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名场面（一）我不知道，先生
“斯诺！斯诺！斯诺！”
变形术课结束，走出教室以后，西奥多·诺特起哄，布雷司·沙比尼和几个混血斯莱特林附和，嚷嚷起来。
其他的纯血斯莱特林，比如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潘西·帕金森、米里森·伯斯德、特蕾茜·戴维斯、德拉科·马尔福、高尔、克拉布，即便没有欢呼，却也没有阻止。
就连视若无睹、转身离开都没有去做。
而是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欢呼的结束。
这就是斯莱特林学院在学院分加减方面的团结。
引得如此欢呼的事，自然就是麦格教授给高德加了10分。
米勒娃·麦格教授向来严厉而公正，在加减学院分一事上，对四个学院一碗水端平。
而且从来都是很有尺度，不会一次性减太多，也不会一次性加太多。
针对学生的个人行为，每次能或加或减个三五分都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
通常而言都是1分或2分。
刚刚开学，第一堂课，就给一个一年级斯莱特林加上10分的事，或许翻遍麦格教授在霍格沃茨的任教生涯，都找不出第二件！
毕竟米勒娃·麦格绝对不会像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样，过于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
高德接受了斯莱特林们的欢呼和庆贺，但没有太久，更不会得意忘形。
脸上挂着微笑，向每一个斯莱特林，包括德拉科·马尔福，颔首示意，然后挥手告别，转身往四楼图书馆走去。
一次夸奖，一次加分，重要吗？
一点也不重要。
图书馆里的书籍与知识才重要。
这一幕，落进了收拾好教案，往自己办公室走回的麦格教授眼里。
或许也落进了通过画像或幽灵或其他手段观察城堡中某些动静的某位最伟大白巫师眼里。
高德不去管，只是简单解决了晚饭，就一头扎进变形术相关书籍的海洋之中。
变形术有好些个分支：现形、驱召、死物变形、活物（人体）变形、跨物种变形，博大精深，岂是靠着听了一堂课、看了几本书就能掌握的？
等待高德去看的书、去学习的知识，多着呢。
另外，高德对变形术兴趣这么大，看中的可不是变形术的攻击力，而是变形术与炼金术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
都是改变物体的形状、性质、结构、作用，殊途而同归，举一能反三。
不过这件事，高德不在意，斯莱特林们在意。
无论是一年级的，还是高年级的，在这件事上枪口一致对向了格兰芬多。
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
也不知从来没拿自己在第一堂变形术课上的表现自吹自擂的赫敏·格兰杰哪里惹着他了，竟然被德拉科·马尔福在晚宴上，声音洪亮到整个礼堂都能听清地损了一通。
没有弄清楚，也无需弄清楚事情经过和原委的格兰芬多们，立即和斯莱特林们从口水仗打到了互掷餐具的程度。
当着英国魔法界最伟大白巫师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大多数教授的面。
副校长、格兰芬多学院院长米勒娃·麦格教授气得嘴唇抿得紧紧的，身周的地板和桌子都隐隐扭曲了。
“格兰芬多，扣十分！”
“斯莱特林，扣十分！”
麦格教授的咆哮声回荡在礼堂里，一下子就把火热的场面压了下去。
偌大的礼堂瞬间变得像冰窖一样，令人感觉彻骨冰寒。
“西弗勒斯·斯内普院长，请你管好你的学生。”
严厉的眼神落在像极了一只黑蝙蝠的斯内普身上，麦格教授的声音冷若冰霜，确实愤怒到了极点。
“我会的，麦格教授。”
斯内普回应一声，随即站起身。
眼神阴冷地瞥了斯莱特林学院长桌一眼，没有发现他想找的人影，视线立即挪到格兰芬多学院长桌上。
看见了只有一双眼睛像他母亲、整个人简直就像他那混蛋父亲翻版的哈利·波特，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像蛇一样眯了起来，声音愈发阴冷：“也请您管好您的学生，麦格教授。我们的救世主先生刚刚砸了好几个餐盘呢，我看得清清楚楚。”
被特意cue到的哈利·波特只觉遍体生寒。
一直认为可能是错觉的想法坐实了。
“斯内普教授讨厌我？这是为什么呢？”
哈利·波特心中疑惑想着，忽地又感觉额头的伤疤有些痒。
不疼，只是有些痒，就像……
就像有人像蛇一样偷偷地打量着他。
像蛇一样……
哈利·波特鼓起勇气，向上首的教授长桌看去，发现斯内普教授眯着眼睛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蛇。
至于坐在角落里，畏畏缩缩，好似鹌鹑的奎利纳斯·奇洛教授，自然而然被哈利·波特忽略了。
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这时达成了共识。
在副校长严厉眼神下“被迫”站出来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遗憾地宣布，今天的晚宴提前结束。
