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她在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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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将军

【凡界苍国边陲】

缓解了一会儿传送带来的不适后,竺锦睁开了眼睛。

周围树影婆娑,层层叠叠的参天巨树几乎完全遮住了头顶的天空,隐约几点光斑如碎银落在地上——她降落在了林子里。

为了不在大变活人的时候吓到凡人,竺锦现在仍是保持着传送时的隐身状态。她拨开面前遮挡视线的树枝,刚准备向前走,一道人影便从右后方徐徐走来。

那人眉眼凌厉却多情,很难想象这两个词可以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但即使那人只是散步般懒散走着也难掩浑身杀伐之气,只是因为漂亮的长相而又令人莫名心生欢喜。

“和雎南好像......”竺锦心道。雎南是神界的四方战神,说像,并不是指长相,而是气质。

眼见那人即将经过她身边,忽然!一枚短箭破空袭来!

裴谙嘴角勾起,迅速避到最近的一棵树后。短箭擦着他的衣角飞过,直冲向竺锦。虽然那枚短箭一定会穿过她的虚影没入某棵大树,但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竺锦向茂密的树枝后偏了偏身子,瞅准时机现身,让那枚短箭擦过她的肩头。“啊!”她惊呼一声,顺势倒下的同时立刻从腕上储物手镯内取出一个掩人耳目用的包袱。

“谁!”裴谙眼神一变,这里竟还有第三个人?他侧目望了望短箭射出的方向,决定先去看看没被他察觉的更有价值的第三个人。

他绕过树枝,瞧见了竺锦。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四个字跳出:人皮面具?无他,他不认为这样美到不似人的长相是真实存在的。

选对了!

裴谙内心一喜,面上却满是担忧:“姑娘你怎么样?你怎得独自出现在密林中?”他衬了帕子,拾起掉到地上的短箭,一脸凝重地看向颜色明显不对的箭头,“这箭有毒!抱歉姑娘,事急从权,我只能先带你回去医治,冒犯了。”

话毕,他打横抱起嘴唇泛青的竺锦,顺便将她的包袱跨在了肩上。很细节的是,他用手腕发力托举起她的身体,双手则悬空。

“麻......麻烦......公子......”竺锦强撑着说完便彻底晕了——才怪。

区区凡界的毒当然奈何不了她,只是她自然不能以真身入凡界,因此对于这副复刻了她的凡人身子来说怪疼的还。竺锦神魂离体,飘在裴谙身边,跟着他向前走去。

虽并未恋爱过,但神界话本子她可没少看,这男人一看就是惯会玩弄女子感情的。

“不是什么好东西。”竺锦喃喃道。

裴谙抱着竺锦穿过密林,来到一处近水背风的开阔之地。

“军营?不过好像正在拆除?”竺锦观察着周围。

靠近辕门,立刻有身披盔甲的士兵向裴谙行礼:“裴将军。”裴谙点头,随即进入营地内。

再接着,她被安置在了一处不大但还算干净的空营帐内。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于是竺锦神魂归入了体内。

她勤勤恳恳地装着晕,感知到被安置好没一会儿就有人进来了。来人显然是给她解毒的,因为他把了脉后就冷不防给她来了一针。

竺锦:“凡界真好,让你轻松体验不同的疼痛。”

竺锦不通医术,只觉得那几根冰冷的银针每一根都精准让她几近破功。唯一有点安慰的是,毒素入体带来的剧痛起码稍微缓解了点。

“唉,这毒十分复杂难解,将军,老夫只能暂时控制毒素蔓延至肺腑,无法彻底祛除。”军医施过针后直身叹息道。

裴谙正在翻看竺锦的包袱,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他才抬头,冷漠道:“意料之中。这个毒解不解无所谓,吊着她的命就行。此外再将止言给她服了。”

军医汗颜:是那个传说自服下起便要每月服药,否则全身溃烂但不死的止言吗......

虽然作为医人者给人下毒不太好,但将军能有什么错呢。于是他点头,毫不犹豫捏开竺锦的嘴,将一粒黄色药丸丢进她嘴里后又强迫她咽了下去。

确认竺锦没有醒来的迹象后,裴谙和军医退了出去。

帐门甫一闭合,竺锦就睁开了眼睛:“痛死了啊!”她用最快的速度捏了个诀,屏蔽痛觉。但这毒却是肯定不能解的,一来她不会解毒,二来她不会伪造中毒的迹象。虽是凡界的毒,但无论哪一界解毒都需要解药。

“害。”深深地叹了口气后,竺锦倒头就睡。开玩笑,传送和神魂离体都很费精气神的好吗!总不能是因为她懒得动吧?

*

再次醒来时,营帐内已经点上了油灯,微微掀起一角的帐帘处可见莹白月色。

“姑娘,你醒了。”一道清凌的声音传来。竺锦扶着额角慢慢坐起,眼神惊惧:“这是哪儿?你是谁?”

一直在旁静候的劲装女子垂头行礼:“奴婢名唤瓖決,这里是苍国边陲援军营地,您受了伤,是将军救了您,奴婢是将军派来照看您的。敢问您是哪家的姑娘?边陲地区前日刚结束战争,并不太平,您一个姑娘怎会出现在这儿?”

竺锦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稍微镇定了一点,但眼神还是好似无落点般迷茫慌乱:“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好害怕......”

说着,竺锦眼眶一红,眼尾一滴泪将落未落,瞧着让人保护欲爆棚。

瓖決瞧着她这副模样,脸颊逐渐发烫,她慌忙移开视线:“姑娘您冷静些,将军是个好人,他会帮您找到家人的。您先调整一下情绪,奴婢去找将军来。”

竺锦声线有些颤抖:“好......”

瓖決退出营帐,转身的同时害羞的情绪一扫而空,眼神归于冷漠,又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裴谙并未告诉她这女子是谁,只是叫她看好她并套些关于她身份的话,顺便装模作样地照顾着她。

可不管她是谁,这样美的女子,刚刚那副神情若是被男人瞧见,她一定会遭受凌辱。奸细也好,其他人也罢,同为女人,瓖決认为死可以,但不能是那样。

之前的一些事情再次涌入脑内,她的拳头一寸寸收紧。