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魂夜游开始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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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交易,坚如磐石(求追读)

行道司是朝廷力量,真灵观乃本地势力。

两者虽有从属关系,但直接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赵羽只知道,真灵观每年所得香火钱的三成,要上交山阳县衙,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当地百姓信奉雷惑元君甚笃,许多穷苦人家生计艰难,可每月还是会上山烧香参拜。

观中慢慢积累下来的财富,实在难以想象。而山阳县衙门,无疑也从中获利不少。

也难怪朝廷要敕封那么多新神。

不过,上官婉儿如果代表行道司拜山,又怎会以神魂夜游前来,又选在这么个隐蔽的所在?

赵羽正心思转动,忽见一道人影电射而来,踏雪无声,稳稳落在石亭边的一颗大树上。

竟是武房长老,真灵观中如今权势最重的人物,田赐!

他并非神魂夜游,而是肉身亲至。

以赵羽如今的眼力,自能看出,这田赐应也是先天高手,就是不知与拓跋浮屠比孰强孰弱。

“这两人?有什么勾连?”赵羽见到田赐现身,愈发好奇了。

在他心中,对这位言而无信、贪婪强势的长老,从无半点好感。在对方遣弟子质问萧伯之死是否自己所为时,他已将其当作了敌人。

眼下这探听田赐秘密的机会,赵羽当然不想错过。

只是这两人道术高深,自己却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发现才好!

所幸今晚月隐星沉,乌云密布,四野一片漆黑。黑水帐融入黑暗中,倒是极为隐蔽。

赵羽收敛眸光,将所有感知都加持在听觉上。

只要对方不以念头传音,这个距离,他应该能勉强听清。

他听白灵君说过,高手能觉察到窥视的眸光,只要不直视之,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减小。

......

石亭中,上官婉儿看向田赐,娇笑:“田长老,五年前庐州府一别,今日再见,您老风采更胜往昔啊!”

她以神魂震动空气,发出声音,而并未选择传递念头。

田赐动作如鬼魅,一步踏出已到了亭内的石桌旁,大袖一扫,积雪尽去。

他伸手朝上官婉儿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便悠然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壶热茶,倒了两杯,笑道:“比不过你们年轻人了!上官大人了不得啊,五年不见,已是百户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哦!”

“田老谬赞!”

上官婉儿的神魂也虚坐在石墩上,不再寒暄,直入主题道:“这次鹤无双传人出现,福生道亦在山阳县有所布局,我是主动请缨来此的!”

她在“主动请缨”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对面田赐眸光闪烁,沉吟片刻,才露出一个玩味笑容:“哦?这山阳县中,除了福生道,还有上官大人感兴趣之物?”

上官婉儿不答,却问了句好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赵长生观主,伤势如何?”

这话落入赵羽“耳”中,也让他念头震动,原来赵观主受伤了?看样子还颇为严重,也是,否则观中大权,也不至于落入田赐手中。

田赐抿了口热茶,忽地笑道:“十年前,观主受朝廷征召,跟随大军一同前往南方剿灭水盗,结果被前朝无量派的高手所伤,脏腑破碎近半。虽以密药保住了性命,但这种伤势,想要痊愈,几乎没有可能了。

“事实上,这十年,他几乎都在闭关养伤,连神魂出游都极少极少。可惜啊,以他的资质,若非受此等重伤,本可以更进一步的。无论是成就练髓的大宗师,亦或阴神真人,都有不小机会。可惜啊...”

上官婉儿捏起茶盏的“手”一顿,凤眼微眯,道:“这么说,观中有成就练髓或阴神的法门?”

“谁知道呢!他这人心思深沉,任谁也看不穿。”田赐嘿笑着,又道:“上官大人,你此来山阳,究竟所为何事?”

上官婉儿站起身来,眸光深深:“我助你除掉赵长生,等你做了新观主,这真灵观每年的香火钱,我要两成,如何?”

