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改作业哟改作业，改到一堆糊弄鬼
魔药课教授办公室，这里是斯内普批改作业、制作魔药和休息的地方。学生们传说他在麻瓜聚集地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但斯内普似乎从没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对他来说不只是办公室，还是魔药工坊、客厅（尽管几乎没有客人愿意来这间充满各种异味的办公室）和卧室。
如果这间办公室真的有客人，只要一进门，他就能看到两侧墙壁挂着各式各样的魔药材料，有纹路古怪的蛇皮，细碎的骨色灰烬，青色的蟾蜍卵与其他更多说不出用途的古怪材料。
斯内普的工作台——一张斑驳的书桌，上面满是魔药的痕迹——同时是他批阅作业与熬制魔药的地方，两侧和工作台高处都是书橱，和书橱并排着两列等人高的大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标本，有骨架、皮毛和内脏，都浸泡在某种浸液里。
不知道是不是斯内普的恶趣味，在工作台高处书橱的一个隔间里，放着一小罐眼珠。如果真的有客人进来，那么他第一眼就会和这罐眼珠对视。
工作台旁是一张同样破旧，同样洒满魔药痕迹的小沙发和一张矮脚茶几，斯内普平时三餐、看报纸或是歇口气都在上面解决，如果做实验太累，他甚至不会多走几步回卧室睡觉，而是直接在沙发上躺倒了事。
茶几上放着一盘没有吃完的咸牛肉三明治，与另外一盘虽然空了，但从盘子里食物碎屑判断，同样是咸牛肉三明治来判断，斯内普倒是挺喜欢这种方便食品。
斯内普正在给一年级巫师们批改论文，这是一件非常劳心劳力的工作，主要是劳心，因为斯内普必须时刻按捺住自己，不要把其中大部分作业一把火烧掉。
现在他正在批改罗恩的作业，这是昨天他留下的，一篇关于嚏根草的论文。
嚏根草，又名圣诞玫瑰。
语序混乱！大片大片的文献摘抄！没有一点儿自己的见解！字母大的一个顶俩！还有抄袭，他甚至忘了改自己家的描述，韦斯莱一家是住在伦敦城内吗？简直是满篇胡诌！
这篇论文斯内普甚至没有心情修改，批出错误。他用红笔狠狠地在论文末尾写上一个大大的D（糟糕），这意味着不及格，等下一节课拿到自己的论文，罗恩需要重写一篇。
在写下那个力透纸背的D后，斯内普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他拿起下一份作业。
事实证明斯内普心情好得太快了一点，那是纳薇的。尽管她和罗恩不同，笔迹工整，写得密密麻麻，但斯内普还是头疼。
你很难说，是看见一篇书法差，见解几乎没有的论文让人火大，还是一篇书法尚可，见解几乎没有，但内容更长的论文让人火大。
斯内普开始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看起来，十分钟后，他确信自己又浪费了一天宝贵的十分钟。
他铁青着脸，再度用红笔在论文最后写下一个P（不合格）。
把这份论文推走后，斯内普有些疲惫地站起来，舒展舒展身子骨，端着草药茶走到了一旁的魔药桌边。
桌上基本被清空了，只留下一个他昨晚做实验时留下的大研磨钵，里面还剩了少许的酢浆草残屑。
他嗅着酢浆草的味道，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对他而言，什么花草香味都比不过魔药原材料的味道，他烦躁的时候，只要闻一闻实验后残余的味道，心情就会很快平复。
他坐回了办公桌，拿出了下一份作业，是亚纶的。
想到亚纶，斯内普的鼻子抽了抽，满脸厌恶。
他很像自己的一个老对头，那个叫卢平的人。总是那么虚伪、造作，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温和的年轻人好相处、能开玩笑。
但在......他一样看着自己被倒挂在树上，笑得和他的那三个狐朋狗友一样开心。
他摇摇头，把这些陈年旧事甩到脑后，重新看起论文来。
字很漂亮，内容详实，论文末还写下了参考文献出处。尽管还没有看完，斯内普已经知道自己很难给这份作业打低分了。
事实上，这份论文真要找缺点和错漏，斯内普闭着眼睛都能找出十个。亚纶在魔药上的天赋并不像他在魔咒和变形术上那么卓尔不群——事实上，也就是稍微聪明些小巫师的水平。
而且考虑到他更多精力是放在魔咒和变形术上，同时每周还要参加两次邓布利多的私人授课，他的魔药水平大概率不如赫敏。
但在课堂上嘲讽、找理由扣分是一回事，他可以安慰自己，他们的操作放在任何一间魔药工坊里，都是会被当头痛骂的水准。
然而白纸黑字的论文，他没法说服自己，昧着良心打太离谱的分数。
对于一名一年级的小巫师而言，这份作业已经足够合格，甚至称得上良好。
在纠结了一会儿后，他给这份作业打了个A（合格）。
这大概就是斯内普教授，对亚纶恨屋及乌的厌恶，与对魔药学宗教般的虔诚交战后的妥协结果了。
他又重新拿了一份作业，这份是哈莉的。
哈莉的字迹比较草，倒更像个男孩子......这点和她不同。但他在魔药学上总有些奇思妙写，天马行空，仔细想想又很合理——这并不是因为自己送给她的旧课本，而是她自己的能力——这点又和她很一样。
用比看上一份论文长三倍的时间，看完手上这份论文后，斯内普开始在论文后，用又小又密的字体写建议和勘误。
这项工作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批改之前所有论文时间的总和。
等写完，他翻了翻剩下的论文，大约还有十份左右，这意味着他还要花将近两个小时的功夫在这堆垃圾上。
好吧，也许其中并不全是垃圾，比如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的作业，但那又如何？
就在他越想越心累，甚至准备再度歇一歇，喝口草药茶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教授，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