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过是一只鬼而已
捡起柴刀，背过身走出神社，来到山腰。
老村长就站在哪里，似乎正准备上山，也好，他不需要多花时间找这个人。
“除灵师大人……”
“放心，这里的恶灵我已经有了线索，三天左右就能解决。”
“那就拜托您了。”
老村长得到了想要的保证满意离开，上杉升泽也没有完全欺骗。
除灵的想法没有改变，只不过从一条直线的目的变得需要转一个弯。
他当然要不择手段找到肆虐村庄的恶灵，毕竟他是一个人，就算加上富江，杀一群人总会留下一些不好的东西。
而恶灵就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
先把它打到半死，让富江学习一下恶灵的手法，把村庄一些该死的东西全部杀了。
这样东京的警察根本找不到证据，也不可能颠倒黑白把他推去背锅。
一边思考一边劈着树枝当做柴火，却发现某个角落有一双窥伺的眼神。
村长，他看出来，所以丢出了一根木棍。
他砸的很准，正中脑袋。
躲着的村长痛呼一声，看到上杉升泽阴沉脸，身体一抖：“你有什么事情吗？”
“大，大人。”
紧张的吞咽一口唾沫，终究还算是小领导，反应力是够的：“我们这里的特色是温泉，想问您需不需要？”
“再说吧。”他低下头继续为贞子见着柴火，全然没在意村长越来越古怪的眼神。
小彻被不知情的山村贞子送回了家，他没有多管，开始劈柴，洗衣服，磕磕绊绊帮山村贞子履行巫女的职责。
其实不难，将整个神社日常除灰，点了香供奉神明。
一直到夜晚，注视着向山千春温良的脸，他的笑一放即收：“你现在告诉我，我的生命还剩下几天？”
守了一夜的向山千春很听话的集中精神，不到十秒，脸色变的煞白。
大惊失色用力扯了一下眼前人的肩膀：“你要离开这里！”
感应到准确死讯的向山千春就像一只应激的小兽，呲着牙，装出凶狠的模样，希望能把这个地位仅次于母亲的外来者赶走。
他不能死，这样的好人怎么能就这样因为一个误会死掉。
什么都不明白的向山千春依然觉得是神明的惩罚，纯粹的内心根本不会去想象他人的恶。
“别紧张。”作为当事人情绪更加稳定些，而且反常的听了话，“我晚上就走。”
他仔细抚平衣角，还有心情逗逗旁边的神子大人：“怎么，舍不得我？”
看到真的要走，向山千春完全就像被突然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又用力的摇了摇头。
上杉升泽的睡眠时间早的过于异常，担心有什么问题的向山千春一晚没睡，眼上还有浓重的黑眼圈：“你，你走吧，你快走吧。”
他听出了话是违心的，脱掉外衣，把残余的体温留给了冰冷的山村贞子，站在穿衣镜前，又去整理了一下自己衣领。
他在发现小彻也不在神社后，肯定的认为能找到山村贞子口中的神明。
以那个所谓父亲的尿性，估计小彻也现在又被卖了一次。
而需要祭品的“神明”，是不会放过选择过的孩子……
想到这个瞬间，上杉升泽决心已下。
不自量力也好。
以卵击石也罢。
他要杀了这个伪神，提着它的头颅告诉眼前的神子。
不过是一只伪装的鬼罢了！
此刻已经是深夜，无论是入睡还是并未入睡的村民，都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无论是把窗户关好，还是将被子裹紧，还是添上衣裳，这股寒冷都始终如同毒蛇般浸入骨髓，似乎在警告。
当脚印落在入口，寒意达到顶峰，沉闷的脚步声就像是从地狱响应而来的亡魂。
挂着“彻也”铭牌的一户建门扉被敲响，屋内的跛脚男人烦躁的睁开双眼，总感觉空气中的寒冷有着令他厌恶的气息。
胡乱的披上了一件外衣，握住门把本想直接打开门，却在手腕发力的时候停住了。
这个时间段，谁还会敲自己的门？
他透过猫眼一看，屋外站着一个熟悉厌恶的男人。
“这么晚了，您这是？”日本的恶灵肆虐已经多到无法隐瞒民众了，阴阳寮平日的宣传力度很大，跛脚男人内心再厌恶也不敢对一个正式的除灵师表面上不尊敬。
尤其是，在他打开了门后，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的寒意更甚。
以至于跛脚男人甚至怀疑这位名头大的除灵师是不是被恶灵附身了，刚想多看几眼，上杉升泽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我在追杀肆虐的恶灵，看到它钻进了你的家里。”履行公事的机械音毫无生动：“方便我进来吗？”
“当然当然。”公事公办，他也希望村里的恶灵能尽快解决，毕竟最近的确有什么东西一直妨碍大家做事。
跛脚男人让开了身体，走进来的上杉升泽也不客气，随意翻动着一些可能藏身的角落：“您的妻子呢？”
“昨天回老家了。”他随意回答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上杉升泽轻轻点了点头，当着跛脚男人的面走进房间，打开衣柜翻开衣物，散乱的物件像是故意的扔在地上。
“您的孩子呢？我记得神子大人除秽后给您送回来了。”
“跟我妻子回老家了。”
“是吗……”
拿起一个玻璃杯什么都没有说，突然像是手滑掉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碎成了块。
“我来，我来。”跛脚男人阻止了上杉升泽用手捡，找了一会才拿来扫把。
那股寒意似乎又加重了，专注于扫地的跛脚男人颤抖了几下，没发现上杉升泽停下了搜寻的动作，望着他眼睛不眨：“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妻子昨天已经回了老家，孩子跟着您的妻子一起回去的。”
“是的……”
“但…您的孩子不是今天下午才送回来的吗？”
跛脚男人猛地停顿了一下，手上的青筋暴起：“我记错时间了。”
“我还以为您是娶了两位妻子呢。”
上杉升泽调笑了一句，跛脚男人握紧的手也缓缓松开：“我这种乡下人，怎么可能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