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元素觉醒
凌天默不作声地坐在马车上，看着路边不断变化的花花草草发呆，心理活动却是十分激烈。
江惠这个鸡贼！
说什么要抓紧时间搭顺风车，其实就是被那些话给激到了！
凌天现在后悔了，当时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狠，那给江惠急得啊！气得啊！
一点空余时间都没留给他。
吃完早饭蒸番薯，就把他拉上了车，生怕他跟江大柱多说几句话。
凌天只能匆匆跟江大柱告了别，连《剑仙九流》一根毛都没问出来。
只能等下次了，凌天瞄了一眼旁边背着“英语单词”的江惠。
江惠现在闭着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外界的一切都干扰不到她，包括凌天的眼神。
又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凌天回到了龙陵县城。
与那些深山老林中的村落不同，这里充满了工业文明的气息。
青石砖铺成的平整路面，没有膈应人的小石子，不会下了雨就变泥泞，不会起了风就尘土满天飞。
街道两旁立着一排排的路灯，即使到了晚上，这里也跟白天一样。热闹不热闹凌天不知道，但他清楚江家村到了晚上除了睡觉就是造孩子，偶尔生个孩子。
在没有通电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唯一让凌天感到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没有他最爱的《黑神话：悟空》。
照这样来看，县城人晚上的活动也应该和村民差不多。
有没有手机是他在路上问江惠的，结果江惠把手机当成了一个新品种的鸡，还问了一句“好吃吗？”。
这让凌天又发现了江惠的隐藏属性——吃货。
也是，长了一副营养不良的身材，谁都会把吃东西当成一件幸福的事。
马车在一座高大气派的校门口停下，凌天跟着江惠一起下了车。
两侧高高的门柱中间是一扇宽大的铁门，在铁门前方还有一块七个人都抱不住的大理石，上面镌刻了七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陵县第一中学，右下角落款：唐穆。
江惠见凌天饶有兴致地欣赏那块大理石，解释说：“那个人是龙陵县医药协会会长唐穆，整个龙陵县的医院都是他家开的。”
“哦……那应该很有钱吧。”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他是给我们学校捐款最多的人，里面还有唐穆教学楼，唐穆图书馆。”
“捐这么多钱？他的孩子也在里面读书吗？”凌天望向校门里面，能看到好几栋五六层高的白色教学楼。
“人家的女儿是市里重点中学的前三名，怎么会到我们这小县城来？”
江惠走进校门，而凌天站在铁门外，对着江惠的背影挥了挥手，“我就送你到这，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江惠没回头，大声说：“你要是不想让别人把你当成智障儿童，就跟着我。”
这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走进校园，凌天有一种回到蓝星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学校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熟悉了。
长长的走廊，水磨的地板，墙上贴着的白色瓷砖，到处都能听到的朗朗读书声，最后是老师隔着几层楼都能听到的嗓音。
这些都是凌天中学时的记忆碎片。
他依然记得那些糗事，跟朋友在走廊上追来追去，结果撞到了班主任；上课发呆，被老师丢粉笔；在墙上乱涂乱画，正好被教导主任逮到。
江惠带着凌天穿过走廊，教室里那些小学生齐刷刷地看过来，然后凌天就听到了熟悉的训声。
“你的班级在这边？”
“这里是小学部，我的班级在那边。”江惠往东边一指，凌天看到那里有一栋六层高的教学楼，外表锃亮。
“那你带我到这边干什么？”
“你要和这些小学生一起进行元素觉醒。”江惠回头瞥了凌天一眼。
“啊？元素觉醒？”凌天呆住了。这话听着像他一个大学生要回去重读小学。
“我之前跟你说过，每个人都要进行元素觉醒，你之所以没有境界很可能是没有觉醒。”江惠补了一句，“我是这样想的。”
“元素觉醒是每个人修炼元气的第一步。通过这个测试，你就知道自己的元素属性，天赋高低，总之能对以后的人生有个大概的认识。”
“灵根？”凌天小声嘀咕。
江惠的话让凌天联想到了修仙小说里的灵根测试，这是踏入修仙之途的第一关。灵根是吸收天地灵气的能力，是凡人和修士之间的一道天堑。
一个人只有身具灵根才能修仙。
天灵根，杂灵根之类的就是评判一个人修炼资质。
身为玩家的他，应该能觉醒个天灵根？
最次也得是个杂灵根吧。
凌天心里有点小开心。他突然有了一种故事主人翁的感觉，舞台上所有聚光灯都照向了他，台下的观众都注视着他，整个游戏世界都开始围着他转。
教室里乱哄哄的，像是早晨的菜市场，外面的门牌上写着“元素觉醒处”。
一个接一个的七八岁的小学生排成一条长龙，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旁边是一位板着脸的年轻女老师，扯着嗓子，让学生安静下来。
但这些古灵精怪的小学生，早早就懂得了什么人好欺负，什么人不好惹。在他们眼里，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生起气来感觉更好看了。
孩子们依旧吵吵闹闹，交头接耳，年轻女老师没办法，决定给这帮捣蛋鬼找个好榜样。
“你们看看排在队伍最后面的大哥哥，你们看看人家多安静，多听话，哪像你们老是惹老师生气！”女老师指着教室门口站着的凌天。
孩子们顺着老师指的方向，全都看过来，他们突然意识到队伍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凌天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江惠这家伙把他丢到元素觉醒处就走了，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跟一群小学生排队。
“你们好！小朋友。”
凌天向这群比他小十岁的小学生招了招手，笑得像邻家大哥哥那样阳光。
“哇！大哥哥好帅啊！”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
“老师你不是一直说找不到好对象吗？快点和大哥哥结婚吧！”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自己老师的八卦。
“对啊！对啊！老师，他长得那么帅！人一定很好！”许多学生附和道。
在这个年纪，长得好看就是他们看人的唯一标准。
甚至，有好几个小学生脱离了队伍，围着凌天转悠，冒着星星眼，嘴上问个不停。
“大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大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大哥哥喜欢不喜欢老师？”
……
凌天佩服他们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自己当时还只是个下河摸鱼，爬树摘果子的小屁孩。
女老师对凌天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本想找个好榜样，结果情况更糟了。
凌天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这时，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学生一个个跑回了原来的位置，手放在裤线上，腰杆挺得笔直，目视前方，摆出一副立正姿态。
凌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后就传来一声咳嗽。
“让一下。”
凌天赶紧让开了路。
一个身穿西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师走进了教室，身上散发着强大气场，让这调皮捣蛋的小学生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江惠的同学？”老教师路过时瞥了一眼凌天。
“我是她的家人。”凌天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目光。
老教师继续往前走，又看了一眼女老师，面色铁青，低声说：“对学生不能有好脸色。”
“谢谢老师教导。”女老师鞠了一躬。
老教师拿出一个黑漆漆的水晶球，放在讲桌上，让学生依次把手放上去，然后念出他们的测试结果。
“张小明，水元素之气，三段，低级。”
“王小美，火元素之气，四段，中级。”
“李华，星辰元素之气，六段，高级。”水晶球暗淡的表面有一丝亮光，老教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
最后，轮到凌天了。
他把手放上去，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分钟过去，水晶球没有任何反应，老教师不由地皱起了眉。
该不会是他天赋惊人，这破机器承受不住？凌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