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象牙烟斗与怀表
宝箱内，各色珍藏令人眼花缭乱。
绚丽宝石，精致工艺品、不知名动物骨架、以及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物件……
珍藏琳琅满目，各有特色，属实很难挑选。
率先挑选战利品，是荣耀的彰显，但却不一定能带来实际收益。
盖因鉴定是门技术活。
这个年代，海盗学历普遍不高，文化造诣更是一塌糊涂。
价值连城的古董被误当成破烂扔掉，是很常有的事。
倒霉海盗抢到宝库钥匙，转手丢进大海的故事，也算是【海鸥号】上的保留笑话之一。
雷汶思索着，目光快速扫过战利品。
如果要论什么最值钱，自然是奇物最值钱。
【海鸥号】上有两件奇物，一件是亨特利的单筒望远镜，另一件是船长室的大海图。
两件奇物加起来，足以买下大半艘海盗船。
大海上，这是一种很明智的投资方式——将大半家产投注在奇物上。
哪怕海盗船被击毁、俘获……
只要护住奇物，就还能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雷汶的打算亦是如此，如果能挑到一件奇物，哪怕是最低级，也赚大发了。
心中有预期，天然宝石类藏品直接跳过。
全部精力都放在工艺制品上。
几番检索后，终于找到三件疑似目标，分别是纯金雕塑，象牙烟斗，一把火枪和一块银质怀表。
四件物品，都像是奇物。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鉴定者眼力的时候。
也许能低价押中宝，也可能会高价收破烂。
雷汶聚焦眼神，企图瞧出些许端倪。
很可惜，他并不是鉴定方面专家，几件物品在他眼中都一个样。
“算了，随便拿这三样……”
他微叹了口气，正打算决定时，忽然心有所感，捕捉到了一丝灵性。
这是徽章【唯物主义灵魂】的功用，在遭遇未知事物时，有几率“拓展认知边界”，迅速了解该事物。
箱子内，原本朴素的象牙烟斗透着一丝华光。
【射手烟斗III-496】
【致敬传奇猎手杰克·F，点一支烟，猎一头象……】
【功效：每次点燃，加深烟瘾，同时大幅提升专注力，强化远程武器命中】
射手烟斗？
这只烟斗，就是令走私船铤而走险的私渡的宝贝？
雷汶立刻拾起那只烟斗。
这些日子里，他不断学习，早已不是当初刚穿越的小白。
他知道，“III-496”是奇物序列号，由旧世界诸王国联合评级。
III为前缀，代表“低危害级”，级别略高于蓝纹奶酪的“无限制级”。
一件III系奇物，市场价至少两百金币。
像射手烟斗这种泛用性强的、副作用小的奇物，价格还会翻番！
赚到了！
雷汶接着看向第二件奇物。
【气象怀表III-2455】
【某位航海家的随身怀表，在大海上度过了无数个年头】
【功效：刻度精准，附带气压针有几率揭示海上气象变化，】
真是稀奇，一艘走私者货船，居然会运载两件奇物！
难道自己的霉运总算有了改观？
雷汶想着，看向亨特利：“我就要这根烟斗和怀表。”
“当然没问题，只是，我没听说你会抽烟。”
亨特利面带微笑，颇为好奇的询问道。
“岸上偶尔抽。”雷汶收起奇物，随口道，“烟瘾不大，船上很少吸。”
将两件奇物妥善收好，还可以挑选最后一件物品。
奇物已经被拣选完毕，剩下的都是普通宝石和古玩工艺品。
徽章自带的神奇感知功能对普通宝物并不起效。雷汶分辨不出哪件宝藏最珍贵。
略加思索，他索性放弃了挑选宝物的打算。
反正也不缺钱，不如挑一件真正感兴趣的玩意。
他捧起那本厚厚的《克拉克船航海日记》，看向亨特利：
“我能拿这本航海日记吗？”
航海日记会记载，商船航线，商品价格等一系列珍贵信息。
雷汶希望能从中找到两件奇物的来历。
“这件不行。”亨特利态度坚定，摇了摇头：“航海日记不算战利品，我拿了有用，你换一件。”
“好吧……”
亨特利是海盗船上老大，享有最终解释权。
雷汶也不纠结，最终随手挑了枚大个蓝宝石。
