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掉富江
“神经病。”
单身的上杉升泽懒得这个自恋狂，把裙子拉直后跟把玩手办那样，立在原地观察了一下。
脸恢复了他所熟知的模样，气球般的头也缩回了正常。
肿胀的身体缩小了许多，被宽大的裙子遮掩，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那不知道形容成触手，还是树根的下半身。
这番模样，难怪会把礼子吓的魂不守舍。
“我背你吧。”
让富江自己走是不可能的，无需思考就蹲了下来，富江主动来到背上：“收好异常的地方，你也不想明天上每日新闻，然后我们被通缉吧？”
“你害怕被发现吗？”
戏谑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力，原本就不是安分性格的富江很是躁动：“那样子我们可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不怕。”
上杉升泽撇了她一眼，当然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殉情是不可能的，我们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你肯定是死定了。”
对于死亡，那曾经是最为恐惧的梦魇，但在富江们死而复生后，死亡反而成为了一种活跃身心的刺激感：“我可不怕死，还有很多很多的我。”
“那不一样。”
听到这个的上杉升泽反而是笑了，只不过笑容有些发冷：“你得活着，活的好好的。”
拥有不同记忆碎片的富江给自己赋予的意义各不相同，舍弃过去对于她们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选择。
他既然已经找到了父亲曾经带回来的孩子，那个认可上杉家的富江。
其他的富江对他来说，都是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如果还试图招惹他们，那么就是敌人。
“哼哼哼……”
发出咕噜声的富江也没拆台，如果非得说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是对方的血有点甜。
这种甜无法用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她至今记得那种神魂颠倒的滋味。
也许上杉升泽的父亲真的有什么不错的本事，因为她在那个男人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惧。
可上杉泽三十岁与妻子一同早逝，根本来不及教育当时只有八岁的上杉升泽。
所以她只当上杉升泽因为父亲的原因知道些什么，现在的话也只是安慰。
于是她蹭了蹭他的脖颈，没有跟以前的川上富江与他置气，附和的回应道：“那我可要努力的活着了。”
但顺从归顺从，小动作还是要搞的。
令富江失望的是，她并不能勾起眼前青梅竹马的欲望，哪怕是颇具资本的胸部反复在后背摩擦，舌头舔进了耳道，最为浅薄的色欲都无法勾起。
“处男……”
“我听到了。”
上杉升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手向后探去，抓住了富江的脸掐了两下：“拜金女。”
没叫错，原本的川上富江自从父亲死后就基本上不回家了，晚上的留宿都是在有钱人家里。
享乐与虚荣，鱼子酱与鹅肝。
此刻享受过金钱的舌头，品尝着的，却是上杉升泽有意摘取的树叶。
每一片树叶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许血迹，那是处理凶案现场不够成熟露出的痕迹。
上杉升泽望着头上的悬崖，这里也是川上富江死亡的地点。
富江隐藏在裙子，缠绕在腰部的下半身扭曲蠕动着发泄不满。
“我不吃。”嫌弃的扭头：“我要吃鱼子酱和鹅肝……”
“那你还是待在这里吧。”
上杉家活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哪有什么余钱过奢侈生活，还鱼子酱和鹅肝，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我把你扔回去？”
“……”还没感受多久家的温暖，就被残酷现实打败，任命的咬了一口树叶，将刚长出来，微缩成蚂蚁的小富江嚼碎咽进肚子里：“我又不是变态。”
“你现在也可以是。”
低下头的上杉升泽认真的观察每一片树叶，富江与富江相互杀伐本就是情理之中。
指挥着或是魅惑、或是爱慕、亦或是放大欲望的眷属，将再生的同类杀死、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被强行分化的富江们，最终会厮杀出最后一位，取回川上的姓氏。
上杉升泽并不在乎谁会笑到最后成为川上富江，可富江还是少一些好，免得像什么入侵物种如鱼得水、泛滥成灾，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再次撅断一片树叶，他的视线很好，叶子上面的富江还试图抱住他的指节一小节，试图卖萌激发青梅竹马的怜悯。
可惜上杉升泽只有一个，并不能拆分成几块。
冷酷上抬，摆烂的富江看都不看，舌头一卷顺便全咽进肚子里。
也不担心会不会要命，狐仙山离学校不远，很多课外活动都会选择在这里，有毒的植物是不可能栽种的，无非就是好吃与不好吃的区别。
可惜，都不好吃……
毕竟是给行人们走的一条道，尽管这么多年也只有学生会来到这个位置，可工作人员也不会憨到种一些能吃的植物，这样只会被薅走成为别人家炒好的小菜。
这导致这些叶子，可能苦涩、哽噎、有毛刺……反正无论什么叶子富江都来者不惧。
突出一个能吃是福。
吃的多了，懒洋洋的富江还会提醒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直到将狐仙山所有残留的血迹都处理完毕，太阳已经悬挂到居中的位置。
饿到发昏，背上还待着个富江抓着一把叶子，时不时啃上一口。
苦闷硬顶着的上杉升泽还不能去任何一个店铺，毕竟背着“女朋友”在路上还能用秀恩爱的方式解释，但到了餐厅还不放下，那就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当然，也不可能放的下来，至少在富江答应之前是做不到的。
跟吸盘一样的下半身紧紧缠绕在他的腰，向大腿处蔓延，还好没有往更夸张的地方延伸。
而上半身吃叶子的行为自然是…没有得到路人的任何特意的眼神。
日本的社会秩序已经逐渐往失控迸发，街头越来越多的行为艺术几乎不重样，吃点叶子而已，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许多路人在看到那张美艳的脸时，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许多肮脏的想法。
好想夺走……像那个男人一样，不…应该抱在怀里，占有她的一切，将她……
可最终得到的，只有远去的背影。
一股冷意袭来，恍惚的众人打了一个寒碜，刚才的那张美艳的脸再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