细节。
几人听了之后，相互看了看，快步踏出了病房。
最后米勒上校被告知，自己和自己存活的战友都被“瘟疫医生”治好了，包括身体上的残疾，暗伤，身体机能也达到了最佳。
以及自己的连队要短暂退居二线，乃至三线了，因为一场大火把自己连队珍贵的装备烧没了，至于后继补给的装备，上面表示两个字“等着”。
“仪式已被破坏，灾厄被抹除”一间带着金属冰冷风格的会议室内，响起无感情的合成音，“据观测21个系统时前，用于封印灾厄的仪式地点，现实扬升指数达到3，后无法观测。并在七个系统时后，有54%的仪式产物失去控制。”
“失去了仪式，我们如何对抗深渊带来全新的灾厄。”
像是投出一块石头，在会议室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对抗新灾厄的勇者还没有出现吗？”
“不知道，圣殿那边没说。”
“北边那个老勇者还做着他的国王梦，搞独裁，又跟圣庭绝裂。”
“焯”
“行了，继续购买更多黑石，炼化后做成特化对深渊武器。至于那些失控的仪式产物，可以引诱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魔法少女处理，毕竟她们的本质可不太干净。其余的到线下谈”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结束了这场争论。
“复议”
“复议”
“俺也一样”
“加一”
“我看行”
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