远处的赵羽念头跳动,这女人...来山阳县,名为剿灭邪教,实则居然暗藏了鲸吞真灵观财富的心思!厉害厉害!

田赐面露揶揄:“哈哈哈!上官大人好大的胃口!你行道司不是替圣人做事,一心为公么?”

上官婉儿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呀!练武修道,哪个不要资粮?

“衷心耿耿做事,每月也就那么点俸禄,不及你真灵观香火钱之万一,如何成就阴神,长生逍遥啊?

“再说了,如今朝野上下,哪个没点生财门路?我为圣人分忧,功劳赫赫,拿点区区钱财,怎么就不行了?”

田赐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此事,老道我不感兴趣。如今观中大小事,已由我做主。四房,有两房在我手中,内门弟子也多出于我门下。我何必冒险?要知道,赵长生肉身虽伤,可神魂却未损!”

上官婉儿走近几步,红唇微掀:“他未成就阴神,肉身受伤难愈,神魂无血魄滋养,这么多年,境界说不定都有跌落。

“再说了,你这些年在观中专权跋扈,若有朝一日,他真的恢复了,你猜,他会不会清理门户?与其将来被清算,不如先下手为强!

“杀了赵长生,说不定,就能得到成就阴神的法门,田长老,你也不想一辈子无缘长生吧?”

田赐沉默不语,在石亭内来回踱步,似在权衡。

上官婉儿也不再言语,静静等着他做出决定。

过了一盏茶功夫,田赐才下定决心:“可!不过,事成之后,我要将真灵观拓展到临近两县,扩大势力。此事本来不合规制,可我想,上官大人一定有办法的吧?”

上官婉儿痛快答应:“只要田长老肯出钱,办法自然有!”

田赐见状,嘴角也勾起笑意:“那就合作愉快!不过,此事还需周密计划,这个月,我会先探探赵长生的虚实!”

“可!”

两人此番合作,既能攫取自己想要的利益,又握住了对方把柄,不惧反水。他们心中都认为,这样的同盟,才算坚如磐石。

“哦,还有一事,”上官婉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行道司的秘密消息,福生道最近在与大梦泽中的水匪们接触,可能会有所动作。

“若是动静闹大了,山阳,武湖,大为三县,以及县中的道观庙宇武馆,都要派人去剿匪!

“田长老可提前计议一番,拟个名单给我,要何人当炮灰,要何人立功争赏,到时我来安排!”

田赐抚掌赞叹:“哈哈哈!好好,上官大人不愧久历宦场,老辣,老辣!”

上官婉儿妩媚一笑:“奴家可不老!”

说罢神魂溃散成阴风,眨眼间已掠至山下。

田赐身影一晃,背影便消失在原地。

二人走后半炷香,赵羽才架起乌云,回到半山腰,落入自己的小院中。

赵羽魂归肉身,喃喃道:“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观主?若让田赐这老东西掌权,我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妥。

首先,观主常年闭观,不是自己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可以见到的。就算请葛木长老代为传话,对方也未必会信自己的话。

其二,他无法解释消息的来源。一个“不会道术”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偷听到田赐和上官婉儿两大高手的密谈呢?贸然揭发,反而会惹祸上身。

“算了,静观其变吧!如果这真灵观待不下去,大不了一走了之,如此,虽会错失‘松鹤炼形拳’的通脉篇,可也比让自己置身险境强。”

心中有了计较,赵羽也就不再纠结,上床躺下入睡。

还有,董惠的事要抓紧,真等对方去剿水匪,在大军之中,再想杀他就几乎没可能了。

......

翌日一早,他就来到丹房,想与穆红菱打个招呼。

不想穆师姐不在,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葛木,此刻却在内殿喝茶。

赵羽进殿的刹那,正在哼曲的葛木,眼瞳中却蓦地精光乍现。

他一步来到赵羽跟前,将鼻子凑过来嗅了又嗅,轻咦道:“蛟血?!不,不对!是螭!还是正在化龙的螭!螭龙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