也没啥理由，纯粹是看那枚蓝宝石顺眼。
已经收获两件珍贵奇物，蓝宝石当中大奖的添头了。
雷汶退下，铁剑库丹和木匠阿拉丁因为英勇表现，也可以各选择一件战利品。
铁剑库丹不懂鉴定，挑了一件纯金项链，打算靠岸后卖钱。
木匠阿拉丁选了件长牙象木雕，从工艺判断，应该来源于阿美利坚土著人。
战利品挑选环节结束，每位立功的海盗，都得到了钱币奖励。亨特利许诺，靠岸后再结清剩余部分。
“船长，这些俘虏怎么处理？”铁剑库丹忽然发问。
走私船上，至少有五十名俘虏。这么多人，【海鸥号】不可能消化得了。
“还用我教你？”亨特利冷笑，“全部清理干净。”
“全部吗？”铁剑库丹有些诧异，“不留一些当奴隶吗？”
俘虏也算战利品的一种。
海盗虽然残忍，但劫船时却也很少赶尽杀绝。通常都会留些俘虏当奴隶。才抢了不少食物，也不用再担心粮食不足的问题。
“这些走私者不好掌控。”亨特利淡淡道，“另外，鸥群告诉我，海军巡逻舰就快来了。”
“明白！”铁剑库丹狞笑。
带不走的战利品，那就让其沉入海底，献给大海女神！
捆好的俘虏被一股脑押送回了克拉克商船。
走私船甲板上，几十个俘虏肩并肩，茫然注视着海鸥号。
【海鸥号】上，一个个火药桶被抛出，漂浮在距离走私船不远的海面上。
海盗炮手生涩的调整着火炮，瞄准了那条走私船。
“动作都快点！”
“赶在海军来之前，将这艘船轰沉！”
船炮齐齐发出轰鸣，六磅炮弹打在走私船装甲上，通通被弹开。
“妈的，我叫你们瞄准火药桶，你们都是瞎子吗？固定靶都打不中？”库丹劈头盖脸一顿骂。
海鸥号装备的都是六磅小炮，对大船伤害有限，必须引爆火药桶才能炸沉走私船。
几名炮手挨了骂，战战兢兢继续瞄准。
第二轮火炮齐射，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火炮射的更歪了！
几枚炮弹打着旋，完全失去了准头，别说命中火药桶，就连走私船的边也没摸到。
颠簸的甲板让雷汶知道，这次不怨炮手，海鸥号已经挂起了帆，调转船头，正准备全速航行。
“帆缆长！”
铁剑库丹勃然大怒！
“这是船长的命令！”帆缆长毫不示弱。
“怎么就突然开船了？”马文顿感奇怪。
农场主之子第一次见到炮决俘虏，看的正起劲，却被突然中断，十分不悦。
雷汶没理会对方，只是把视线投向远方海域。
他的视力很好，能依稀看见海面边界上的庞然大物。
“船长说了，卫戍海军要到了，我们必须立刻启航！”
帆缆长正在向愤怒的库丹解说开船原因。
“卫戍海军？你放屁！”库丹不认可这个解释，“一条走私船而已，抢了就抢了。这里也不是重要航线，最多来一条巡逻舰！”
“我们有人有炮，该逃的是卫戍海军的混蛋！”
“皇家橡树号来了！”帆缆长音调尖利，带着恐惧。
“皇家橡树号？”
铁剑库丹直接气笑了：
“抢条走私船，能惊动战列舰？你就是把布港勋爵的老妈干死了，也不可能出动战列舰！”
“要是橡树号真出港了，我就把整个桅杆都吞下……”
铁剑库丹话音未落。
相距两海里开外的遥远海域，一排橘红色的火焰次第升起。
下一秒，铁弹如冰雹般砸落。至少60枚密集炮弹，残暴的覆盖了海鸥号刚刚停泊的海域。
克拉克商船受到波及，装甲脆弱如纸糊，直接被拦腰砸断，迅速沉入水底。
铁弹轰入水中，溅射起近十米高的浪花，无数鱼虾被震晕，漂浮在海面上。
超视距打击！
这源于战列舰上才有的二十四磅精制重炮！
一枚炮弹，可以轻松击穿两米厚的木板，即便是中序列超凡者，也无法直撄其锋芒。
皇家橡树号真的来了！
舰长70米，宽18米，荷载42门重炮，百门低磅炮，是金雀花卫戍海军现役三级战列舰！
这艘由钢铁火药铸造的伟大造物，驰骋帝国海战及猎杀海妖的战争巨兽！
竟然真的驶出了港口！
铁剑库丹目瞪口呆，手脚僵硬，半晌只憋出两个字：
“完了……”
海面远方。
金雀花舰队旗迎风飘扬，战舰呈线列排开。
森冷的铁炮口，积蓄着毁灭的力量，正对准孱弱的海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