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差点就暴露了
愣神的功夫,另一个太监小步进来:“娘娘,陛下今晚带着刘瑾去豹房住了。”
夏皇后这才回过神。
“李荣,你说陛下怎么就不带我去豹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刘瑾才是正宫皇后。”
“娘娘,刘瑾这恶人,怎么能比得上娘娘呢。”
夏皇后自嘲一笑:“可是,刘瑾会哄,哄的陛下心花怒放,他们都离不开刘瑾,刘瑾“好”的呀,让本宫都想学学他。”
说罢,她抬起头,看着窗户外面的天。
似乎又呢喃道:“你明儿给萧敬送些赏赐,谢谢他提醒我,算是宫里少有的良心人,往后御医送的药你上些心。”
“只是陈御医让娘娘多出去走动的事,还要继续吗。”
“走动无妨,没有那么娇气,陈宠前几天就提醒我要多去御花园走动,连太后都让我多出去走走。”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赏赐。”
夏皇后点点头,独自看着白雪覆盖的宫城,不再言语,猫在殿内走来走去。
…………
长安大街这边儿,马永成正在打听李凤鸣和李淑萍。
冬风把京城的雪吹的四处都飞散着,有穿着皂吏服的公人和东厂番子查问着。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接受着盘查和询问。
溪桥畔的桃树下,李凤鸣缩着脖子蹲在那里看书,穿的新靴子新冬衣,正跟姐姐说话。
“姐,你不是说做人要讲诚信的吗,为何跟那官差撒谎?”李凤鸣很是不解。
“那些是太监,万一是刘瑾派人找的呢。”
“噢,姐,今晚你还去丽春院那边儿唱曲儿吗。”
“不去的话,拿什么给你买笔墨纸砚。”
“嗯。”
“你叫陈凤鸣,刚才你差点又说漏嘴。”陈三两收好摊子,随后催促弟弟把推车推回去巷子:“回去好好读书。”
“知道。”
陈凤鸣点头,姐弟两人靠着陈三两在丽春院做清倌人,在巷子租住房子。
当时埋葬父母,害怕刘瑾追杀他们,直接随母姓,通过青楼老鸨弄到身份。
姐姐一首诗,一曲卖三两,直接叫陈三两,随母亲姓。
也算是幸运,这两天东厂的太监出来盘查,陈凤鸣觉得,肯定是刘瑾再找他们。
陈三两心中也隐藏着对刘瑾的仇恨,陈凤鸣同样,姐弟二人记着父亲的仇恨,在京城隐姓埋名的苟活着。
为了活下去,陈三两去丽春院和老鸨商定,每卖三两银子,都会分给陈三两五钱银子。
面对老鸨的剥削,只能忍着。
陈凤鸣看着极美的姐姐,正是这张脸和才艺,哪怕是三两的高价出场费,许多看客都愿意掏,唯独遗憾她卖艺不卖身。
马永成和陈三两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多看几眼,“这娘儿们儿长的真不错。”
“厂公,拉回去做对食?”
“放屁。”
马永成之前被刘瑾整,现在皇帝刚重新重用自己,在这节骨眼上皇帝的事没办,自己找女人,绝对是落把柄。
“厂公,谷公公见过那个山东举人李九经,不如我们回去问问?”
“没谷大用和刘瑾,杂家办不成事儿?你小看谁!”
“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马永成钻进马车里,朝着街上看了一阵:“咦,那个不是锦衣卫百户陆阎吗,去酒楼干什么。”
“是陆阎,难道是跑出来替陛下办事儿?”
马永成不敢确定,但是陆阎神神秘秘的。
京城笼罩在暮色中,胡同两边的老树被西北风刮着,簌簌抖动掉积雪,掉在打探事情的陆阎脖子里面。
冷的陆阎在酒楼后院里,蹦了几下,雪没抖出来,直接融成水湿哒哒的。
“官爷,这是那个朱寿春日在我这里做工时留下的户证。”酒楼老板哆哆嗦嗦:“工钱也在这里,他干活半路跑了,扣去丢失的泔水车,顶多给他二十文。”
陆阎拿过朱寿的户籍身份证明后,按照皇帝的要求,检查后揣进怀中,看了眼老板贼眉鼠眼,直接说道:“少干缺心眼子事儿。”
出了酒楼,陆阎哈着热气,用布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陆阎离开,马永成就跑到酒楼去了。
“呦,东厂的官爷啊,三言两语跟您儿说不清楚。”酒楼老板看着东厂番子和衙役站在自家酒馆,您把客人都吓跑了,叹了口气。
“刚才那个锦衣卫百户向你打听什么?不说实话,扒了你的皮。”
“不瞒您儿说,我这儿小酒楼规规矩矩的,就是个倒泔水的伙计春里失踪了,那位爷儿,就是来打听这事儿的。”
“嗯。”
马永成道:“你那个做工的叫什么。”
“瞧我这儿记性,爷,那伙计叫朱寿,做事说话怪怪的,脑子可能有问题。
那个朱寿,他娘的就是个下贱玩意儿,成天不干活,就想着帮我改良酒楼,还说帮我做生意,我看这个蠢东西就是想骗钱,就没相信他。
后来又说他会做什么奶茶冰淇淋,就是个有病的,当时咱们的东阁大学士也来过这儿,问我好些事情。”
马永成不明白,陆阎跑到这里找个倒泔水的朱寿做什么,此事还是要回去禀告皇上。
…………
“陛下,奴婢瞧见陆百户去打听叫朱寿的,被奴婢发现了。”
看到马永成说的头头是道,朱厚照心里一紧,压下心头乱,问马永成:“发现什么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陆阎锦衣卫百户,跟倒泔水的凑在一起准没好事,要奴婢追查吗。”
“不用。”朱厚照摇头,随后拿出自己刚才练习的火铳,细细检查一遍,充上火药,随后将火铳握在手中:“那朱寿是朕出宫时认识的兄弟,朕让陆阎去拿些东西。”
马永成看着朱厚照:“奴婢听那老板说,杨廷和也去过那里,那老板说爷兄弟脑子不正常。”
朱厚照看了马永成一眼:“让刘瑾进来。”
“是。”
马永成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
灰溜溜的出去。
“差点就暴露了……他娘说老子有病,不识货的东西。”
朱厚照嘟囔几声。
当时想着给酒楼酿酒,研发新菜,展示自己,结果酒楼老板非说自己是偷懒,不相信自己那些先进的创意。
动不动就克扣自己工钱。
说自己有病,这句话不好。
他不高兴。
刘瑾笑嘻嘻进来:“爷。”
看朱厚照不高兴,刘瑾立刻爬过来:“谁惹爷不高兴,奴婢去教训他。”
“长安大街,东胡同口有个叫来福酒楼的。”
“奴婢知道了。”刘瑾低着头恭顺说道:“这就让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