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山捕猎
三日后，白柳县东，龙牙山。
龙牙山脉，位于白柳县东侧，绵延数千里，资源丰富，野兽、山珍、草药繁多，滋养着周边数百户采药人和猎户。
杨宰天还没亮就起床，拿起他常用的杀猪刀，背上短弓和箭袋，带上一些干粮，出了城门向东门跑去。
最近几天，杨宰的肉铺依旧开门营业，但生意依旧惨淡，收入微薄。
索性下午他就关上店门，在后门专心练习箭术。
但箭术修炼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瞄准目标和实际命中有偏差，经验值也不会涨。
而且孙正那把短弓已经使用多年，缺乏保养，练习多了就会发出嘎吱声。
杨宰担心它会断裂，每天练习后都要涂上猪油以增加韧性。
【普通箭术（零阶）：499/500】
他把4点妖元全部加在箭术上，经过这几天的苦练，箭术技能即将达到满级。
本想将射箭经验练到满级，这样打猎时也能有所收获。
但昨天练箭到深夜，疲惫至极，原计划第二天一早再练几箭，看看能否突破。
早上又睡过头，也来不及射箭，匆忙拿起装备就离家出发，现在只能先上山再说。
跑了大约十里路，天已大亮，杨宰到达了龙牙山脚下，远远看到三个背着长弓的身影。
其中一个非常熟悉，正是孙正。
孙正也看到了杨宰，用力向他挥手。
杨宰也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呼…呼…孙哥，不好意思，昨昨晚睡得晚了些，今天来晚了。”杨宰喘着气说。
不待孙正回话，一阵讥讽的声音传来：“老孙啊，我说你找的谁呢，怎么是这杀猪的小子，笨手笨脚的能行吗？”
杨宰顺着声音看去，认出了那个男子，身高一米六，头顶尖尖，下巴有颗痦子的青年，正是邢德水。
记忆中，邢德水之前曾带着一只花鹿来找前身分割，但因父亲刚去世，家中遭遇不幸，心情不佳，不小心在鹿皮上划了一道口子，惹恼了邢德水。
邢德水不仅讹诈了杨宰一笔钱，还到处说坏话，导致前身生意更加惨淡，最终走上绝路。
可以说，邢德水是压垮前身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宰没有为前身报仇的打算，但邢德水敢出言讥讽，自己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杨宰正要反驳，邢德水身边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行了，别说了。不就是鹿皮上划了个小口子吗，后来你也卖出去了，杨小子也赔了你钱，你还记恨什么？”
这个身形消瘦，胡子拉碴的男子是猎户张品。
张品是附近几十家猎户中经验最丰富的，经常能找到大型猎物的踪迹，擅长追踪和制作陷阱。
且他乐于分享，有大猎物总会带领其他猎户一起捕猎。
这次的野兽踪迹也是张品发现的。
“老张说的是，你别揪着一点错不放，看看杨小子这胳膊，比我腿还粗，这力气还不够？再说他不按猎户分钱，按搬运分钱。”孙正也出来打圆场。
杨宰撩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一条条肌肉如小蛇扭动，淡淡说道：“是啊，我不跟你分捕猎的钱，如果觉得我力气不够，可以来比划比划。”
邢德水看到杨宰粗壮的胳膊，自然是没有比试的想法，嘴上却不服输：“打猎是技术活，谁跟你死肌肉比蛮力。”
他忽然注意到杨宰身后的短弓，眼睛瞪得溜圆：“你带弓干什么？巨鲸帮要是发现你偷猎，会打断你的腿，我们也要受牵连。”
杨宰这才意识到问题，龙牙山的猎户必须在巨鲸帮的管辖下，有准猎证，每月交月钱才能进山。
若是偷猎被发现，第一次打断腿，第二次砍手，第三次抄家。
猎户们打到大猎物时，会找其他猎户帮忙抬下山，这样能够避嫌，不但分钱会多一些。
找杨宰这种非猎户帮忙，分的钱少，但不能带捕猎工具，否则也会被当作偷猎。
孙正赶紧打圆场：“这弓是我借给他玩的，别当真。”
接着他从杨宰身上取下短弓，背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向其他人招手：“走吧，走吧，再耽误一会，那家伙要跑了。”
