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有水我会死掉的
“由希呢？”
富江们的记忆正在缓慢同步，清醒的上杉富江也不可避免与其他人接轨。
对于其他富江来说，记忆的同步代表着独有的一部分记忆如果松懈就有可能被窥探，但对于上杉富江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或许是共同决定好的结果，又或者是校园富江的操控。
有关于上杉家的记忆，人性的弱点都扔给了她，这一部分被认定为垃圾的回忆，其他富江们都没有一丝想法窥探。
挖掘着被抛弃的记忆，富江很快想到了什么：“上学去了吗？”
“跟你一样学校组织活动，修学旅行。”比起闹心的富江，作为妹妹的上杉由希可是好好跟他报备过的，还每天都会给他发“一切安好”的消息。
上杉升泽仿佛看透了富江到底想说些什么，宽慰了她一句：“你又不是川上，害怕由希干什么？”
富江咕噜噜的委屈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那个兄控小疯子自从懂事后，就开始排挤她这个“养女”：“她又不喜欢我。”
“那是以前。”川上富江看不上破破烂烂的上杉家是有目共睹的，也就父亲热切些，妹妹由希被伤害过再也没把她当过自家人：“我们到家了。”
熟悉又陌生的门扉就在眼前，富江也没心思委屈了，下半身置出一根小触手，小心翼翼伸向上杉升泽口袋里的钥匙。
那滑腻如同水草的根须，就隔着一层薄的裤料，傻子都能觉察到。
上杉升泽脸都快绿了，往富江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拿了钥匙就开门！”
吓了一跳的富江差点没把锁孔里的钥匙给撅断了，委屈又生气的拧开门：“开就开！”
门确实是打开了，钥匙也断在了里面。
就在富江以为会继续遭到训斥、或者是更重一些的拳头，因为她知道其实上杉家仅剩的一对兄妹都对她的原身有极深的怨气。
偷偷看去却发现上杉升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顺着目光很轻松找到了走廊的柜子。
其上端放的刀架，供奉着一把武士刀。
上杉升泽看了它好一会，轻轻鞠了一躬，背着富江走进了家门。
“爸爸留的遗物？”
富江很少见到上杉升泽这么严肃过，刚有的小脾气都忘了。
“他的本事可没这么小。”想起那行为不着调的父亲下意识就撇了撇嘴，他可没感受过日本环境下的父权特色：“上杉家的先辈留的。”
上杉家破归破，但真真切切能够追溯千年的。
就是这千年着实没什么光彩，祖上除了留下一把证明历史直追安倍晴明时代的刀以外，就是经典的……
一穷二白。
没混成上层氏族，商不成、文不就、武不行，而且都是活不到三十的短命鬼。
他的父亲放在上杉家都是非常长寿了，成功打破上杉族人活不到三十的魔咒。
虽然，刚好三十就挂了。
不过长寿就是好，没白活，这不全款买下了现在住的一户建。
之前上杉家可都是租房子的！
“一把破刀而已，拿去卖都卖不了一万元。”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是这样说，富江看上杉升泽拜都拜了，也没傻乎乎真信，双手合十也做了个面子工程。
这一拜不得了，本就累到气喘吁吁的上杉升泽给她体重一压，倒下地板上，脸贴着：“你什么时候才肯下来。”
“嗯……”听懂是嫌弃她太重，富江反常的是没有激起大小姐脾气，微红着脸扭捏道：“没有水我会死掉的。”
“什么玩意？”目瞪口呆的上杉升泽看着在太阳底下曝晒了最起码两个小时，还能活蹦乱跳凭借下半身粘紧地板，把他压到起不来的富江：“跟水待久了，你从两栖动物退化成水生动物了？”
“没，没有啦……”富江不说原因，那双仿佛能说话的眼睛小心翼翼，他看过去还会有意躲闪。
“你担心由希不认你这个姐姐？”富江的神态又没有掩饰，很好懂，感到几分牙痛的上杉升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本来就是川上富江做的孽，拜金女哪里看得上什么粗茶淡饭，每天恨不得从十米长的床起来，穿过几十米的走廊，跨过游泳池，再来十几个仆人给她擦身穿衣，享受财富与美食。
由希对这个根本就没有家族观念的养女早就积怨已深了，有意见那是正常现象。
可他总不能跟妹妹说，当初那个川上富江已经变成了四十二块英雄碎片了，现在富江就是继承上杉家养女记忆的其中一块。
这种鬼话谁能信啊，要不是他有个前世，也不可能信一个人能死而复生，还能像多肉一样繁殖一大堆。
“行吧，我去浴室给你放水。”
被所谓的倔强和坚持给打败了，等到浴缸里的水有了一半，回过味来。
就富江这个样子，一直不恢复正常的话，由希回来还能找其他理由解释清楚，就是担心会把她吓到。
日本家庭的一些小小的便利在今天解决了大麻烦，放弃不了的泡澡传统让他不至于去买一个一米七八的鱼缸。
都不需要去调控水温，冷水没过浴缸一半后，富江就已经脱离他的后背，在水里撒欢了。
下半身仿佛真的靠水生活，每一次挤压、膨胀，都会带走不少的水量。
富江惨白的气色也红润了不少，嘴巴还响起喝足冰凉饮料的畅快声。
“我到时候给你买个鱼缸。”
太过狭窄的浴缸伸展不开，开了口的上杉升泽想起家庭剩余存款，头痛起来。
由希品学兼优，让她去打工还不如努力学习，把分数再往上提一提，拿更好一档的奖学金。
上杉家现在又禁不起一次格外的大开销，他得去兼职挣钱。
而且水里养的还是人不是鱼，卖鱼缸的厂商估计跟不上他的思路，大概率还得定做。
日本的定做多贵啊，果然就算是从川上富江变成了上杉富江，也都是烧钱的拜金女。
“你这样，还能吃东西吗？”
暂时放弃生活的沉重，把心情寄托于好奇心。
这种形态的奇特人形物种也就只有富江能做得到了。
“要吃！”富江本能，也是开玩笑的想说鱼子酱，但注意到上杉升泽水放多了，都心疼到一声不吭直皱眉，改了口：“你中午吃什么，我和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