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官登门
“早间新闻报道，凌晨一点二十分，位于山野区的松井歌舞伎町男厕发生一起命案，法医鉴定死者柳濑三喜斋生前遭受过恐吓与巨大折磨，目前凶手不明，警方正在调查死者生前社会关系。我台提醒，各位居民夜晚不要在外逗留，在家也请锁好门窗，避免危险。我台持续跟踪……”
电视中，新闻频道播报一起命案。
奈美吐槽道：“真是疯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三起命案了，东京的治安太差，警署尽是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抱怨完，奈美拨通学校的电话，请假一天。
事由是照顾昏迷的柳川智。
“没事儿的奈美。”柳川智悠悠醒来，昏睡中他听到了奈美的抱怨，刚刚才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笑道，“去学校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柳川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需要为此麻烦奈美。
“你可以吗？”
奈美不太相信。
“没关系，你看……”
见柳川智能跑能跳，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奈美松了口气稍稍安心。
挂掉电话，奈美腮帮子鼓起，语中尽是不满：“真是的老哥，昨天晚上你都吓死我了。”
“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
柳川智安慰。
奈美翻白眼：“笨蛋老哥只会耽误我宝贵的学习时间。”
柳川智：“……”奈美是个勤奋的好学生。
见柳川智确实无碍，奈美不再留恋，提起了黑色手提包，走前叮嘱道：“老哥你好好休息，没事儿了记得”
她叮嘱道：“餐厅的桌子上有药老哥记得按时服用，复学的事等过两天再办理好了，在家没有事情做记得把招租告示挂出去，柳川家穷得都要吃土啦。”
“就这样，拜拜了欧尼酱~”
“奈美再见。”
妹妹走后，柳川智走上楼梯，去到了203的房门前。
敲门。
没有回应。
取出钥匙，推门而入。
房屋干净整洁，丝毫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柳川智仔细回忆夜晚的细节。
时间不对。
“夜晚十二点。”
“今晚要再验证一下。”
柳川智下定主意。
其实，经历昨晚一事，柳川智是想要变卖房产，搬离东京，移民到一个安全感爆棚的国度。
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和妹妹商量。
就算说了，奈美大概率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对奈美以及其他人而言，这是个平凡的世界。
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柳川智能见到了这个世界诡异的一幕。
但在不清楚有没有其他同样遭遇的人或是相关组织的前提下，与奈美聊这件事，百分百会被当成病情未愈，重新送回精神病院。
而且在亲眼所见诡异之事后，柳川智深刻怀疑，这个世界真的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即便有，也该是政要议员、豪门富商、科研天才一类的人才有资格获得门票才是。
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如今能做的，一方面是利用系统的特性，提升实力，安稳自保。
另一方面，好好活着。
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也要吃饭不是？
视线落在管理日志上。
【认知干扰；可干扰、更改他人思维逻辑与基本认知。（对智商低下、理智紊乱者或有奇效？反之或有反噬？）】
【窥视之眼；你不可视我所视之恐怖。（直窥深渊深渊也在窥视你！心怀敬畏之心，小心来自鬼神的注视！）】
“我需要一个实验对象，测试两个能力的具体作用。”
“划重点，能力不能滥用。”
“不然会有恶心、眩晕、阵痛的不适感，充足的睡眠与休息可以逐渐恢复。”
“嗯……先把租房信息挂出去。”
……
……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难得的艳阳天。
柳川智伸了个懒腰，把一块小巧的告示牌放在了柳川小屋门前。
上写：柳川小屋空房出租，三十平米个人房间！一室一厅一厨，配有浴缸、洗衣机、电视、空调……月租金十万日元，押一付一，欲租从速！
在日本，租客租房需要一次支付半年或更多年租金，以充当押金。
除此外，要额外支付一个月的房租充当礼金，表示对房东租房的感谢。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不可谓一笔巨大的资金支出。
押一付一不要礼金可以帮这群社畜们节省大笔开销，用于居酒屋、歌舞伎町的消费，相信会有一批鬼怪爱好者不会惧怕柳川小屋的传言，冒死入住。
“柳川先生早安。”
熟悉的声音入耳，柳传智面色一僵。
深呼吸两口，压下心中的不平静。
他转过身，和煦地微笑道：“早春小姐，早啊。”
语态平和，像是与多年的好友交谈。
柳川智觉得，如果去演电影，他肯定是影帝级别的。
尽管他的内心疯狂咆哮。
天杀的！这个瘟神怎么又回来了。
早春小姐的着装与往日不同。
上半身是半敞开的米白色衬衫，与黑色包臀裙搭配凸显她姣好的身姿。
黑框眼镜挂在鼻梁，口红艳丽，让人想要……
柳川智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天知道这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什么鬼东西。
“柳川先生，柳川小屋有许多空房间吗？”
早春见子注意到柳传智身后的告示牌。
“嗯，最近行情不好，许多租客都退租了。”
“这样啊，柳川小屋是我见到过最温馨最有性价比的租房了，市中心的‘监狱’根本不是人住的，哎，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是啊。”
柳川智随声应和。
“柳川先生恐怕要伤脑筋一段时间了，不过我是不会走的，如果可以，真想一直在柳川小屋住下去。”
柳川智：“……”谢谢您啊。
“最近晚出早归实在让人疲惫，我回房间休息了。”
“等一下。”
“有事么柳川先生？”
“柳川小屋有些年头，房间布局陈设也老旧了，早春小姐会有换一处居所的想法吧？我听说板桥区新建的公寓式租房十分不错，价格美丽，在我这退租的租客都是去了那里。”
【认知干扰】
有过一次使用【窥视之眼】的经历，虽然结果狼狈，但也让柳川智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他能通过身体的反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就像酒场醉酒、劳动力竭。
柳川智有种预感，随着能力的使用，熟练度是可以提升的。
狗系统也不给个进度条，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嗯，是的……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板桥区距离这里可有两个大区。”
早春见子略作沉思。
【认知干扰】起了效果。
片刻后，早春见子摇了摇头：“有点远了。”
干扰失败。
柳川智没有沮丧。
早已想到了这个结果。
他没有再次尝试，使用能力过度引发的异常反应暂且不提，若是对方发现自己作妖，保不齐会发生预料之外的变故。
再怎么诡异，目前来看早春见子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
“那回见了柳川先生。”
怪有礼貌的嘞。
“嗯，回见早春小姐。”
早春见子踩着小碎步，走过玄关，去了楼上。
柳川智如释重负，与非人存在相处，压力还是蛮大的。
又去打印店彩印了招租传单，贴在柳川小屋附近道路的交叉口、电线杆子上。
柳川智回到柳川小屋，决定打扫一遍卫生。
刚把床单被罩晾晒，房门被敲响，同时伴随一声响亮的招呼声。
“柳川家是这里吧？”
柳川智循声来到玄关：“是这里，我是柳川智，柳川小屋的房东。”
面前，是一高一矮的两名警官。
两人出示了证件，讲明来意。
“早春见子生前是住在这里吧，案件有了进展，我们想去她的房间找寻一些可能没有发现的线索，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