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刺骨之伤
“哼，区区如此？！”
莉亚躲过一发又一发射来的玻璃碎片，此时面对楼房废墟，她已经没有足够她躲闪的空间。
于是她将巨锤高高举起，一道微光蒙住全身——
嘭！
猛力砸出一连串两人高的洞口之后，少女在空中翻转体态。她急速躲过挥来的血手，对准怪物的核心又是一炮！
“想死！！”“不想死！！”
怪物的哭嚎声一刻不停，回荡在她的耳中。
莉亚呲了呲牙，对付这头恶念种消耗的灵能，比她预想中还要多。
光是维持自己和许阳身上防备精神攻击的护盾，就占据了她此时一半的消耗。
而它的防御力和自愈能力，也是远超少女平时对付的敌人。
虽然在清理局里，她和队友曾经对付过危险程度与它相差不多的污染体，但那是团队作战的情况，莉亚负责的也只是侧方的火力支援。
而现在，唯一能与它正面战斗的战力，只有她自己！
对她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但！
不能放弃！
“你想死就给我利落地去死吧！”
莉亚吐出一口闷气，怪物的哭嚎震得她耳膜生疼。
似乎是她的发言触怒了这头恶念种，在这一瞬间，不下十枚碎片从怪物身上爆射而出！
又有五只血手，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莉亚！
少女眼睛微微睁大，怪物的爆发攻击让她毫无逃遁之处。
但，越是这样的时刻，莉亚越是镇定，在危局之中找出一条希望之路，这是魔法少女主角必要的品质！
她再次举起炮口。
“洛可，散射模式。”
“——Scattering mode，ready。”
锤头变形，锤面上的每一个撞角都向两侧打开，露出细长的炮管，最中央的主炮口则是覆盖上了一块棱角分明的水晶。
尽管这个攻击模式她并没有用过几次，甚至具体来说她上周才刚刚把这一招的灵能线路模型下载到洛可的主控电脑中，但是——
“我可从没有想过——”
莉亚的双眸闪亮无比，无比澎湃的能量从她胸口的宝石逸散而出。那里是她储存能量用的灵能水晶，也是高负荷模式下的紧急供能装置。
“被你这种家伙打出战败CG的事啊！！！”
刺眼的光流爆射而出，在洛可的协同计算下，二十道凝实无比的光束准确地轰击在了袭来的碎片与血手上。
碎片爆裂，血浆腾飞，莉亚将它们凌空点爆！
但是，端坐水池中的怪物，并非无智的野兽。它在暗中藏了一手，此刻正趁着莉亚招式用尽，猛然刺向她的心口！
砰——
一声枪响，这根血手突然失去了动力，随着惯性往外飞坠，解散成一滴滴血雨。
莉亚惊喜回望，看见许阳正潇洒地甩了个枪花。
他朝少女遥遥点头，又是一枪，从根部射爆了怪物的一条血手。
“你小子，枪法何时这么准了？”
许阳扫了一眼他现在即将降至60%的精神稳定度，笑道：
“我学会了令子弹拐弯的绝技，区区血手自然手到擒来。”
二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莉亚飞得老快，一眨眼就轰的一声飞过去了，而许阳只能靠身上的飘浮腰带像开老爷车一样慢慢腾挪。
他有些眼热地望了莉亚一眼。
还好怪物的仇恨全在莉亚身上。
该怎么说呢？果然，魔法少女和魔女是不共戴天之敌啊。
“莉亚，把位置把控好，别让它丢了仇恨！”
“得了吧你，我是DPS，不是T！！”
光束不断飞过，倒悬的小区已经被飞弹和流光打成了一片废墟，战况焦灼，但两人的神态逐渐轻松。
这怪物的攻击模式似乎只有有限的几种方式，智慧也有限，与它战斗多了，甚至连它要往哪出阴招都能猜的出来。
砰！
许阳的射击打断了它的最后一只血手。怪物一直端坐在水池里不动，手臂根部就是一个个固定靶。
他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精神稳定度，再次进入了观察者之视的状态，现在的他甚至可以提前看见子弹的落点！
轰！
莉亚趁着躲避碎片的空隙，又给了它一炮，将它身体射出一个前后对穿的大洞。
即使它有自愈的能力，连番炮击下，它的身体也快要被拦腰截断。
它身上的玻璃碎片也已经发射了大半，剩下的半数零零落落地插在身上。
“莉亚，是时候小心些了！”许阳远远地提醒道，“看这架势，说不定它马上就要爆发一波，转进二阶段了！”
“嗯！”
少女谨慎点头。她此时已经为自己和许阳再施加了一层护盾，以防它的突然性袭击。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
当莉亚再度绕过怪物的身边，她意外地发现，这只怪物突然垂下了脑袋。
两条形如人类的胳膊从它锥形的躯体中冒出来，惨白的肌肤上满是凌乱的划口。
在少女紧张的注视中，它将这两条胳膊抬起，随后……
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它掐死了自己。
……
……
响彻天地的哭嚎声终于止歇，连带着整个异象的天空都逐渐晴朗。血雨不再降下，久违的晴天终于到来。
插满玻璃碎片的怪物歪着残缺的脖颈断口，静静悬浮在空中。
它浑身的污血此时停止了流淌，如同一尊血肉模糊的锥形雕像。
莉亚飞至许阳身边，二人面面相觑。
“我感觉有点不安，但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莉亚叹气，她连连望向远方的怪物，希望能从它身上发现什么动静。
“它不会在准备什么大招吧？”
许阳摇摇头：“有可能，但我能看见它的生命力已经完全流失殆尽，从表面上看，大约它的确已经死了罢。”
“啧。”
莉亚也跟着叹了口气。她想了想，干脆举起大锤，抬起炮口：“那就别管那么多，放大招也好换阶段也好，总之我先干他娘的一炮……诶？”
少女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胳膊。
在她的手肘外侧，忽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划痕。殷红的血珠渗出，在她白藕般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什么时候？”
她刚才作战时护盾全开，除了一点擦伤撞伤外，其他什么毛病都没有。
但这一道划痕……
“呜！”
又一道伤口出现在她的身上，这一次是她的后腰。她感觉似乎有锋锐的利器刺入自己的肌肤，分开筋膜肌腱，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