看他的那副遗憾模样，似乎还没看够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冲突。
这很邓布利多！
20点图书馆闭馆以后，方才回到寝室的高德，从两位室友口中听说了这场乱仗，丝毫也不在意。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发生冲突，可太正常了！
而且只是互砸餐具、隔空对骂而已，这才哪到哪？
或许是一场冲突将小巫师们心中的情绪宣泄了不少，接下来的两天，周三和周四过得非常平静。
高德上了两堂草药课、一堂变形术课、一堂魔咒课、一堂天文课和一堂飞行课，课余时间基本花在了图书馆里。
较为可惜的是，第一堂飞行课是在室内上的。
霍琦夫人简单介绍了一下飞行扫帚的出现和发展历史，一个字都没提及飞行扫帚的制作原理与制作方法，然后大谈特谈魁地奇运动。
出身巫师家庭的小巫师，无论纯血、混血，绝大多数都对魁地奇运动极其狂热。
麻瓜出身的小巫师尽管不太理解，也很容易就被带动了情绪。
从而使得明明是一堂宛如生死仇敌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合班上的大课，竟然在平静中度过，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连口角都没发生！
也没有飞行。
“我的飞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下课的时候，高德去图书馆的路上，心中不无遗憾地这般想着。
这种平静延续到了次日，也就是周五上午，两节并成一节的魔药课上课之前。
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走进位于湖底地牢的魔药课教室之前，就被地牢处处昏暗阴冷的氛围给吓得够呛。
进了教室以后，沿墙摆放着的大量浸泡着动物标本的玻璃罐，更是让人害怕到瑟瑟发抖。
不仅格兰芬多如此，大部分斯莱特林也是这样。
巨大黑蝙蝠一样的斯内普教授，站在讲台上拿着花名册，像死神挥舞镰刀勾魂一般开始点名的腔调，更是把恐惧推到了最高潮。
“哦，是的，”
斯内普教授点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以后，声音突然放缓放轻，像是幽灵在轻语，又像蛇在嘶嘶，
“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仗着自己与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关系不一般，又是一个斯莱特林，毫不遮掩地捂嘴窃笑起来。
格利高里·高尔和文森特·克拉布充分发挥跟班的作用，学得有模有样，就是捂着嘴巴吃吃笑的姿势偷感十足，颇为滑稽。
哈利·波特低着脑袋，好不容易挨到了点名结束，魔药课正式开始。
斯内普教授低声嘶语着：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配制魔药这门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由于这里不用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很难相信这是魔法。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这是一番听着就令人压抑的开场白。
教室里绝大多数学生不自觉把自己代入到了“笨蛋傻瓜”的角度，局促不安。
能够保持镇定的非常少。
急于证明自己不是傻瓜的也不多。
唔……确切地讲，只有赫敏·格兰杰一位。
“波特！”
斯内普教授无视了其他学生的表现和动作，忽地提高了声音，“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苦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波特寻求援助和逃脱询问未果，只能闷闷回道：“我不知道，先生。”
“啧，啧……看来名气不代笔一切。让我们再试一次吧。
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胃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先生。”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哈利·波特小声却又有些不服气说道，“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不远处的赫敏·格兰杰已经站了起来，右手高高举起。
斯内普教授却一点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径自向哈利·波特输出。
高德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哑然而笑：“别扭的致歉！隐秘的守护！”
“这很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