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变态

“龙哥，办妥了，”一个赤膊男奸笑着和龙哥交谈着，“我就在隔壁听里边的动静，那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这么狂躁，我感觉就算隔两个房间都能听到。”

如果江世在现场，他一定能够辨认出这人就是看着女生的那五个人中嫉妒自己样貌的男人。

也就是哥布林。

“张天河没有和他说什么？”龙哥嗑着瓜子，像是在和亲戚聊家常，他把壳扔在地上，马上就有人过来扫。

他没有多看一眼，随手赏了一个硬币，扫地的如获至宝地捧着，生怕别人抢走似的塞进裤兜里。

哥布林动作一顿，然后自然陪笑道：“说没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看见他离那个新来的比较近…”

“嗯……”龙哥盯着哥布林的脸，半晌才开口说话，“可以了，你走吧。”

哥布林闻言，如释重负，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影视院休息室。

他想起张天河给自己俊俏的脸来上的那一拳，就恨得直咬后槽牙，想要把后者的性命捏在手里，用力挤爆。

另一边，江世眼瞅着张图佳喊了快有一个小时，嗓子都哑火了，急忙叫她停下。

笑话，一个小时猪都没这么猛吧，再叫就穿帮了！

“你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江世凑近，贴在她的耳边说话。

“记得…”她的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抽了几百年的华子一样。

江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还要接客吗？”

虽然不太能理解他问这个干什么，但张图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大概率是不要的。”

那行。

他再次环顾四周，前台一片漆黑，只有这里点了几根蜡烛。

看起来没有人。

不过他还是尽量以极小的幅度把折叠刀拿出来，掂量了一下厚度，两只手握住两端，用出吃奶的力气使劲一掰。

“嘣～”

几乎是同时，滴滴鲜血从握住刀身的手缝中渗出。

(`皿´)操了，还割到自己手了！

他把带血的刀片递给恍惚着的女生：“如果有必要…”

“我…”

“正当防卫，保护自己。”

“好。”女生声音虽小，却不难听见其中的使命感，她把刀片塞进衣领里，江世也不知道藏哪了，至少能不被发现。

他欣慰站起身，走到前台抽了几张纸压着手，转瞬间被鲜血染红。

“怎么，受伤了？”不知道谁突然出现，一脸坏笑地跟他聊了起来。

“没办法。”言多必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说这种奇奇怪怪但是又能接的话。

他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进到这家店里来，其中两人抬走了“虚弱”的张图佳。

“哥们你太猛了，一个小时。换谁都受不了啊。”那人语气轻佻，“受伤了吧，要不要哥几个帮你教训教训？”

这就哥几个了？

自己人…

所谓消费了就是自己人，指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把受骗者转变为跟自己一样的施暴者，强迫绑定吗？

虽然很不想和这人称兄道弟，但江世还是用毕生所学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用平静的语气道：“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么辣的，下次我就让她叫也叫不出来。”

场景沉默了许久。

江世疑惑地看向那人，没想到后者居然用惊疑的眼神盯着自己，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哥们你太变态了。”

…我变态？！

他捏紧了拳头。

我忍你很久了。

“龙哥让我来带带你熟悉这里。”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他回过头，发觉正是那个在二楼骗自己的。

一看见他，江世就感觉自己愚蠢无比，除此之外更想两只手直接把他掐死在这里。

瞅着江世略带怒意的眼神，那人陪笑着：“别这么看我，说了会带你参观就带你参观，我是个讲诚信的。”

妈妈的这么个参观法是吧

“带路。”

“哎呀，哥们你愿意原谅我真是太好了，你可以叫我小刘子…”他侃侃而谈，如同在正常地逛街。

“咱们这呢，做事才能有钱，食物，水，和女人。很好理解吧？”

“走廊上那些…”

江世想起之前看见的几乎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的人，忍不住开口问。

“那些都是找不到事做的。他们不做，有的是人来做。”小刘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转过头又笑脸相迎，“不过哥们你这么猛，打架肯定很厉害，以后可能还得靠你教训那些不听话的新人了。”

他们走到影视院中心，中间是一排排的高椅和桌子，有一排柔软的沙发靠着墙壁，前面是占满整片墙壁的屏幕。

“这里是我们休息的地方。除了守门的，晚上我们都在这睡。”

他又转头指向不远处的火锅店，在烛光的照耀下，店铺鲜红的色彩与周围的阴暗形成强烈的色差。

“那里的火锅店是存放女人的地方，之前你看到的都是不听话拖出来教育的。”

“一共有多少女的？”

“估摸着有七八个吧。怎么了？”

“哦，没什么，太少了没什么意思。”

“哈哈，还是你有情趣，够变态。”

…他又变态了？他还以为这里每个人都这么说话的。

“那边的小房间是龙哥的，平常不要随便进去。”

“哦对了，这是你今天的食物和水，这是新手福利，明天就要自己做事丰富自己了。”小刘子扯出一包半开的饼干和一瓶不知道谁喝了一半多的水，强塞给江世。

“其他的你自己去看吧。”小刘子也不管他接不接受，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江世看着手里的两坨东西，无法言语。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下午四点半。

离行动时间还有很久。

趁着这段时间，他需要熟悉这里的地图。

或者尝试联系一下天哥…？

算了，他万一不是自己这边的怎么办？或许那句“他有枪”只是想警醒自己而又不想和自己起冲突呢？

现在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利用这段时间大致地记下了自己的逃跑路线，并且通过观察，发觉外圈的食品店虽说食物都被洗劫了，但是一些工具还落在里边。

至少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充当一下武器。

在这种拉上窗帘的黑暗环境内，很难感知到时间的流动，等到江世有了点困意，他抬起手腕看表时，才发现已经快要到11点了。

回到影视院中心，已经有一大半的人睡下。

那些人睡觉的姿态和位置千奇百怪，江世稍微对比了一下，选了个不太会引人注意的位置靠下。

他一直有个疑惑。

为什么他们不搜自己的身。

但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归咎于他们不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所以才没有那么警惕。

他半眯着眼睛，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演习着即将开始的行动。

心脏兴奋得怦怦乱跳，使得他越来越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江世自己也忘记最后一个人过来睡觉有几个点了，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翻身利用点点偷渡的月光和还燃着的蜡烛观察着所有人。

一共17个，不多也不少。

他小心地蹲起，压低身子尽量地绕过更多人的视野。

背靠着墙，来到龙哥休息室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