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基操勿六
“波特，因为你的嘴硬，格兰芬多扣一分！”
第一堂魔药课的正经内容在斯内普教授抓住机会额外发挥之后，方才开始。
两节课时连在一起，大半个上午，课程内容当然不可能少到哪里去。
事实上，这堂课的任务很重。
魔药课作为一门理论与实践并重，甚至实践比重更大的课程，自然不可能纯讲理论，或者在没有理论基础的时候盲目实操。
因此，这堂魔药课遵循着先理论后实践的顺序，分成了一前一后两部分，正好应了两节课时。
第一节课时，斯内普教授口若悬河地讲起了魔药学的出现与发展，魔药的基本理论，常见魔药分类，常规炼制手段，常用器皿，魔药的质量分级……
有些内容，在课本《魔法药剂与药水》上可以找到相应的记载。
但还有许多内容，或许只能从图书馆中的其他魔药学书籍上才能找到。
所以，在斯内普教授毒蛇一样阴冷、空洞、淡漠的眼神扫视下，格兰芬多们和斯莱特林们手中握着的羽毛笔，都要抡出残影了。
疯狂记录着口若悬河的斯内普教授源源不断讲出的知识点。
除了近似于蛇嘶的讲课声，和沙沙的笔纸摩擦声，配上魔药课教室的昏暗阴冷环境，十分契合。
高德也在认真听讲，认真记着笔记。
西弗勒斯·斯内普毫无疑问是一位魔药大师。
许多魔药方面的知识，哪怕是最基础的部分，从他口中说出来，总会显得极其精准而又有独特见解。
散修最羡慕那些宗门修士的地方，就在于对方有师长教导。
太多太多方面，符合“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的描述了。
如今有了师长教导的机会，高德当然不会错过。
这么做的回报马上就到来了。
自学魔药学过程中积累的一些疑问，在听讲的时候纷纷迎刃而解。
课间休息了十分钟后，第二节课开始。
斯内普教授把所有学生两两一组，指导他们炼制一种学名就叫“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
课本《魔法药剂与药水》上有记载这种药水的配方、炼制手法与步骤、注意事项，也有对药水的各种状态的描述。
但是按照课本上出现的配方顺序，这种药水并不靠前，甚至相对靠后。
高德在图书馆里找到的《魔药之书》上看到过一些记载：
【这是一种治疗脓疱、麻疹、疖子和其他淋巴结核症状的特效药剂。这是一种性格强烈的强大魔药。熬制魔药时需要谨慎。不正确的制作会使得这种魔药造成疖子，而非治好它们……】
因此，高德很轻易就洞悉了斯内普教授把“治疗疖子”药水的炼制放到第一堂课上的用心。
“这是要让小巫师们充分而深刻地认识到，不正确的制作和错误的魔药会造成怎样恐怖的后果！”
心中这般想着，高德扭头对斯内普教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分配给他的搭档，块头很大、头脑简单的格利高里·高尔，低声吩咐：“教授让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出错，明白吗？”
“嗯。”
格利高里·高尔闷闷地应了一声。
这家伙出身纯血巫师家庭，父亲是食死徒，从小的教育让他对麻瓜、麻瓜出身巫师充满了鄙夷。
但是，也是从小的教育，让他习惯了屈从于强大。
马尔福家族比高尔家族更有荣誉、地位、实力、金钱，所以格利高里·高尔心甘情愿跟在德拉科·马尔福屁股后面做跟班。
现在，面对独自就能放倒他们三个还显得非常轻松的斯诺·高德，高尔选择听从对方给出的一切命令。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教授口头讲完一遍药水炼制方法与步骤，同时又在黑板上用魔法控制粉笔写了板书以后，挥舞魔杖，将一应材料分给了每一组学生。
干荨麻、毒蛇牙、带触角的鼻涕虫、豪猪刺。
简单的药水，所需的材料也就相对低级，而且数量不多。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斯内普教授口述和板书的炼制手法与步骤，和课本上及大部分其他提及了这种药水的书籍上记录的，有一点不一样。
这一点，体现在“炖带触角的鼻涕虫”这一步骤上。
按照课本及其他魔药学书籍，应该直接冷水入坩埚，大火烧开，中火快炖。
斯内普教授讲的则是先把水烧开，转文火，再放材料：带触角的鼻涕虫，文火慢炖。
这点改变很不起眼，甚至一点也不惊艳，但是基于炼金师的直觉，高德认为药效至少提升了15%。
“不愧是魔药大师。”