张品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出发。
孙正拍拍杨宰的肩膀，两人并肩向山里走去。
冬天的龙牙山，落叶遍地，山中水汽充盈，落叶湿润，踩上去没有响声。
且没有草丛遮掩，对于捕猎十分有利。
张品在前头走着，边走边看查看踪迹，时不时还捏起泥土闻味道。
孙正和杨宰在中间，邢德水在最后。
走了一个时辰，孙正有些无聊，便问杨宰：“杨小子，射箭练得怎么样，二十步内能射中吗？”
杨宰有些尴尬，平时练习的靶子只有十五步远，命中率不高，二十步更没把握。
他勉强答道：“还行…还行…”
邢德水又发出轻蔑的声音：“呵呵，杀猪的还能会射箭……”
杨宰转身瞪了他一眼。
邢德水则假装没有看到，四处张望。
张品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山中深处说：
“估计还有二里路，就能碰到那头野猪，估计有三四百斤。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继续。”
孙正听到这话，便一屁股坐在粗树枝上，拿出水袋喝水。
杨宰见其他人都有些微微喘息，自己却不觉得累。
想到射箭技能还有两点经验升级，就心痒难耐，便问张品可否在这里练箭。
得到肯定回答后，他从孙正那里借来短弓，用杀猪刀在二十步外的树上，钉了个落叶作为靶子。
他拿出箭袋里的箭，这些箭并不规整，歪歪扭扭，箭头也只是尖尖的碎刀片。
杨宰知道这样的箭会影响训练效果，但他没有钱买新的，这些是自己用树枝和旧刀片做的。
“哟呵，杀猪的开始练箭了，这箭是啥呀，歪歪扭扭的都不如小孩玩具。”
邢德水坐在一旁讥笑。
杨宰没有理会，按照练习的步骤，双腿分开，左手张弓，右手拉弦，射出一箭。
咻！
箭矢破空而出，声音虽大，却没中靶，直直插入泥地中。
“嘿嘿，死肌肉果然干不来技术活。”邢德水再次讥讽。
孙正此时看不下去，上前纠正了杨宰的动作。
杨宰点头致谢，再次张弓搭箭，一箭射出。
咻！啪！
歪歪扭扭的箭矢，死死钉在树中的靶子上。
【箭术经验+1】
【普通箭术（一阶）：0/1000】
【特效：基础精准】
【基础精准：五十步内，一箭穿心。】
瞬间，杨宰眼前一黑，一股记忆涌入脑海。
记忆中，杨宰手持短弓，辗转腾挪，快速射击，无论是敌人还是猎物，都被他一一击中。
亦或是，手持百石长弓，开弓如满月，射穿重甲骑兵。
“切，瞎猫撞上死耗子……”
还未睁开眼，杨宰又听到阴阳怪气的声音。
杨宰的火气上来了，邢德水一再挑衅，他决定要给邢德水一个教训。
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跑动声。
啪嗒…啪嗒…
杨宰循声望去，一只灰色野兔，在三十步外的树林里快速穿梭。
之前赶路时，他们也曾看到野兔，但为了不耽误行程，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射箭。
现在休息时，正好可以打猎。
孙正和邢德水也看到了兔子，孙正的弓箭放在一边，一时拿不到。
邢德水迅速站起来，熟练地从箭袋中抽出箭，拉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
咻！
啪！
中了！
灰色野兔应声倒地，箭矢从眼睛直穿脑部，皮毛丝毫无损。
邢德水得意地笑了，斜眼看了杨宰一下，讥讽道：“笨手笨脚的，歇歇吧，省点力气等会搬猎物，别白费力气练这技术活。”
说罢，他慢慢向兔子走去，准备捡回猎物。
“你干什么去？”
杨宰伸手拦住邢德水。
“什么干什么，当然是捡我的兔子！”
邢德水不耐烦地说，想推开杨宰。
“你好好看看，那兔子是你打的吗？”杨宰平静地说。
“不是我打的，难道是你……”邢德水一边推搡杨宰，一边看向兔子。
他看到兔子头上的箭矢歪歪扭扭，还有未削干净的枝杈，显然不是自己买的箭矢。
他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的箭矢在兔子旁边，已经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