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名为完美的囚笼
宇宙之中，两人的身体都在迅速掉落。
路明非这次龙化没能生长出骨翼，而风间琉璃只是任由路明非带他下坠。
他们已经进入到大气层当中，全身都因为高速摩擦而点燃。
火焰之中风间琉璃却在大笑：
“放弃吧路君，你是无法摆脱这个世界的，就像你无法摆脱自己曾经的过去。”
“舞台已经启动，就让我们一起表演到谢幕的那一刻吧。”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风间琉璃突然同样伸出手捅穿了路明非的胸膛。
“就让火焰灼烧我们的鲜血，直到堕入地狱的尽头。”
那之后，两人便一同向下落去，仿佛真的要掉进地狱当中。
当路明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昨天呆过的学生会教室里面。
一旁就是在整理学生材料的楚子航。
“醒了吗？”
看了一眼路明非后，楚子航放下手头的材料：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上课时间为止呢。”
“我不是应该在教室吗？”
路明非环顾四周，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混乱：
“怎么跑来这了。”
“因为你又晕倒了。”
楚子航说道：“你们班来晨练的体育生发现了你倒在教室里，就把你抬了过来。”
路明非听到这里后更加困惑了：
“晕倒不应该送去医务室吗？”
“是你自己迷迷糊糊说的，不要去医务室要直接来学生会。”
楚子航叹了口气：
“我把其他成员们都给支走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沉默了一会儿，路明非开口问道：
“师兄你还记得昨晚我有没有跟你打电话吗？”
“记得。”
楚子航淡淡的回答：
“你当时问了我个奇怪问题，要我调查名叫风间琉璃的coser。”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楚子航思索了一下：
“当时我翻遍了官网资料都没找到官方人员中有这个名字，你说的那个叫做风间琉璃的coser并不存在，那个coser另有其人。”
楚子航干脆拿出一张打印纸。
只能说不愧是他，一晚上的时间他的确找到了一份信息介绍。
路明非接过来以后确认了上面的人是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外国coser：
“我们学校没有这个学生吗？”
“据我所知并没有。”
“那我的同桌是谁。”
“不是苏晓蔷吗？”
楚子航的八婆之魂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她一直都是你的同桌来着，每次学校一说要分座位她就直接拿起一本书丢到你旁边的座位上。”
按照楚子航的说法，这也算是学校里流传度比较广的话题了。
苏晓蔷每次都像是在向所有人宣誓谁敢跟他抢这个位置就准备开战，于是大家都识趣的避开。
楚子航一挑眉头：
“大家都在猜你们什么时候会走在一起，但偏偏你俩除了斗成绩外好像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路明非忽然笑了笑：
“师兄你就没有觉得我这人很怪吗？”
“习惯了。”
楚子航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将锁打开，随后从中拿出了一个袋子。
他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路明非发现那些全都是便条。
每张便条上都写着时间加上一句失败了的描述。
“4月1日，尝试坐飞机前往东京，失败。”
“5月15日，试图联系卡塞尔学院，失败。”
失败！
失败！
失败！
……大量记录着失败信息的便条出现在路明非面前，署名和笔记全是他本人。
路明非从便签的高度粗略估算大概有几千张。
楚子航将最新的这条拿到了路明非面前。
“9月25日，试图调查风间琉璃的存在，失败。”
“这是你刚刚昏迷前攥在手里的。”
楚子航说道：
“迄今为止你已经不知道塞给我过多少张这种纸条了。”
路明非傻眼了。
突然之间，这个完美的世界线一下子就变成了某个恐怖故事里正在的情节。
如果楚子航说的是对的的话，那就说明迄今为止路明非一直不断在被更改记忆。
他一直在试图回到现实，并且卷入了某种类似永无止境的循环之中。
风间琉璃是在骗他，这根本不是什么他理想中的世界，而是一个用来囚禁他的牢笼。
他用日常与幸福将路明非包裹其中，企图让他放弃离开这里。
路明非的视线瞟向了桌子上楚子航用来裁剪文件的美工刀。
毫无预兆，路明非为了证明自己的思考突然抓起了那把刀子。
在楚子航出手阻止之前他便迅速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瞬路明非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彻底切开了整个气管。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路明非就这么倒下。
龙血的治愈能力在这一刻并没有发动，路明非看到了楚子航发疯似的冲了上来。
一切声音和画面都在远去。
好冷。
好难受。
路明非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感觉，就像是被黑暗化作的茧包裹一样。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风间琉璃的话语。
原来弃族们的绝望就是这个吗？
这一瞬间，路明非知晓了名为死亡的孤独。
就在路明非彻底要被寒冷与黑暗吞没之际，他的耳边仿佛传来了某人冰冷的笑声。
——电流迅速的划过路明非的脑海，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楚子航给制伏。
手中的美工刀掉落到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路明非茫然的注视着狂怒的楚子航。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师兄如此发火。
而原因显然就在于他刚刚的作死行为上。
“过了师弟。”
楚子航注视着路明非的双眼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不要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和安全开玩笑。”
过了一会儿路明非才抬起头，坦诚的向他道歉：
“对不起师兄，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就。”
一时兴起，想要自杀看看——路明非当然不敢楚子航这么说。
时间竟然倒流回了他试着拿小刀扎自己吗？
不对。
路明非心说，更像是世界线又变动了，从他成功自杀的世界线被替换成了失败的结果。
路明非注意到桌上出现了一张新的字条。
他又一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