高德无声嘀咕一句，转头吩咐高尔，“戴上龙皮手套，先将干荨麻称量，再把毒蛇牙称量、磨碎，分量不能多也不能少，毒蛇牙更要磨成粉末而且必须均匀，明白吗？另外，千万不要突发奇想，做任何斯内普教授没有教的操作！”
“明白。”
高尔闷闷地答应，然后嘀咕道，“我不是文森特，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我只会听从命令。”
一边嘀咕着，手臂过长得像猩猩的高尔一边按照吩咐，处理起材料：干荨麻、毒蛇牙。
粗壮的手指动作笨拙，但是并不焦躁，十分有耐心。
称量、研磨，都做得一丝不苟。
高德分心两用，亲自处理对火候有一定要求的带触角的鼻涕虫。
学生们尝试炼制药水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也没闲着，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检查学生们的操作，怒喷那些手法不正或者干脆乱来的学生。
挨到毫不留情面的批评的，不出意外的以格兰芬多为主。
斯莱特林不仅几乎没人挨训，德拉科·马尔福还受到了夸赞。
因为他那熟练得过分的炖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手法。
高德没去过多关注教室里发生的事，专心按照斯内普教授给出的手法炼制药水，没有尝试做任何改动。
即便基于不同的视角，高德有不一样的方法。
因为那只是改动，不是改良，没有什么意义。
“格利高里，我一挪开坩埚，你立即把豪猪刺放进去，不能早，也不要太晚，明白吗？”
“明白。”
“好了，就现在。”
嘶！！！！！
忽地，一声仿佛把教室天花板灰尘震了下来的尖锐刺耳噪音响起。
与之一起出现的，是一股绿色的酸性浓烟。
原来是格兰芬多学院的纳威·隆巴顿将和他搭档的西莫·斐尼甘的坩埚烧破了。
炼制失败的药水泼洒在地板上，四下溅开，把地板和一些小巫师的鞋烧出了一个个的洞。
纳威本人承受了最大的反噬，胳膊腿上蹦出了一片片的红肿疖子，痛得他跳着脚哇哇乱喊乱叫。
“白痴！”
斯内普教授咆哮着挥舞魔杖，清理掉地上的失败药水，又是一顿怒喷。
时刻警惕着周边环境的高德没有让这个插曲影响到自己，稳稳地将冒出粉烟的药水从坩埚倒进两管玻璃瓶中，塞好瓶盖，施法保存，然后熄火。
斯内普教授这时正在朝着哈利·波特冷嘲热讽：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高明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高德不理会这些，将课桌上一切器皿和材料残渣处理妥当，拿起一瓶药水，递给格利高里·高尔：“这是你的那一份。”
格利高里·高尔愕然看着高德，闷声问道：“为什么有我的一份？我除了称量和研磨，没有做什么。”
魔药的炼制当然不只是切片、称量、研磨、炖煮，坩埚一旦放上炉火，巫师的意志与魔力就得持续输出，并随时按需变化。
这个步骤，全程由高德自己操作，没让格利高里·高尔插手。
格利高里·高尔的疑惑，正是来源于此。
高德平静说道：“哪怕只是称量和研磨，你也出了力。出力就要有收获。而且，你把毒蛇牙研磨得非常好，粉末均匀细腻，让这瓶药水的质量上了一个档次。每个人都有他的能力和价值所在，不要把自己贬得太低了，人生来自由。”
“真的吗？”
格利高里·高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有着浓浓的期盼。
“真的。”
高德郑重地给出肯定。
格利高里·高尔这才伸出大手，接过玻璃瓶，想要用力紧紧握住，又怕用力过猛捏碎了。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脸色涨得通红，猛然失控，大声吼道：“我，格利高里·高尔，成功炼制出魔药了！”
这一声吼，把很多人的注意吸引过来。
斯内普教授马上出现在高尔身边，瞪着一双冷漠的黑眼，从高尔手中拿走那瓶药水，仔细检查了一遍。
“优秀的品质，足以盖上霍格沃茨出品的标签，流入魔药市场了。”
完成各方面的鉴定以后，斯内普教授毫不吝啬他的夸赞和偏袒，面向所有学生宣布，
“到目前为止，格兰芬多学院还没有人能炼制出一瓶哪怕仅仅合格的药水，太丢脸了，太丢脸了，扣一分。”
“斯诺·高德和格利高里·高尔，为斯莱特林学院加三分！”
这太斯内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