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变
一楼与二楼的楼梯转角处，
柳川智敏锐地察觉到，柳川小屋的布局陈设有所不同。
这种感觉很奇怪。
视觉欺骗了他。
第六感的直觉却传递给他这么一个清晰的认知——他已经不在柳川小屋了。
隔着楼梯拐角处的小窗朝外望了一眼。
目视范围内，漆黑一片。
能见度只有屋外的两米左右。
“嗯……”
忽的，一道泛血的硕大眼球，映入柳川智的眼帘。
“！！！”
眼球巨大，隔着小窗朝里看，遮挡住柳川智的所有视线。
硕大眼球的漆黑瞳孔上下翻动。
血丝暴跳，宛如突出的藤蔓，蜿蜒密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柳川智跌跌撞撞后退了两步。
胸腔涌进一口凉气。
夭寿了！
什么鬼东西！
没有惊叫，
因为来不及反应。
柳川智的大脑短暂宕机。
不论窗外的鬼东西想做什么，毫无疑问，他都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什么鬼世界！
让人想不到的是，巨大瞳孔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犹如天敌当面。
巨大的眸子骤然一缩。
虽然诡异，但柳川智还是从眼球的变化上，看到了拟人化的惊恐。
它在怕什么？
“啊！”
硕大的瞳孔飞速逃离。
借着微弱的月光，如果是月光的话，柳川智看到了支撑巨大眼球的连接部分。
那是一根粗壮、肉感十足的柱状物。
几秒的工夫，柱状物甩动远离，消失在黑暗中。
变故离去。
柳川智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紊乱的思绪渐渐平复。
“暂时应该安全了？”
“要去吗？”
目光穿过半层楼，落在203的房间门牌上。
柳川智心生退意。
“Duang!“
响亮的撞击声响彻耳畔。
是203的房门被撞击。
“你在怕！”
“你在怕！”
“你在怕！”
伴随撞击声，同时入耳的还有一道分不清男女的沙哑嗓音。
“房间有人？或许不是人。”
“总之，能交流。”
“它有在关注我的行动。”
片刻功夫，柳川智心中明悟。
三步并两步，他加快了步伐。
用时五秒，他站到了203的房门前。
之前被惊扰的慌乱表情，已经从柳川智的面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面无表情。
如果系统是真实的，这扇门后就是他的房客。
根据租房合同的事项，租客不能伤害房东。
刚才的一幕做不了假，眼球是在害怕，害怕这个房间的“人”！
尽管心中诸多疑问，站在203门前，柳川智反而不慌了。
有了丝丝的安全感。
“你是谁？”
柳川智问出第一个问题。
没有回应。
“你是我的房客？”
“……”
“你在我这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激怒了房客。
房门震颤。
难辨性别的沙哑声传出。
“你在取笑吾！”
“你死！你死！你去死！”
柳川智一头雾水。
有限的信息能得出的结果有限。
租客被限制在房间，它不能出来。
即便能出来，根据租房合同，它也不能伤害自己。
而租客想要外出，需要征求房东的同意！
“你想离开吗？”
柳川智再问。
“让吾走！让吾走！”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先解答我的疑惑，先回答我你是谁？”
“*******”
对方的发音奇怪，音译之后，大概是阿萨夫尔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关押了吾！你嘲笑吾！你去死！去死！去死！”
对方暴跳如雷。
这番情况，想问什么大概率是问不出来了。
我关押了它？
柳川智疑问更多。
但，以对方两句话就想让自己死的暴躁状态，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它离开。
起码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拥有自保的能力之前不能。
柳川智后悔穿越了。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上辈子再苦再累，好歹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建国后不许成精。
如今，世界观都坍塌了。
回到一楼，柳川智重新取来剩菜，将之放在了203的房门口。
“我离开后，你可以打开房门，拿走食物。”
“但不能做任何多余的举动，取走食物后，必须重新回到房间内。”
这是柳川智重新观看租房合同详情后做的补丁。
显然，对方没办法违反系统的规定。
不然，以双方的仇恨度，对方可以在第一时间解决掉自己。
柳川智丝毫不怀疑对方有这个能力。
“现在，你需要把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补交一下。”
【管理日志：由于房东外出，203号房的客人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这是非常严重的霸王行为！请追缴203房客的租金。
由于租房管理条例，乙方未经甲方允诺，不得擅自离开房间；它忍受了两个月的饥饿，若是能有一份美味的食物，或许它会坦率地支付拖欠的租金也说不定？】
狗系统没有商城、抽奖……一系列简单易懂的功能。
只有一个生成租房合同，以及管理日志的功能。
他决定试试。
“一共二十万日元，你怎么支付？”
虽然问这么一个非人存在要现金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可在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
有这么一个每月固定产出租金的租客，也不是什么坏事。
“……”
房间一片死寂。
“你是想逃缴租金？”
“……”
日志更新；
【管理日志：面对房东的催缴，203号房租客无动于衷，身无财物的它选择了装死，这是十分严重的霸王行为！开始随机剥离等价物！认知干扰；窥视之眼；】
【认知干扰；可干扰、更改他人思维逻辑与基本认知。（对智商低下、理智紊乱者或有奇效？反之或有反噬？）】
【窥视之眼；你不可视我所视之恐怖。（直窥深渊深渊也在窥视你！心怀敬畏之心，小心来自鬼神的注视！）】
这是两种能力？
柳川智并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同。
无意识地，他的双目泛起一丝红芒。
房门后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布局陈设没有什么改变，唯一的变数可能是飘荡在房间内的一缕缕黑色迷雾。
黑屋猛烈翻腾，似男似女的沙哑嗓音从中传出。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你去死！去死！去死！”
一抹温热流淌到鼻尖。
柳川智擦了一下，凑到眼前，是血！
恍神的功夫，那团黑雾消失了。
房间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柳川智找到刚才那种感觉，想要再次使用所谓的窥视之眼，只感觉双目刺痛。
强烈的疼痛让他摔倒在地，身体蜷缩，猛烈地抽搐。
倒地的巨大声音，惊动了楼下。
灯的开关被打开。
妹妹奈美的声音入耳：“老哥，是你在楼上？”
柳川智晕厥过去。
而一楼客厅的挂钟，时间停在12.05！
……
……
同一时间，歌舞伎町灯火通明。
一位打扮时髦靓丽的年轻女人走进了男厕。
厕所隔间敞开，没人大厕。
小便池前，一个黄头发的青年正在嘘嘘，步履蹒跚，需要扶正瞄准。
他喝了酒，浑身酒气。
此时，正在与一个女生通话，聊得尽是些荤话。
听到身后的动静，黄毛回头看去，见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可在女人撩起散碎的发丝，露出真面目后，他整个人身体一僵。
缩阳入腹！
“你，你是早春……”
灯光忽然熄灭。
寂静无声！
吊住灯泡的电绳左右摇曳。
“吱吱——”
电流短路。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